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卸郡,踏雪宗外。
一条蜿蜒山道上,两侧杂草重生,藤蔓匐地。
“啊嚏~”
突兀间,空荡荡的道路上传来一道女子喷嚏声。
紧接着,一个前凸后翘,腰肢盈盈一握的女子身影显化出来。
宝儿左手扛着一把合拢的花伞,右手轻握着搓揉了揉鼻子,清纯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古怪:“咦,怎么回事,莫非感冒了?”
嘀咕几句,她笑嘻嘻撑开手掌。
看着掌中一枚散发光晕的透明珠子,再瞅了瞅扛着的花伞,满是得意:“姑爷总说宝儿傻,哼,宝儿才不傻呢?”
“这不,靠着小姐的隐匿珠,趁那女鬼沉睡,躲过老野人,不是逃出来了吗?”
窃喜过后。
宝儿望着延绵的山路,小脸不由一垮,茫然哀愁起来:“只是,姑爷小姐在哪呢?我怎么寻找?”
“宝儿!”
就在这时,远处一名青竹色衣裙女子掠来,笑盈盈停在了宝儿身前。
她瞅了瞅宝儿后,一双美眸停在宝儿扛着的花伞上,愕顿片刻,目中闪过一抹异彩。
“小,小姐!”
宝儿看着眼前身姿妙曼,妩媚中带着灵气,美得不像话的女子,一时间泪流满面。
提着花伞,埋头就撞进洛清仙怀中:“呜呜呜,小姐,我还以为你不要宝儿了呢?”
额!
咳咳!
“宝儿你这太大了,撞得小姐我发闷!”
洛清仙对于宝儿突兀的入怀,一脸无奈,抓着小妮子的肩膀推开,笑嘻嘻看着她手上的花伞,问道:“宝儿,你这是何物?可否给小姐瞧瞧?”
“啊?这把伞吗?”
宝儿看了看手中的伞,本能地将之藏到身后。
不过思索几许,又递给了洛清仙:“小姐,这是踏雪宗深林里那女鬼给我的,说是至宝呢。”
女鬼?
洛清仙蹙眉接过花伞,打量几番后面色凝重无比,朝眼巴巴盯着花伞的宝儿道:“宝儿,这是一件不祥之物,你想啊,既然她是女鬼,恐怕是想害你。”
“所以,先交给小姐,等我驱除上面的不详,再给你如何?”
话虽是这般说,不过洛清仙却默不作声将花伞收进了行海。
“真的吗?呜呜,小姐对宝儿太好了。”
宝儿一想到那肌肤宛如白玉会发光的长发女子,就是一阵鸡皮疙瘩。
想想也是,其说姑爷坏话,强行把自己拐走,又怎么会给至宝呢?
对于小姐洛清仙,傻乎乎的小妮子盲目选择相信。
毕竟,对于自家小姐,她都言听计从。
听话得如同个小妹妹。
洛清仙见宝儿如此感动,一时间倒是愣住了。
思索几许,抬手一挥。
挥洒出诸多散发光晕的宝物,道:“宝儿,我知道你能科研出奇特之异宝,这些东西皆是品质上佳之物,就送给你拆解研究了。”
“咦,血晶石,软金丝……”
宝儿看着前边漂浮的宝物,小嘴巴张得老大。
立马收取后,兴奋道:“小姐对我太好了,有了这些东西,青铜进阶偶应该就能研发成功了。”
洛清仙瞧着喜上眉梢拉着她柔荑蹦跳的妮子,嘴角涌现一抹柔和,随后摸了摸她头颅,问道:“对了,你家姑爷……额,也就是我相公,他呢?去哪了?”
宝儿听此,霎时喜悦不再。
一张小脸哀伤起来:“姑爷他不要宝儿了,抱着姚水薇跑了!”
说着,便将一路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洛清仙。
……
“什么,姚水薇死了?”
洛清仙神色一愕,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当即拉着宝儿的手往远方飞去:“宝儿走,我带你去找……我相公。”
“小姐,世界这么大,我们去哪找啊?”
“咸阳,行诗大会快要举行了,我相信相公会走出悲痛,去咸阳的。”
“咦,等等,小姐,我不是记得你在姑爷魂魄留下魂印吗?应该能感应到的吧!”
“傻瓜,反正我相公都要去咸阳,我们先去咸阳玩一圈不好吗?”
“唔~,也对,小姐英明。”
……
百药谷上空。
杨七郎沉思几许,一步踏下地面。
张仲伯坐在椅子上正指挥任无道几人务工,见杨七郎李绾幽来到,面色一沉。
当即起身,指着杨七郎二人低喝:“你们滚,百药谷不欢迎你们。还有,杨家小子,速度将我徒儿遗体归还,否则……”
“否则怎样?”
杨七郎还没出口,旁边的李绾幽便是嘴角一冷:“张医圣,莫非你还想再打一架,将这百药谷毁了才心甘?”
“可别忘了,杨公子能踏进心流。”
你!
张仲伯一怔,气得浑身发抖。
瞅着杨七郎打量几许,甩袖轻哼:“水薇你也带走了,你还来此作甚?”
看着没好气的张医圣,杨七郎也能理解他心情。
毕竟姚水薇作为其唯一的徒弟,此番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恨自己?
深深叹了口气。
杨七郎朝年迈的张仲伯拱手一拜:“老前辈,杨某为之前的鲁莽道歉。此番而来,是为了找我家小丫鬟宝儿,前辈可知她去哪了?”
“老大!”
张仲伯还未说话,任无道狐魅儿六人有了靠山,便欣喜飞掠过来。
思索片刻,垂头道:“在你离去后,宝儿也往你方位追去,我等本来也想跟上的,却被那老头揪住修建山谷。”
说着,几人颇为气恼的偷偷瞅了瞅张仲伯。
对此,张仲伯理直气壮背起手,轻哼一声:“我百药谷因为你们而毁坏,不由你们修,难不成要我这把老骨头修?”
杨七郎没有理会老头的话。
蹙眉过后,朝任无道,狐魅儿几人挥了挥手:“走,沿路去找。”
“途中每个山门都仔细察看,若是有人胆敢抓宝儿……给我灭门。”
说罢,带着李绾幽率先离去。
“且慢,杨家小子,你,你不让你手下帮老夫修山谷?”
张医圣见杨七郎冷着脸带着任无道等人离开,吹了眉毛又瞪了眼。
刚想要阻拦,却又停住了。
毕竟面对能踏进心流境地的人,他不敢赌。
状态这东西,有时就有,无时便无。
老头可没李绾幽那种气魄。
看到杨七郎不回应离去,他也只能无奈轻叹一声。
孤零零站在山谷中拿出一封信观望,神色越来越哀伤。
只见那信上有着女子娟秀的笔迹:
师尊,徒儿不孝,不能陪你了。
徒儿从小到大没有朋友,虽表面不在乎,但心中却十分渴望。
七郎是徒儿相公,先给了我友情,后面又给了从未想过的爱情,徒儿人生圆满,死也无憾。
愿得一人心命交付,行针入魄镇情愫。
我相公当初愿意把命交付,我岂能辜负?望师尊成全,以徒儿心脏,炼制十痛腐心毒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