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那个八哥被他从别院接了回来,就养在含章殿,平时陪着两个孩子玩,此时正站在房梁上,朝着父女两个大喊,
“坏人!坏人!坏人!”
季宴清瞥它一眼,“你的好人不要你了,就剩下坏人了,在乱叫嘴巴给你缝上。”
八哥把头插进翅膀底下,再也不乱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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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子难产伤了身子,要长期在别院静养,这也是他对外的说法,不知道谁多嘴说这些话给蘅儿听,
“你母后身子不好,在别院养病,等你和弟弟大一些会回来的的,以后少听人胡说。”
“听到没有?”季宴清佯装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以示惩罚。
小丫头当即认错道,“父皇,我知道错了。”
她情绪有些低落,“那父皇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母后啊,我想见她,张舒月,严令她们都有母亲绣的香包挂在腰间,就我没有,我也想要。”
这两家小姑娘中怎么教的,不是说告诉两家不准在公主和太子面前提母亲了吗?
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他也不知道宁宁会不会回来,孩子越来越大,近来总是频繁提起母后的事。
还不知道能瞒多久,他打岔道,“蘅儿,弟弟呢?”
小丫头奶声奶气道,“弟弟在屋内解九连环呢,那麻烦死了,我都解不开,弟弟非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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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进去,发现儿子正坐趴在小几上全神贯注解九连环,刚解开举着九连环给他看,他正想过去,就发现桌上还有个人,是张道人!
张道长看到津津有味看小家伙解九连环,他在这看这么久,小家伙还能不分心专注解手上的九连环,当真定力出众。
张道人捋捋胡子,他看的果然不错,是能成大事的人。
季宴清问话毫不客气,“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答应让我带他走?”
当时答应张道人带走弈儿不过权宜之策,他当然不想真让他带走弈儿,“你处心积虑非要带他走做什么?”
张道人理所应当道,
“帝王当然不能只长在皇宫,到时候不懂民间疾苦怎么成事,难道像你这混小子一样,等等,你不会不会反悔了吧?”
张道人说到这,在他身后四处看,“哎,那小娘子呢,怎么不见她,现在还没回来吗?”
他离开前,到底不忍心,去提醒了那小娘子一句,最迟三五年之后一定要回来。她看样子她没打算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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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让乳母把两个孩子抱走,垂眸沉声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宁宁她去找她的家人了,不要自己和孩子。
“她作死啊。”张道人满脸恨铁不成钢。
这小娘子是真不要命了,她非要强行回去本就逆天而行,那固魂木最多保她五年,再不回来人都怕没了。
“你说什么?”季宴清闻言紧张的问道。
张道人不理他,“给我找个房间,我要替你这混小子算算,看看下半年有没有什么灾祸。”
这臭道士不想说,自己也拿他没办法,季宴清把人安排到偏远的宫殿,把吴今调了过来,
“吴今,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这人简直茅坑石头有臭又硬,宁宁有生命之忧,只是这臭道士根本不在乎宁宁的死活,就是不肯多说,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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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今守在宫殿外面,天将亮时分,看到个人影偷偷跑出来直奔太子和公主住的含章殿。
在门口处吴今才把人拦下,“张道长,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想去含章殿做什么?”
张道人把脖子上的剑挪开,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你们陛下答应要让我带走这小娃娃,他现在出尔反尔,我可不得自己来偷吗?”
他说的甚至有些委屈的意思。
吴今不理他,只是道,“我的任务是看住你,道长还是先回去睡觉吧。”
“你这人......”
张道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后面一连几天,只要他一出来就被这臭侍卫抓个正着。
最后他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去找到季宴清,“那小娘子最多活三到五年了。”
“你说什么?此事为什么不早说。”季宴清此时简直怒不可遏。
“给你说有什么用,你能让她不回去吗?不能吧,还是你能舍命给她续命?不能吧,那说这些有什么用。”
“怎么舍?”
张道人想了想,“她需要固魂木续命,此木除开我,便只能肯舍命的人碰才有用,需要你亲自去取。”
他说了个位置,季宴清对此事半信半疑,但是不敢赌他的话真假,到底还是去了,只留下吴今看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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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季宴清回到宫中,宫中人乱成一团,跟着的太监看到他跪了一地,“陛下,太子不见了。”
他听了只是瞥了吴今一眼,便走进弈儿的房间,现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时候的事?”
乳母道,“下学后内侍就把太子送回来,太子殿下说他困了,就把他送到里面歇息,等送膳进来就看不到人了。”
吴今接话,“张道人说要同司天台参议天象,我一时没注意,他带着太子殿下从司天台值班处跑了。”
司天台因为要看星象,可以在宫中自由出行。季宴清把屋子翻了一遍,在被子下面找到个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
“我没骗你。”
“该死。”季宴清咒骂一声,随即命令道,
“此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拔舌头。于海,让礼部宣旨昭告天下,封张道微为国师,往后几年国师便带太子游历各州县。”
当年宁宁离开后对外说是产后身子不康健,留在宫外休养,她常年不出现已经惹了很多人猜疑。
太子不能再深陷猜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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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卡文卡的我脑子成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