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放出来,大佬们,这里拍摄的达莎家的剧情我就先省略了)
……
阿曼达挨得很近,肩膀蹭着他手臂。
陈浩翻着照片:“你爸生意怎么样了?”
“还不错呢。”阿曼达眼睛还盯着屏幕,“他说这边治安好,几个以前不敢接的单子都敢谈了,上周还见了议员索尔先生,说是您推荐的?他可感激了。”
她说到这儿,抬起头看陈浩:“所以我说,得好好谢谢您。上次在我家,时间太匆忙了。”
这话说得含糊,意思却明白。
陈浩把相机还给她:“拍完了?”
“嗯!”阿曼达接过相机,却没退开,反而又靠近了点,“先生,您晚上一般在哪儿?我是说,要是我想找您帮忙拍摄的话。”
“教堂有固定作息,你直接来教堂登记就行。”
阿曼达咬了咬嘴唇,忽然笑了,“好吧,不急,反正我们搬过来了,日子长着呢。”
她背好书包,冲他挥挥手,转身朝教堂外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眨眨眼:“照片拍得很好!下次我还找您拍!”
身影消失在拱门外。
陈浩站了会儿,这才继续往祷告大厅走。
晨光这会儿完全铺开了,整座教堂浸在金白色光线里。
远处传来隐约的诵经声,是早课开始了。
达莎已经在大厅门口等着。
她换了身更正式的修女袍,头发盘在脑后,手里拿着本厚厚的记录册。
“教皇阁下,”她躬身,“母亲和妹妹已经在家准备了,伊芙琳她们在主持晨祷,一切顺利。”
“走吧。”
达莎家在福克斯小镇西侧,是栋两层的小洋房,带个小花园。
这区域是教廷为安置核心人员家属新建的,房子都不大,但整洁安静。
路上遇到几个晨练的居民,见到陈浩都恭敬行礼,搬到这儿的人,多少都知道这位年轻教皇的分量。
达莎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食物的香气就飘出来。
煎培根、烤面包、热咖啡……混着某种甜点刚出炉的味道。
“教皇阁下!”一个女人从厨房方向快步走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行礼。
是娜塔莎。
达莎的母亲。
她比上次见时气色好多了,脸上有了血色,金发在脑后挽成髻,穿着条素色长裙,外面套着格子围裙。
眉眼间和达莎有七分像,但更柔和些,眼角的细纹透着岁月的痕迹。
“不用多礼。”陈浩虚扶了一把。
“要的要的!”
娜塔莎还是坚持行了礼,这才直起身,眼圈却有点红,“阁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达莎都跟我说了,要不是您,我们母女三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想起白熊国的经历。
她声音哽咽,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这时另一个女孩从楼梯上跑下来,脚步声轻快。
是达莉莉。
达莎的妹妹,目前没住在教堂,而是在家里帮助母亲娜塔莎。
她比达莎矮一点,脸蛋圆些,眼睛和姐姐一样是碧蓝色,但眼神更活泼。
她穿着条碎花连衣裙,金发扎成马尾,看到陈浩时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行礼。
“教皇阁下日安!”
“都进来坐,别站着。”娜塔莎引着人往客厅走。
客厅不大,布置得温馨。
壁炉里烧着火,沙发上铺着针织毯,茶几上摆着茶具和刚烤好的曲奇饼干。
墙上挂着一幅圣像画,看笔触应该是达莎的手笔。
“您喝茶还是咖啡?”娜塔莎问。
“茶就好。”
娜塔莎去倒茶,达莉莉在对面沙发坐下,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眼睛却好奇地偷偷打量陈浩。
达莎挨着母亲坐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其实今天请您来,除了想当面道谢,”娜塔莎端着茶回来,放在陈浩面前,自己坐下,双手交握着,“还有些事情,想请教您的意见。”
陈浩端起茶杯:“说。”
“是关于达莉莉,”娜塔莎看了眼小女儿,“她在老家时就跟当地教堂学过些基础。”
她顿了顿,语气犹豫:“这孩子天赋比达莎差些,性子也跳脱,虽然成为了您的门徒,但我怕她只是一时兴起,到时候坚持不下来,反倒辜负了您的关照。”
达莉莉急了:“妈!我是认真的!我每天都有祷告,圣经也看了好多遍了!”
