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问:\"你怎么判断冠军战队和非冠军战队的?\"
华若楠说:“这里面的水可深了。本土导师,特别是内地那些资深歌手,和节目制作方、赞助商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长期合作关系。有些导师个人工作室和制作公司存在交叉持股,代言合约也绑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节目组自然会偏向这些‘自己人’,在剪辑的时候,给他们的镜头多,故事线也丰富,观众看多了,投票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受影响了。”
“还有艺人经纪这块,那可是核心利益。内地导师背后大多有成熟的经纪公司撑腰,节目组通过导师直接就能和学员签约,此外还有冠名商......”
她说了一大串,陈朔听明白了,无非就是先烙大饼,然后再分大饼的事。华若楠应该是通过公关团队跟节目的制作方做了利益许诺,对方也接受了,所以她才这么有信心,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目前这情况来看,姜寻估计是拿不到冠军了。但不管怎么说,制作方保她进前五应该是没问题的,不然也没办法向悦星交代。
而陈朔对姜寻能不能拿第一倒没那么在意,他觉得只要姜寻能进最后的决赛,有足够的露脸机会就行。
而且说不定姜寻在现场就是特别喜欢力宏呢,毕竟人家是有才华的大帅哥嘛。想到这儿,陈朔就说:“姜寻选力宏,说不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想法个屁!”华若楠气得从沙发上跳下来,睡衣袖子甩得呼呼响,“这事肯定有人使坏!我得问清楚!”
华若楠一把抓起手机,气冲冲地就开始拨号。
她先拨通了姜寻经纪人的号码,经纪人那边接起电话后,又赶忙去问姜寻情况。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经纪人的电话才回拨过来,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我问过了,姜寻说在台上选导师的时候,编导一直在给她使眼色,暗示她选力宏……”
经纪人汇报完,陈朔也搞明白当时在选导师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虽说现场四个导师抢人时,个个都把话说得天花乱坠,表现得那叫一个急切,可实际上都是节目效果罢了。
真正决定学员加入哪个战队的,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其中的秘密就藏在导师抢人的话里,看有没有事先约定好的关键词。只有说出关键词的导师,才是节目组想让学员选择的,其他人说的话只能当他是放屁。
姜寻在现场就碰到了这种情况,一方面,现场编导一个劲儿地催她,另一方面,四个导师的关键词也在不断给他暗示,她感觉所有信号都指向了力宏,哪还敢选别人啊。
虽说华若楠之前叮嘱她要选冠军导师,可她在现场,有现场的压力,根本敢跟制作组对着干。
事后想来,她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唯一的安慰就是,她倒也觉得力宏不错,起码看着比其他导师顺眼多了。
华若楠挂了电话,气得一巴掌拍在沙发上:“好你个烂星文化,竟敢放我鸽子!”她脸色阴沉,抓起手机就要给助理打电话订机票,打算亲自过去收拾人。
陈朔赶忙一把拉住她,哭笑不得地说:“先别急!你好歹是悦星的总经理,为这点事儿就亲自跑过去,也太给他们脸了!而且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跳票,背后肯定有问题。咱们先找人把情况摸清楚,再想办法解决。”
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口,在他看来,这事儿真不值得大动干戈。
冠军又能怎样?前世那些好声音冠军,不少后来都泯然众人了,反倒是非冠军靠着公司资源蹿红的比比皆是。
这节目不过是姜寻的出道平台,能让她在歌迷面前露个脸,让歌迷认识她,就够了!
不过背后的事情还是得查清楚,不然万一再出什么幺蛾子,连决赛都进不了,那可就绝不能容忍了。
华若楠这会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主要是之前吹得太厉害,现在有点下不来台,她觉得陈朔说得有道理:“行,这帮小喽啰还不配我亲自出马!”
说着,她转头拨通了公关部门负责人的手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把情况一股脑儿地交代了一遍,然后语气冷冰冰地命令道:“去查!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必须让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第二天,在悦星传媒的办公室里,陈朔正和华小天、小帅、贝勒围着桌子,讨论给张导策划一部新戏的事儿。
“咱们拍个悬疑片吧!现在观众就好这一口!”华小天正兴致勃勃地提议。
他话音还没落,华若楠“砰”的一声推门而入,吓得华小天“嗷”地一嗓子,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蹿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姐!你咋进来都不敲门啊!”
华若楠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陈朔桌前,把两页纸“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你看看!”
陈朔拿起来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亿达集团刘建森的儿子?”
“没错!”华若楠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那个叫亚宁的小明星,跟刘建森的儿子刘聪有一腿。刘聪想捧她,就砸钱给制作方,把姜寻的冠军位置给挤了!”
陈朔眯起眼睛:“这么说,冠军已经内定给亚宁了?就她那水平,能服众吗?”
华若楠嗤笑一声:“人家有钱烧得慌,而且我看他们未必是真想捧亚宁,八成是想借机踩咱们一脚!”
陈朔点点头,认同她的判断。
刘聪是个出了名不上档次的花花公子,今天勾搭小明星,明天撩拨网红,哪会真想花钱给亚宁弄个冠军?
再说,这事儿刘建森能不知道?陈朔才不信呢。
十有八九是周家和华家的商战延伸到了这里,刘建森通过自己的儿子,顺便踩悦星一脚。
“脚贱?”陈朔笑了笑,“那得让他们长长记性!”
华小天从沙发上探出头来,兴奋地问道:“哥,咋整?咱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