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人?”
“肯定要搞!”
陈朔说:“把小帅和贝勒叫进来。”转向华小天,“小天,这事儿我和你姐就不出头了,全权交给你,能不能办漂亮点?”
华小天一听就来劲儿了:“可以啊,哥!你说咋搞,我去办!”
陈朔摆摆手:“等小帅和贝勒来了,听听他们咋说。”
这里面有他的老经验。具体做事的人不是自己时,最好别把主意定死。情况千变万化,上面要是啥都管,下面的人就跟机器人似的,照着指令干,遇到变数不会拐弯,也不敢拐弯,十有八九把事儿搞砸。
陈朔见多了那种当了领导就啥都抓的“英明神武”型,觉得自己一指路天下太平,结果没一件儿办成!
放手让底下人自己拿主意,事儿才能活泛起来。
不一会儿,刘帅和张云推门进来,俩人还带着点刚开完会的懵圈劲儿。
华小天把亿达集团和刘聪挤掉姜寻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刘帅听完,眼睛一转,立马拍桌子:“哥,姐,我有个招儿,你们看行不行?”
他叽里咕噜把计划抖搂出来,眉飞色舞,手势比画得跟说书似的。陈朔听完,笑了笑:“你们看着办吧。原则就一个,尺度把握好,别玩脱了。”
华若楠站起身,俯视华小天,连训斥带鼓励地说:“小天,你也老大不小了,老被人当笑话看,你不嫌丢人?瞧瞧人家周彬,现在也人模狗样起来了。再看你,哪怕是盘狗肉,也该摆上宴席了!这事儿你给我好好干,别磨磨唧唧!四姐在后面给你撑腰,怕啥?上!”
华小天被姐姐一顿训,脸上却没半点不爽,反而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放光,拳头一握:“姐,哥,放心!我非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让那姓刘的看看咱悦星的厉害!”
他转头拉着小帅和贝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大干一场。
···
花都粤海酒店顶楼的“樱隐私房日料”包间里。
灯光柔和,木质屏风透出日式雅致。
刘聪和亚宁并肩而坐,桌上摆满精致菜品——
炭烤松坂牛,肥美油花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深海金枪鱼腩刺身,切得薄如蝉翼,蘸点芥末酱油入口即化;还有一盘乌贼墨汁天妇罗,外酥里嫩,墨汁的咸鲜混着淡淡海腥味,配上抹茶盐,别有风味。旁边一小盏蟹黄豆腐羹,汤面漂着几片金箔,逼格拉满。
亚宁穿着蓝色亮片小吊带衫,曲线勾人,半依偎在刘聪身边,筷子夹起一块金枪鱼刺身,娇笑着喂到他嘴里:“聪聪,尝这个!”
看刘聪张嘴吃了之后,她眨眨眼,用试探的语气说道:“聪聪,要不我这次不拿冠军了,你觉得咋样?”
刘聪嚼着鱼肉,不耐烦道:“不都说好了吗?你现在说不要?”
亚宁撅嘴,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可上次我拿四盏灯,好多人看我的眼神都……怪吓人的。你不知道,那感觉......反正我不喜欢。”
她确实有点心虚,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的唱歌水平在演员里还算不错,但是放到专业歌手这个圈子里,就不够看了。
如果只是进十强,她还不慌,毕竟还有其他十强选手分担注意力。
可冠军?全国聚焦,万一骂声一片,自己别没红就先黑了!
刘聪说:“我钱都花了,你说不要?跟烂星文化和电视台都打好招呼了,现在跑去说‘算了算了’,他们当我遛猴呢?”
亚宁说:“要不……名次稍微低一点也行,也给其他选手一个机会嘛,毕竟我的主业还是拍戏,有几个选手唱的蛮好的,比如在我后面出场的姜寻。”
刘聪说:“她哪有你唱得好?我觉得你就是冠军,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把后面的歌准备好,出尔反尔,我丢不起那个人。”
还提姜寻?这次捧你就是为了顶她的位置!不然我闲得慌,花大价钱捧你干嘛?上床?给点钱不就完了!费这劲,还不是我爸的意思。
他推开亚宁的肩膀,“行了,不早了,赶飞机回杭城,明天你还得录节目。走吧,走吧。”
服务员进来结账,账单一万六千多,刘聪眼皮都没抬,刷卡走人,拉着亚宁朝酒店外走去。
刚出酒店大门,迎面遇上一个醉汉,歪歪斜斜被两个男人搀着,占了大半路,摇摇晃晃往酒店里走。
刘聪皱眉,拉着亚宁往边上靠,嘴里嘀咕:“什么味啊?喝成这德行还出来晃。”
醉汉那边耳朵尖,扶着他的两人立马炸了,其中一个男人瞪眼看他:“你嘴不干净啥呢?有种再说一遍!”
刘聪不屑地撇嘴,语气像赶苍蝇:“喝多了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说着就要绕过去。
“站住!”那男人一把拽住刘聪胳膊,“骂了人就想走?”
“我哪句话骂你了?”刘聪甩手:“松开!”
话音未落,那个醉汉“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污秽飞溅,糊了刘聪一身西装,连亚宁的吊带衫上都沾了不少。
亚宁尖叫,跳开三尺,气得骂:“你这人怎么回事!恶心死了!没素质!”
壮汉不甘示弱,指着她鼻子:“你俩嘴贱骂人还有理了?!”醉汉抹抹嘴,醉态可掬地吼:“有钱了不起啊?瞧不起谁呢!”
另一人推搡着刘聪:“道歉!不然没完!”
刘聪气得脸都白了,甩开手:“滚!碰瓷的吧?想讹谁!”他昂着头,眼神鄙夷,“就你们这号人,也配跟我叫板?”
场面乱成一锅粥,推推搡搡间,不知谁脚下一滑,“啪”地摔地上,立马嚎起来:“打人啦!打人啦!”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酒店门口乱得像菜市场。
就在这时,黑暗中冲出几个记者,闪光灯咔嚓咔嚓狂拍,刺得人睁不开眼。
刘聪懵了,脑子一激灵:这他妈是个局!有人搞我!
他顾不上亚宁,转身就想跑。亚宁吓得尖叫:“聪聪!别丢下我!”
可没跑两步,警笛声刺耳,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几个警察跳下来,喝道:“接到报警,有人斗殴寻衅滋事!报警的、打人的、被打的,全不许走!去局里说清楚!”
刘聪还想争辩:“你们搞错……”话没说完,手腕已被抓住。
亚宁吓得花容失色,吊带衫上的污渍还没擦,跟着被警察推上警车。
车门“砰”地关上,警灯闪烁,载着两人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