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如水。
露台上,沈怡静倒了一杯红酒,走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后,伸出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将酒杯绕到前面,递到他嘴边。
男人低笑一声,喝下一口。
“你还是想把祝鸢杀了?”
沈怡静将另一半的红酒喝完,把酒杯放在一边,问道。
“不杀她,难道等着盛聿跟她生几个孩子,继承盛氏和于家吗?”
沈怡静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那你当年为何不直接杀了盛聿,岂不是省事?那样我们的孩子就成了盛宏耀的唯一继承人,我们就不用谋划这么多年了。”
“你懂什么,当年盛聿和于兰被绑架走,我要是连盛聿也杀了,盛宏耀就膝下无子,他的几个兄弟就会联合起来抵制他一个没有继承人的董事长,而那时候你肚子里还没有动静,盛宏耀很难保住那个位置,才让我不得不留着盛聿。后来盛聿一直有老爷子在背后护着,我要动他不容易。”
说起这个,男人的脸上划过一抹冷厉的神色,和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样子形成了强烈反差。
他点了一支烟,打火机的火光在他的侧脸晃动。
甩掉打火机,他吸了一口烟。
“好不容易等老爷子死了,盛聿又成了盛氏财团的总裁,要杀他就更不容易了。不过好在,我们让盛宏耀和盛聿父子关系跌入谷底,让他们反目成仇,盛宏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想到盛聿现在的能力和权势,沈怡静担忧道:“现在的盛聿可以说是在京都城只手遮天了,而且盛宏耀出车祸,已经是个半死的人……”
男人嗤笑一声打断她的忧虑,“你真当盛宏耀这么多年盛家的家主和盛氏财团的董事长是白做的?能掌管财团和盛家那么多年,你怎么还会天真的以为他没点能力?”
“而且……”
沈怡静看着男人意味深长的表情,明白了什么,低笑一声,按揉着男人的肩膀,“也是,盛宏耀策划了那么大的一场戏,还不是为了整个财团被他掌控在手中,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不过我们也不能这么干坐着,万一盛宏耀那边不如我们预计的那样,盛聿跟祝鸢在一起,迟早还会有孩子,不如趁早杀了她。”
“盛聿跟他妈一样,都是个恋爱脑,一个为了男人,一个为了女人,脑子一根筋。我太了解盛聿了,祝鸢死了,盛聿不会再找人,甚至殉情。”
沈怡静听到后面那句,内心不住震颤了一下。
真有爱人爱到这个程度的吗?
但很快,她的冷静就把那抹不平静掩盖。
“确定那个人是祝鸢了吗?”男人掸了掸烟灰。
沈怡静肯定道:“派出去的眼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看见盛聿在那栋别墅里抓着女人强吻,你说了,他是个痴情种,除了祝鸢,他还会碰谁?”
男人眯了一下眼睛,这么说还真是祝鸢。
的确如沈怡静所说,除了祝鸢,哪个女人能让盛聿这么把持不住?
他阴冷地勾了一下唇,拉住沈怡静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这两天盛聿估计会格外谨慎,先缓几天再动手吧。”
一片乌云将月亮遮掩。
男人的手搭在椅子的扶手,那支焚着的烟静静地升起青白的烟雾。
……
一架私人飞机在丰城机场落地。
夜晚,盛聿下了飞机坐进一辆黑色宾利。
车子朝着丰城的富豪区开去。
不远处有两辆车停在富豪区附近,车上的人紧紧盯着那辆黑色宾利开进去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轿车从另一个方向开出来,成功甩开那几辆车上监视的人。
“看来盛聿并没有发现我们在监视他。”
车上的人嘀咕着。
否则怎么还会延用之前甩开跟踪的方法呢。
沈怡静抬了一下墨镜,“这可不好说,盛聿的心眼多着呢,小心这是他在诈我们。”
白色轿车开出富豪区。
绕了半个城市,最后开进一片别墅区。
车子停在一栋亮着灯的别墅庭院里。
身高腿长的盛聿从车上下来,眉目清冷。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庭院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秋千,薄唇抿紧。
他收回视线,朝别墅的入户玄关走过去。
屋里的人大概听见汽车的引擎声了,在盛聿走过去时,门从里面打开。
远处隐匿于黑暗中的车内,沈怡静举着望远镜,神色冷峻地盯着盛聿。
其他人办事她和他都不放心。
她必须亲自确认盛聿来见的人究竟是不是祝鸢。
当别墅的门打开,她看见开门的是一个保姆模样的人。
盛聿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保姆摇了摇头。
盛聿进屋,保姆把门关上。
沈怡静将望远镜的镜头瞄准别墅二楼开着灯的房间。
那里应该就是祝鸢住的地方。
房间的窗户拉着一道透光微透人的纱帘。
没多久,她果然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纱帘后,从身影看,是女人无疑。
她伸出手就要去开窗户。
下一瞬,一道高大的身影追到窗边,是个男人,他把女人揽进怀里。
两人好一番争执。
女人用力挣开男人的手,男人转身追上女人的步伐。
沈怡静冷笑,这么看来祝鸢和盛聿的感情还没有恢复如初。
也是了,祝鸢那么狠心把孩子都给打掉了,如初决绝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盛聿呢。
不一会儿,身旁有人提醒她:“静姐,一楼落地窗那边有动静!”
果不其然,当沈怡静将镜头转过去,一个背影苗条的女人出现在落地窗靠沙发的地方,当盛聿追上她的瞬间,她转头朝落地窗走过去。
看着那张脸,沈怡静一怔。
还真的是祝鸢。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沈怡静看到祝鸢就被盛聿拽进怀里,掐着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祝鸢似乎还在挣扎,可被盛聿禁锢着身体,没多久就被吻得浑身瘫软。
沈怡静看着这一幕,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祝鸢,这一次,你就没那么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