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那一拳最终没砸在余亚平脑袋上。
半道上,被贺扬拦住了。
贺扬一只胳膊就把他制服的动弹不得。
常青挥舞着拳头,冲着墨池喊,
“池爷,你他妈拦我干嘛?这种畜生不打留着过年?”
墨池搂着季清柠的腰,
“男未娶,女未嫁,都是成年人,谈个恋爱怎么就是畜生了?”
常青吭哧喘着粗气,
“他比她大八岁,八岁!”
墨池“啧”了声,
“喊什么?八岁怎么了?又不是八辈子,早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思想这么腐朽。”
常青肺管子都漏风了,
“可常思齐从小喊他哥。”
墨池平铺直叙,
“是不是亲哥你不清楚?”
常青还想找第三个理由来着,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忽然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很不对劲。
池爷的反应太淡定了,也不光是池爷,季清柠,娜娜,包括江南,贺扬,一个个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惊。
常青脑瓜子嗡了一下,
“池爷,你,还有你们,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季清柠感觉常青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上前一步,
“常青,你冷静点。”
“我他妈冷静不了一点!”
“合着你们大家都知道了?就他妈我是个傻子,你们全部把我当傻子溜着玩儿!”
……
半小时后,别墅内。
常青总算安静下来,可是,又安静的有点过分,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半天不说话。
对面,余亚平跟常思齐老老实实站着。
“青子,我…”
“你闭嘴!”
“哥,我…”
“你也闭嘴!”
墨池坐在旁边,拨弄了两下打火机。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自己不说,还不让别人说,干嘛?准备就这么在我家耗一晚上?”
常青抬眸,眼眶通红,
“怎么着?嫌我耽误你洞房花烛了呗?”
墨池喉咙忍不住溢出一声笑,
“你知道就好,所以说,麻利的,赶紧解决完,各回各家。”
常青痛心疾首,
“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合着被猪拱的不是你家嫩白菜,这也是你家宥宥太小,等有一天,她长大了…”
“你闭嘴!”
墨池嘴角明明带着笑,闻言,瞬间黑脸,都不允许常青把剩下那句话说完。
拉着季清柠站起身,
“想耗是吧,行,随便你,反正我这里客房也多,今晚解决不了,住下来,明天继续。”
江南跟贺扬见状,也跟着站起身,
“青子哥,这事儿吧,我们也不好插手,我们明天还要工作,也就先走了。”
都走了?
悲伤那么大?竟没一个愿意留下来安慰他?
不,还是有一个的,常青红着眼眶看向唯一留下来的娜娜,
“娜姐,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
娜娜以手扶额,
“打住,别脑补,这离市区太远了,没你车,回不去,所以,麻烦你速战速决。”
……
季清柠被墨池搂着往楼上走,一边不放心地扭头看,
“我们都走了,他们两个不会再打起来吧?”
墨池勾唇,
“放心,打不起来,青子自小打架就干不过老余,没人拉架的情况下,根本不会自讨苦吃。”
季清柠有些同情常青,
“莫名其妙被人把宝贝妹妹偷走了就算了,关键打架还打不过,他还真挺惨的。”
墨池忍俊不禁,
“他也就一时轴,等他醒过神,冷静下来就想通了,他跟老余一块儿长大,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多,把常思齐交给老余,比交给任何人都放心。”
季清柠觉得也是,他们旁观者都看的出来余亚平对常思齐是真好,那可真是把她当作小公主,宠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可他们毕竟是客,客人都没走,我们先回房会不会不太好?”
墨池躬身,一把打横抱起季清柠,
“看不出你老公是故意给他们腾地方?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谈。”
老公?
季清柠一时不习惯这个称呼,本就灿若粉霞的脸颊更添一抹娇红。
卧室门被打开,勾踢上,墨池抱着季清柠一路拥吻。
相拥着倒到床上时,满床的玫瑰花瓣随着腾起来,又轻飘飘落下去。
墨池的吻密密麻麻,从胸口,到脖颈,到唇畔,又到耳边。
他声线低哑,带着些微的喘,
“宝宝,老婆…”
季清柠身体早就软了,听到那一声声的“老婆”,越发酥。
藕臂环着墨池的脖颈,攀着他,迎合他。
墨池都记不清季清柠已经多久没这么配合,甚至主动过了。
他浑身似燃着一团火焰,一颗心膨胀的快要爆炸,他想迫不及待拥有她,扯开最后一层遮挡物,刚准备动作,季清柠条件反射缩了下。
墨池怔愣下,随即秒懂,那是从前被他霸道又凶悍的性爱产生的应激反应。
胸口针扎似的一阵痛,他不再急切,压抑着身体内疯狂叫嚣的欲,重新俯下身,温柔的亲吻她,安抚她。
季清柠确实有点心理阴影,当初为了救宥宥,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次两人在一起,他都毫无前戏,更像是发泄,或者施虐。
导致她刚刚感受到他时,情不自禁感到害怕,甚至排斥。
“宝宝,我错了,以后再不会那样对你了。”
墨池边说,边吻她耳垂,大掌在季清柠又软又细的腰肢上轻揉慢捻。
季清柠在他的爱抚下逐渐放松下来,不知何时,身体已经化作了一汪春水。
卧室的灯灭了,窗外的月光穿过落地窗,照在交缠着的两道身影上。
这是时隔六年,两人从肉体到心灵的再次契合,更是两人逆溯时光,历尽千帆的圆满。
……
有人欢喜有人忧。
唐家这边,唐有志刚刚从外面归家。
钟琴一脸焦急地迎上去,
“老唐,妍妍的事怎么样了?”
唐有志摇头,一日之间似乎老了十岁。
“证据确凿,不日就要移送检察院,真要量刑,最起码十年以上。”
“十年?!”
钟琴闻言,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难以置信地抓住唐有志的手臂,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的妍妍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接受在监狱度过十年!老唐,你想想办法啊,咱们就妍妍这个女儿,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去坐牢!”
唐有志从未感觉这么挫败,
“我托了好多层关系,好话说尽,腿都快跑断了,只获得了半小时的探视时间。”
钟琴彻底绝望,抓着唐有志的手臂无力地垮了下来,
“那妍妍怎么样,她有没有说什么?我的乖女儿,她现在肯定特别害怕。”
唐有志闭眼,再睁开时,双眼流露出强烈的愤恨。
“她的状况很糟糕,尤其听说墨池跟那个姓季的女人结婚后,整个人有点崩溃,哭着叫我们给她报仇,叫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墨池。”
钟琴抹了把泪,
“当然不能放过墨池,不仅墨池,整个墨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