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狱卒认真的神色,沈宁鸢心中的疑惑更甚。
如果说,一开始她以为,谢挽舟接近她,或许抱着其他目的。
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唯一让她好奇的是,谢挽舟究竟喜欢她什么?
怀着这个疑惑,沈宁鸢没有再多问什么,径直离开了天牢。
此时,纪云川等在天牢外。
看到沈宁鸢出来后,纪云川立马变得不耐烦起来。
冲着沈宁鸢大吼:“沈宁鸢,你在里面磨蹭什么?不知道父亲伤势严重,急着回去看大夫吗?”
沈宁鸢扫了纪云川一眼,没有吭声。
走到自己的马车前,作势就要坐上马车。
可没想到,一掀开马车的帘子,竟看到浑身脏乱的纪泽海,趴在她的马车里。
沈宁鸢微微皱眉,收回脚,转头看向另一辆马车上的纪云川。
“这是何意?”
沈宁鸢声音清冷。
纪云川下意识避开沈宁鸢的眼神,随后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反过来瞪了沈宁鸢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总共只有两辆马车,我不可能和父亲坐一辆,只能委屈你了!”
纪云川蛮横道。
话落,沈宁鸢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纪云川嫌弃纪泽海身上的恶臭,不愿意和他同乘,便把纪泽海扔到了她的马车上。
好一个大孝子!
沈宁鸢咬牙,加重了语气道:“纪云川,儿媳妇和家公同乘,亏你想得出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怕被人嗤笑吗!”沈宁鸢语气越来越重。
纪云川僵住,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显然也知道自己理亏。
但很快,又硬着头皮,十分强势地说道:“你坐在马车里,把帘子捂好,外面谁知道你和父亲同乘?”
看着他无耻又无赖的嘴脸,沈宁鸢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见沈宁鸢不说话,纪云川还以为她妥协了。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别在这里拄着,赶紧上马车,要是耽误了父亲看大夫,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纪云川将帘子重重放下,隔绝了沈宁鸢的视线。
“小姐……”
弋鸽看不下去了,凑到沈宁鸢耳边,冷冷问道:“要不要我将他拽下来?”
“嗯。”
沈宁鸢淡淡点头。
弋鸽二话不说,大步冲到纪云川的马车前,一把掀开帘子。
“你干——”
纪云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弋鸽拧住脖子,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啊啊啊!”
纪云川当头一蒙,两只手在空中胡乱飞舞着。
“贱婢!你放开我!”
弋鸽不为所动,只是拧脖子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唔唔,唔唔……”
被勒住脖子,纪云川骂不出声,两只手胡乱地摆动着。
直到弋鸽将纪云川提溜到沈宁鸢面前,纪云川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贱、贱婢,你竟敢如此对我!”
连着被纪云川骂了两遍,弋鸽忍不下这口气。
手高高抬起,作势就要甩纪云川一耳光。
可巴掌还未落下去,就被沈宁鸢抓住了手腕。
“少夫人?”弋鸽诧异地望着沈宁鸢。
看到这一幕,纪云川得意不已。
更加嚣张地冲着弋鸽大喊道:“贱婢,看到了吧?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主子,沈宁鸢都舍不得碰我,你还想打我不成?”
闻言,弋鸽更生气了。
深吸一口气后,没好气地问道:“少夫人,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动手?你这贱婢,你今天有种,就对我动一下试——”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宁鸢打断。
“有我在,还用不着你动手。”
沈宁鸢一边说,一边将弋鸽的手缓缓放下。
下一秒,一巴掌扇在纪云川脸上。
啪——
巴掌声十分清脆。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纪云川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沈宁鸢。
破口大骂道:“沈宁鸢,你这个贱人!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
沈宁鸢冷哼一声,“你不知廉耻,让我和你父亲同乘,难道不该打吗?”
“你——”
纪云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看到纪云川红肿的脸,弋鸽顿时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沈宁鸢绝对不会惯着纪云川这个渣渣。
不过有一点很可惜。
那就是沈宁鸢力气没她大,这一巴掌着实不解气。
弋鸽在心里愤愤地想。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
纪云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继续冲着沈宁鸢破口大骂。
“贱人!让你和我父亲同乘,委屈你了吗?要是你早点把我父亲救出来,他至于吃这些苦头吗?我没让你给我父亲端屎擦尿就不错了,只是让你和他坐一辆马车,你就该感恩戴德地收着,这是你欠我们纪家的!”
纪云川在骂人的时候,沈宁鸢却不为所动,云淡风轻地看着。
见她不说话,纪云川还以为她怂了,越骂越起劲。
“贱婢!我离开不过一年,你就把纪家折腾成什么样了!”
纪云川面目越来越狰狞,“信不信我把你休了,把你赶回沈家,让你和你爹娘,在京城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