“看圣经和侍奉神是两回事,”娜塔莎叹气,“你这孩子从小就没长性!”
“没关系,我会特意关照她的。”
陈浩放下茶杯。
语调平淡。
指引门徒是教皇的义务。
母女俩都看向他。
达莉莉眼睛一亮:“谢谢教皇阁下!”
娜塔莎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忧:“可是,这会不会太麻烦,教皇阁下。”
“按规矩办事,不算麻烦。”陈浩看向达莉莉,“不过有句话先说在前头,我很严格,你如果吃不了苦,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能吃苦!”达莉莉挺直背,“姐姐能做到的,我也能!”
达莎在旁轻声说:“莉莉确实很努力。”
娜塔莎看看两个女儿,眼圈又红了:“好,好,都听您的安排。”
气氛松快了些。
娜塔莎又聊起搬来后的生活,说小镇怎么怎么好,邻居怎么怎么友善。
达莎偶尔插几句,达莉莉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她怎么在教堂帮忙,怎么跟伊芙琳学唱诗。
陈浩大多听着,偶尔应一两声。
茶喝过半,窗外阳光已经完全明亮。
壁炉里的火噼啪响着,屋子里暖烘烘的。
娜塔莎看了眼时钟,忽然站起身:“您瞧我,光顾着说话,阁下,您要是不急着走,我想请您为我们家做个正式的家庭祷告,搬到新家后,一直还没请神职人员来做这个。”
她说完,有些忐忑地等着。
家庭祷告是教廷的传统。
搬新居、新婚、新生儿……许多重要时刻都会请神职人员主持,祈求庇佑。
通常由普通神父或修女做就行,教皇亲自到场,这规格太高了。
“有些冒昧,真是抱歉,教皇阁下…”
但陈浩点了头:“可以,没问题!”
娜塔莎喜出望外,赶紧让达莎去准备。
达莉莉也跳起来帮忙。
其实没什么要准备的。
客厅中央清出一块空地,摆上小祭坛,就是个木架,铺着白布,上面放着圣经、蜡烛和圣水。
娜塔莎带着两个女儿跪在祭坛前,陈浩站在她们面前。
他拿起圣经,却没翻开。
“闭上眼睛。”他说。
三人依言闭眼。
陈浩将圣经轻轻放在祭坛上,手指拂过封面。
然后,他取出了十诫圣碑。
没有念冗长的经文,没有复杂的仪式。
圣碑在他手中泛起柔和金光,那光像有生命般流淌开来,缓缓笼罩整个房间。
陈浩操控着圣碑的力量。
金光持续了约莫五分钟,缓缓收敛。
达莉莉眨眨眼:“我……我脑子里好清楚!之前总记混的那段经文,现在全想起来了!”
达莎扶母亲站起来,看向陈浩的眼神满是感激:“谢谢您,阁下。”
“平时多祷告,勤加练习。”陈浩收起圣碑,“身体和精神的状态,自己能维持。”
“是!”三人齐声应道。
又坐了会儿,陈浩起身告辞。
娜塔莎千恩万谢地送到门口,还要留他吃午饭,被他婉拒了。
走出小洋房时,阳光正好。
街上人影渐多,小镇开始一天的忙碌。
陈浩往教堂方向走,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刚才主持祷告时,他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是来自娜塔莎家,也不是福克斯小镇。
那感觉很远,很模糊,像是隔着厚重玻璃传来的震动。
但以他半神的感知,绝对不会错,有什么东西,在更深层的维度里,发生了变动。
像是从深海传过来的!
