夜色渐深,小区里一盏盏欧式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沿着蜿蜒的石板路铺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牧小昭仰头望着眼前的高级公寓,玻璃幕墙映着路灯光,像一座剔透的水晶塔。
不愧是回归家族的千金女主!连租的房子都换成了高逼格!瞧瞧这装修,一看就知道租金老贵了。
“郁夕,你住哪里?”
“往前一点就是。”
郁夕牵着她微凉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要不要上去我家坐坐?或者……干脆留在我家过夜?”她笑声低柔,带着一丝诱哄,“反正暑期留校只能住宿舍,肯定没有公寓舒服。”
牧小昭摇摇头:“不用啦,我就送你到这里。”
她转身要走,可郁夕的手指仍缠着她的指节,微微收紧,不肯松开。
“怎么啦?”牧小昭疑惑地回头。
郁夕唇角微扬,眼底映着路灯的碎光。
“走之前……想和你亲一下。”
郁夕又在撒娇了。
牧小昭无奈,但还是踮起脚尖,仰着头,两条银辫落在身后。
“好哦,不过亲一下我就得回去了。”
“嗯,只亲一下。”
郁夕从挎包里取出一颗石榴糖,指尖灵巧地剥开糖纸,含进唇间,贝齿轻咬,糖果碎裂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你还真喜欢用糖接吻呢……”
牧小昭话音未落,郁夕已经低头覆上她的唇。
酸甜的石榴糖在唇齿间辗转,很快滑入牧小昭口中,滚落在舌尖,甜得发腻。
不知为何,这次的糖似乎比往常更甜。
甜得她舌尖微微发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哈……”
她轻喘着,想稍稍退开,可郁夕的手臂却环得更紧,纤细的腰肢被牢牢扣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奇怪……头好晕……
郁夕身上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怀抱温暖得让人安心。
牧小昭迷迷糊糊地仰着脸,视线越过郁夕的肩膀,看见她身后那片深沉的夜空。繁星璀璨,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不对,怎么这么困?
视野越发朦胧,郁夕的轮廓在眼前摇晃,路灯的光晕散成模糊的星点。
她下意识想抓住什么,可指尖刚碰到郁夕的衣角,便软绵绵地垂落。
\"唔……郁夕……\"
牧小昭含糊地呢喃着,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她睫毛轻颤几下,终于彻底陷进昏睡,整个人如融化的雪糕般瘫软在郁夕怀里。
“呼……”
郁夕喘息着松开唇瓣,指尖擦过湿润的嘴角。
她红瞳在夜色中亮得骇人,翻涌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终于得手了。
她最心爱,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在ktv的食物中给牧小昭偷偷下了药引,再同石榴糖里某些成分混合在一起,形成催眠特效药。
怀中少女很软很轻,银发垂落在她的臂弯里。郁夕收起手臂,突然将人横抱起来,近乎贪婪地嗅着那发丝间的清香,然后快步走向公寓楼。
门锁“咔哒”弹开。
郁夕把牧小昭抱进屋里,迫不及待地反锁上门,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玄关回荡。
昏黄的壁灯下,牧小昭被小心安置在整洁的大床上。
郁夕跪在床边,颤抖的指尖拂过少女粉嫩的脸颊,终于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这下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她自言自语着,忍不住解开牧小昭衣领上的纽扣,贪婪地吻着少女的锁骨,唇瓣细细摩挲。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想全部吃掉!
郁夕呼吸越来越乱,忽然翻身坐上床,双指分开牧小昭的嘴唇,一点点揉捏。
黑暗中,心跳声有节奏地回响。
怦、怦、怦——
那声音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撕裂肋骨跳出来。郁夕捂住心口,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却止不住这份疯狂的悸动。
果然,只有关起来才是最安心的。
现在,小昭就躺在这里。呼吸平稳,银发铺散在枕间,像一场柔软的雪。
她再也不用担心监听器被发现,或者把钱还清后小宠物会离开——谁也带不走她的小宠物,季少鸣不能,孟芊儿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因为,这里是郁夕重筑的理想国,只属于她和爱宠的永恒牢笼。
\"哈啊……\"
郁夕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伸向牧小昭的脸,身体往下压近去。
可就在即将触碰纽扣的瞬间,她又猛地停住,指尖悬在空中,像是怕把牧小昭弄碎了一样。
墙上的时钟在滴答走着,望着少女平静可爱的睡颜,郁夕脑中闪过方才的画面——
KtV包厢里,银发少女暖暖地笑着,将手机递给她,眼里盛满星光:\"郁夕,我会给你安全感的。\"
心脏骤然绞痛。
\"对不起……对不起小昭……\"
她沙哑着声音呢喃,俯下身,嘴唇轻轻贴上牧小昭的额头,轻轻吻着 。
一次不够,又一次,再一次。
仿佛要通过这样笨拙的方式,把那些说不出口的歉疚和爱意全部灌注进去。
“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太爱太爱……”
晶莹的泪水不知何时从面庞坠落,砸在牧小昭的眼睑上,顺着脸颊滑落,像是少女也在哭泣。郁夕慌乱地用手指去擦,却越擦越多。
黑发少女终于小声呜咽起来,温热的泪水弄湿了牧小昭的衣襟。
她并不是容易哭的人。
事实上,在遇见牧小昭之前,她甚至在郁子潇葬礼上都没有落过一滴泪。
那薄凉的神情让外人都以为郁夕患有感情障碍,以至于对她敬而远之。
可是,牧小昭出现了。
那个少女就像打开她心门的一把钥匙,忽然把郁夕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全部释放出来,沸腾,汹涌,肆意地吞噬掉一切——
疯狂与理智在脑中撕扯,爱意和愧疚在血管里流淌。
郁夕将脸埋进牧小昭的颈窝,呼吸着那令人安心温暖。
“小昭,对不起……
“我没办法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也学不会你想要的爱。”
我只想就这样把你揉进骨血里。
又怕稍稍用力,你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她趴在牧小昭的胸前,哭泣着,哭泣着,仿佛要把多年压抑的感情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直到怀里的人儿睁开眼睛,迷迷蒙蒙地喊了一句:
“……郁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