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后悔也晚了,赶紧给老子跪下,磕头求饶,说不定老子一高兴,还能让你那两个小……”
随着人群被拨开,院门前的情景清晰地展现在了他们眼前。
根本没有什么徐家姐妹被绑架哭嚎的场面。
只见那七八个被高邦派来的混混,此刻正齐刷刷地跪在陈诚家门口的空地上。
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破烂,脑袋耷拉着,正对着站在门口、安然无恙的徐月和徐雪,哆哆嗦嗦地哀嚎着。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人!”
“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高邦!是高邦那个王八蛋让我们来的!”
而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黑狮,负手站在一旁,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跪地的混混,偶尔冷哼一声,督促着他们继续“认错”。
徐月拉着妹妹徐雪的手站在门内,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但看向地上那些混混的眼神,却充满了鄙夷和后怕。
“噗……”
陈诚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尤其是听到那些混混情急之下连高邦都供了出来,紧绷的脸终于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黑狮这家伙,还真会玩儿,这‘杀鸡儆猴’加‘现场指认’,效果拔群啊。
旁边的邹建国也是目瞪口呆,看看跪地求饶的混混,又看看安然无恙的徐家姐妹和煞神般的黑狮,再看看旁边兀自叫嚣的高邦,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是怎么回事?
高邦的人怎么跪下了,还给徐家姐妹道歉?
而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高邦,因为视线被挡,还没完全看清状况,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嘴里还在下意识地重复着。
“……跪下!听到没有!给老子跪……”
“啪——!”
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陈诚反手又是一巴掌,比刚才在饭店里那下更重,更狠。
直接将高邦抽得陀螺般原地转了一圈半,“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猪头。
“嗷……你……你他妈……”
高邦被打得眼冒金星,摔得七荤八素,巨大的疼痛和无边的屈辱让他几乎发狂,他挣扎着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嘶吼。
“陈诚!你疯了吗?!老子的人都已经……”
“你的人?”陈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无法形容。
“高邦,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你自己抬头,看清楚了!”
高邦被打懵的脑子终于接收到了指令,他下意识地顺着陈诚的目光,艰难地扭过头,看向院门口,
下一秒,他脸上的狂怒和怨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错愕、震惊,最后化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看到了,他派来的那几个平日里还算能打的手下,此刻正跪在地上,对着那两个他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小美人,痛哭流涕地磕头认错。
而那个煞星般的黑狮,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这……这怎么可能?!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高邦喃喃自语,浑身如同筛糠般剧烈地哆嗦起来,牙齿都在打颤,脸色惨白如纸。
完了!全完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终于明白,陈诚之前的镇定和那两记耳光,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绝对的自信和蔑视。
陈诚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那肿胀的脸颊,每个字句轻柔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高邦,现在,还要不要我……给你跪下求饶啊?”
“噗通!”
高邦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瞬间从地上弹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这一次,是朝着陈诚。
他再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和屈辱,涕泪横流地拼命磕头,哭腔和极致的恐惧是他此刻最好的形容。
“诚……诚哥!诚子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胆包天!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不!我连屁都不如!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诚哥!”
陈诚冷哼一声,站起身,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彻底吓破胆的废物。
黑狮看到陈诚回来,恭敬的神色在脸上展露无遗,他沉步走了过来。
“诚哥,您回来了。这几个小子,都处理好了。”
那几个跪地的混混和高邦的两个跟班看到陈诚,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头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
“当家的!”
徐月和徐雪也连忙跑了出来,刚才的惊吓和后怕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徐月眼圈通红,声音哽咽,徐雪更是直接扑到陈诚腿边,小声地啜泣起来。
陈诚心中一软,伸手揉了揉徐雪的脑袋,又对徐月温和地笑了笑:“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他转头看向黑狮,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赞许:“黑狮,干得不错。”
有黑狮在,确实让人放心。
安抚好受惊的姐妹俩,陈诚的目光重新落回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高邦身上,瞳孔中的杀意展露出来。
“高邦,抬起头来。”
高邦闻言,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一哆嗦,却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抬起那张已经不成样子的脸。
陈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发问:“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光凭你,还没这个胆子,敢动我的人。”
高邦眼神闪烁,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没……没人指使……诚哥,真是我……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还敢嘴硬?”陈诚眼中寒光一闪,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对旁边的黑狮使了个眼色,“黑狮,帮他清醒清醒。”
要知道,高邦可是怕他得不行,什么时候敢对他动手了。
黑狮会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上前一步,大手闪电般抓住高邦的右臂,轻轻一挫。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清晰地响起。
“啊!!!”
高邦瞬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他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剧痛之下,什么义气、什么恐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高邦涕泪齐下,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嘶声喊道。
“是……是钱少!是钱泽明!是他让我来的,是他让我找人来教训……不,是绑架徐家姐妹,威胁你的,诚哥,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