他加快脚步。
回到教堂时,晨祷刚结束。
信徒们正从大厅陆续走出,见到他纷纷行礼。
陈浩略一点头,径直走向后院的办公区。
还没到书房,走廊那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秘书安娜。
她今天穿了套深灰色职业装,头发盘在脑后,鼻梁上架着细边眼镜。
此刻她却脚步匆忙,手里抱着一沓文件,脸色少见地凝重。
“教皇阁下!”见到陈浩,她几乎是小跑过来,“我正找您。”
“进来说。”
两人进了书房。
安娜关上门,将文件摊在桌上。
“半小时前开始的!”
她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全球十七个分教堂监测点同时传回异常数据,能量读数飙升,空间稳定性指标下降,和之前古神通道开启的征兆吻合,但这次规模更大,波动更剧烈。”
她抽出几张图表和照片,在陈浩面前铺开。
能看见漆黑的裂缝在大地或海面绽开,有的喷涌着暗红色光雾,有的周围空气扭曲成怪异的波纹。
其中一张,拍到了模糊的巨大影子正从裂缝中探出。
古神通道!
陈浩眉头一皱,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已经确认有三处通道完全洞开,”安娜手指点在其中三个红圈上,“分别在白熊国冰原、撒哈拉深处,以及太平洋某无人岛,我们的观测员不敢靠太近,但传回的消息说有东西已经出来了。”
陈浩盯着照片:“什么东西?”
“还不确定。但能量特征显示,至少是地狱之主级别,可能更高。”
安娜推了推眼镜,“更重要的是,它们离开通道后,没有像之前那些零散恶魔一样四处破坏,而是有明确动向。”
她抽出最后一份报告。
“太平梯处这位,在离开通道后,我们分析了它的轨迹延长线”安娜在图上画了几条虚线。
陈浩看着那线延伸的方向,眼神沉了下来。
“福克斯小镇。”
“准确说,是我们教堂。”
安娜声音压低,“阁下,信仰神树昨天完全成熟,七颗果实能量波动达到峰值,虽然我们做了屏蔽,但那种规模的能量辐射,恐怕还是被察觉了。”
对方能够感知到信仰果实?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壁炉里的火安静燃烧。
窗外传来远处小镇的隐约喧闹,一切如常。
陈浩走到窗边,看向后院方向。
从这儿看不见那棵信仰神树,但他能清晰感知到它的存在,三米多高,枝叶间挂着金色果实,每一颗都蕴含着精纯的信仰之力。
那是门徒们实力飞跃的关键,也是教廷未来的储备。
原本打算用在门徒身上的。
“通知罗伯特和迪拉姆。”陈浩转身,“调回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红衣主教和精英圣骑士,让他们守好搬迁过来的分教廷。”
“是!”安娜立刻记录。
“还有,让珀尔塞福涅来见我。”
安娜抬头:“冥后女士?她可能还在休息……”
“叫醒她。”陈浩说,“她是古神时代的过来人,比我们更清楚那些先行者是什么东西。”
安娜点头,快步离开书房。
陈浩独自站在窗前,目光投向远天。
晨光正好,万里无云。
福克斯小镇宁静安详,教堂钟楼在阳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
但他仿佛能看见,海平线之外,有什么庞然大物正破浪而来。
感知中那模糊的震动越来越清晰了。
那不是声音,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空间本身的颤栗,规则被异物侵入时本能的排斥反应。
他闭上眼,精神感知全力展开。
教堂、小镇、周围山林……再往外,平原、河流、海岸线……
找到了。
在太平洋深处,约莫三百海里外。
一个巨大的能量源正在高速移动,方向笔直朝西海岸而来。
它的气息古老而晦涩,带着海洋的咸腥与某种更深邃的黑暗。
移动时搅动的能量乱流,在陈浩的感知里像墨水滴进清水,污染清晰可见。
地狱之主级?
不,可能还要再往上一点。
关键是,这东西明显是冲着教堂来的。
目标明确,路径笔直,没有丝毫犹豫或偏离。
陈浩睁开眼,眼底有金色微光闪过。
书房门被敲响。
“进。”
门开了。
珀尔塞福涅走进来,她已经换掉了那身睡裙,穿了件暗紫色的长袍,头发随意披散,脸上还带着点刚醒的慵懒。但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迷糊,清明冷冽。
“主人。”她微微颔首,“安娜说,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