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宁宁送到医院。
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又一次失去生机,兰妈被吓坏了,根本无法接受,她抓住丈夫的胳膊
“不能死的,宁宁她不能死的,舟哥,你救救她,她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就能死的,救救宁宁吧、”
宁爸一边安排医生一边在安抚着妻子,“放心吧,宁宁会没事的,医生来了。”
只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医生检查完,一脸你们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只是念着两人身份才委婉的开口,“兰博士,她已经......”
医生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人都死了,你们两个折腾啥呢。
两人不愿意相信这话,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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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下来,并没有他们期望的一样发生奇迹,宁宁并没有醒来。
夫妻俩也不得不接受事实,宁宁在这是真的活不下去的,她是真的会死的,宁爸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
宁爸语气透着坚定,“现在去送她回去那边,比起失去宁宁,我更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这些日子他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但凡有可能救宁宁的人他都去求了,只是现在事情不能如愿,他得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想回去,我们要尊重她的选择。”兰妈不支持丈夫的做法,把人拦住。
“那你要看着她死去吗?宁宁还年轻,那个男人也没有坏到极致不可救药,宁宁不是认死理的人,说不得以后事情还有转机。”
兰妈拦人的手慢慢垂下去,她也没办法这么接受女儿死亡。
两人连夜把宁宁送到她上来的江水中,看着她的身体慢慢的往水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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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被窒息感惊醒,猛的吐出一口水,慌乱中抓住谁的腿才站起来。
“宁宁。”宁爸把人扶好站起来。
宁兰睁开眼就看到两人神色凝重站在水中,她知道爸妈的决定了,他们支持自己走,
“我不想走,哪怕是死,我也不想离开你们。”
爸爸率先出声,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你走吧,我们已经失去你一次了,为人父母, 没人不希望子女好好活着,我们不想把你绑在身边,只当你是嫁到远处了。”
兰妈打他,“你怎么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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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爸把妻子拉开,拉住手宁宁道,“你活着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现在就走。”
“在哪不是活,宁宁,记住爸爸教你的,逆境时只求活,过后便会有转机的,你不是容易放弃生命的人才是。”
“不行,我不想走,我还没见外公,没同他告别,我......”
宁爸打断她的话,
“你外公已经很老了,现在他知道真相只会打击他,我会瞒住他,说你跟爷爷在外面读书,两三年后再做打算。”
“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们再失去你一次吗?”兰妈开口劝道。
三人就站在水中这么僵持着。良久之后,宁兰才作出决定,缓缓开口道,“好。”
宁爸拉着妻子走上岸边,该说的都说了,再留在这只会让宁宁更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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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看着两人慢慢走远,上了岸边的阶梯,过了马路,便连背影都消失不见了。
眼泪被江风吹的糊满整张脸,脸在发皱。
远处高楼上的的广告牌正散发着明亮的光,她还记得回来那天,她一睁开眼,看到这些高楼大厦,她有多激动。
她那时候不停的哭,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回来了。
现在呢,这算什么?
她固执的站在那不肯动,直到天色渐亮,已经有卖早餐的人推着小车开始在江边卖早餐,晨练的人沿着江边堤岸在行走。
她才终于动了动被江水沁的发麻的脚,缓步向着江水中心走去。
*
宁兰在岸边人惊恐的喊声中,一步步往从江水中走去。
她不理解,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人对那种生命到了尽头的感觉不会错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醒来?
这次她就如父母希望的那样活下去吧,他们没办法再次承受丧子之痛,那对她们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她为人子女从来没让父母以她为荣,为人母也从未尽过教养责任,许多年来更是一事无成。
江水一点点淹没口鼻,人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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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哎,你醒醒。”
江中一艘小船上,艄公正在摇晃着船上昏迷女子的肩膀。
宁兰耳边不停的听到恼人的噪音,忍不住烦道,“别吵!”
风吹到身上,激一阵凉意。宁兰下意识睁开眼,茫然的坐起来,江水两侧的高楼大厦变成绵延不绝的山峰。
果然自己又回来了,回到那个不好的地方。
江阿公看到她醒来,惊讶出声,“我说小娘子,你怎么又想不开啦!还好今天碰到我,不然你怕是小命都没喽。”
宁兰看到熟人,心情好了些,“那就先谢过阿公的救命之恩了,阿公看着比以前还精神还好了些,裁新衣了啊。”
原先江阿公总是穿一件带着补丁的蓝色直缀,现在换了新的,浑身上下一块补丁都没有了。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看着着实精神了不少。
说到这个,阿公也有了精气神,喜气洋洋开口,
“那皇帝老儿这两年减了税,现在两年都不用出一回徭役呢,手里有了余钱,老婆子就给我裁了身新衣服。”
宁兰被他这话逗笑,“你怎么知道皇帝是老的?”
“戏文不是都说‘皇帝老儿’,想来是个老的。”
“江阿公,你见过皇帝呢!”
他满脸不可置信,“啥,我还能见过皇帝,你别逗我笑了。”
宁兰躺回船头,看天上的云卷云舒,“阿公,皇帝去过你家呢,就前年他带着许多人上门找你打听我的事,打头那个就是皇帝。”
江阿公满脸的不可置信,“哎呦,我记得那个人,十里八乡都没见过的俊俏后生,就是老黑着脸,怪吓人的。”
“原来皇帝都不一定是老的啊。”他自言自语道,随即又问,“那你咋知道的?”
“听别人说的。”宁兰随口敷衍他。
皇帝是老是少也不影响他当艄公,江阿公没在深究,继续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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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会hE,不太喜欢bE,生活太苦了,来点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