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就连送饭的小厮进来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对,总感觉那些人一直盯着他看,时不时的还在笑,虽然他没抓住,但是那些人肯定一出门就在笑。
若是男孩,若是男孩,起码他有继承人了,府中看现在的情况,就算父亲多给他些东西,但是妹妹的嫁妆占一份,大哥要占七份加祖产,留给他的能有多少?
之前大娘子管家的时候还往里面添了些嫁妆,日后别再来坑他孩子的东西都算好的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袁文勤虽然没被革职,但是弟弟不举的事情还是让他受了好一阵嘲讽,主要都是男人,一个表情一个手势就知道那些人什么意思,他想上前理论两句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主要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除非你真的抓了个明确的现行反击回去,不然谁闹谁没理。
袁文勤回到家之后对老娘也怨上了,连带着妻子,之前他作为忠钦伯爵府世子起码能找到个三四品官员的嫡女,结果老太太为了章家的富贵做主给他谋了现在的妻子。
只是章氏确实贤惠,进府一年就有孕而后生下长子,对此他一心扑在政事上,虽说少了岳家的提携,但也因此袁伯爷将大部分人脉都用在了他的仕途上。
这其实相当于挪动了一些弟弟的利益,毕竟家里就两个孩子,怎么说他俩都该齐头并进。
现在好了,别说并进了,一荣俱荣他没得到,一损俱损倒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章氏在婆母兼姑母出事的时候就猜到自己地位可能会受到影响,结果这还没怎么呢,第一刀就从自己丈夫这捅来了。
“你日后好好管家教养孩子,这府里那么多事总是让弟妹管着算什么?你若是无能我也可以娶个二房进来。”袁文勤在外面受了一肚子火哪还能听妻子说这些内宅里的弯弯绕绕。
“我管?你要知道我的东西日后都是越哥儿的,府里那么多亏空你让我怎么管,拿我嫁妆去填吗?”章氏都快疯了,现在她有心找人帮她都没用。
袁夫人直接被软禁了,袁文樱的婚事刚定下,袁伯爷亲自求了自己姐姐,寿山伯夫人也没办法,顶着压力将婚事定下了。
只是袁家现在的情况按说应该将婚事压一压,过个一两年再举办,但是袁伯爷怕自己和两个儿子再出丑闻,想着先将女儿嫁出去才好。
这样起码日后袁家就算落寞一段时间,袁文樱也能在寿山伯夫人的庇护下安稳的生活。
“章氏,你若是现在没办法管家那日后呢?你出去看看,现在拿个勋爵人家府里没点事情?就那样他们也是妾室子女成群,你若是过不了安稳日子我帮你选。”
袁文勤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让妻子动用嫁妆,但是现下情况已经到这了,袁夫人退居不出,除非是章氏有过或是身子有问题,不然管家的担子不可能交给老二家的。
而且那边天天说怀像不好,就拿之前晕倒两次来看,现下他还是躲着点那边,不然那点子兄弟情就彻底没了。
他弟弟还是有点才干的,现在孩子还小,未来他还需要兄弟帮衬,不然靠章家那群酒囊饭袋吗?
袁文勤说完就走,他知道章氏没得选,之前有袁夫人在前面撑着当恶人,现在袁夫人倒了那就只能让这位未来的伯夫人接手,毕竟这是章家自己谋划来的亲事不是吗?
四个月后南墙终于到了生产的日子,这时久不露面的袁文邵终于出现了,他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开始在门外晃悠。
袁伯爷和章氏知道后也在外面等着,按说章氏当然想让妯娌生个女孩,未来不过是一副嫁妆了事,等风声渐渐过去之后袁夫人出来,南墙的嫁妆还得是伯府的。
主要这几个月又是送袁文樱出嫁,又是给伯府填坑,她的嫁妆十不存一,就这袁夫人和袁文樱还不满意,都觉得是她苛待了袁文樱。
袁伯爷就单纯是想让每个孩子都能有后,不然老大到现在也就一个孩子,他未来老二过继也只能从宗室找,这多少有点划不来,而且他能看出来二儿子现在就剩这一口气了。
要是气散了那更不用说未来了。
哪怕是未曾露面的袁夫人也在房中开始念佛,终究是害了亲子,家宅不和什么的在她这其实不算事,毕竟京城人家不都是这样吗?
家里不乱一点怎么能体现出长辈的高高在上呢?只是这个过程不能伤到府中的男嗣,她现在也只能求一求菩萨再给她送个孙子。
南墙挣扎了一晚上生了一对龙凤胎,只是两个孩子与普通婴儿比瘦弱了不少,袁文邵抱孩子的时候终于喜极而泣。
他看向袁伯爷,“父亲,父亲,我以为,我..”
袁伯爷看着儿子的样子也只能侧过身子抹了两把眼泪,“好了好了,未来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后院那些都放了去吧,就当是给孩子积德了。”
又看了两个孩子几眼之后袁伯爷直接离开了,龙凤胎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好寓意,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大办满月宴外人也只会觉得他是高兴过头了。
满月宴之后京城的那些传闻也会慢慢的降下去,到时再走走门路,就算他复不了官也得先将袁文邵给弄进去。
章氏喜笑颜开的说完恭贺的话又去给袁夫人报喜,袁夫人直接闭眼不说话,过了半天章氏才回到自己院子里,只是一进门瞬间脸就耷拉下来了。
袁文勤看见也皱了皱眉,“怎么了?不是说生了龙凤胎,你这又是怎么了?”
“生生生,府里本就没钱,妹妹出嫁我陪了半数嫁妆还嫌不够,这几个月府里用的花的哪个不是我嫁妆里的,现在好啊,连小叔家生了龙凤胎都要我出钱。”
“公爹说大办,你说,怎么大办?皇亲贵戚要请吗?就是我把场面撑起来了人能到吗?张口就是大办,办多大是大办?”章氏满脑子都是钱从哪来,就跟屁股后面跟了个催账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