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按照以前的来,不过需要等到流寇解决了再说。最近这段时间部分百姓上山,遇到了那些流寇,他们不仅打劫,还伤了人命。”姜白拿出下面衙门汇报上来的几起案子,这些流寇对下面的村子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尤其是中间有些村落刚刚恢复生产不久。
“这些人都是祸害,咱们不能再留了。”段景语气严肃。这些流寇也是由流民组成,但是跟以往的流寇不同,那些人是走投无路落草为寇,这些人好像是成为贼寇后,天性得到了释放,就像那狼犬被放归了山里似的。
“嗯,最近派斥候出去调查,发现这伙人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南山,那里就是上次找到校尉的那座山。而且据调查,他们已经开始掠夺附近的村庄了。”姜白又拿出斥候递上来的情报。
“那我们就不能再等了,直接出兵。”这些人连一点吸纳成村民的可能都没有,杨斌觉得还不如一举歼灭来的好
“如果真的是那座山的话,子阳说过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还真不容易把他们一网打尽。”段景注意到了地点的不同,他还想起当初把段琦救醒后,他那几天的嚎叫。
“所以我跟将军谈过,让校尉带赤眉军和民兵一同前去,先让民兵和那这些流寇训练,如果不行后面还有赤眉军防卫,一定能把他们全部歼灭的。”姜白说。
“那里确实地形复杂,子阳在那里跌过跟头你觉得他带队行吗?”段景有点不相信那个会一直嚎叫的人。
“军师多相信点你弟弟啊。”姜白认为段景纯属是担心过度,他在那里跌倒过一次又不代表以后也会在那里摔跤。
“行的话还至于让你背回来?”段景是真的信不过他,别又需要姜白把他背回来。
“放宽心,实在不行你就跟着他一起去一趟。”姜白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段景锦鲤的体质,自己再次把段琦背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把段景送过去震震场。
“我?”段景纳闷姜白为什么让他跟着。
“我记得将军曾经说过军师你的命格挺锦…好的。”姜白关键的时候住了嘴,差点就说出他被大家私底下称作锦鲤的事了。
“那我就跟着去一趟。”段景哪里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称呼,只不过对于姜白他不会计较。
一旁的杨斌还记得当年自己在背后喊了军师一声锦鲤,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过得非常苦涩。
现在杨斌看着这个不在乎姜白怎么喊的军师,眼神幽幽的。
“那就麻烦军师了,你手头的工作就先交给杨斌。杨副将,你哪里拿不定的主意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姜白说。
“好。”段景应下,便忽视了旁边眼神幽怨的杨斌。
------
民兵接到任务后,除了少数贪生怕死的大多数都接受了上山清理流寇的任务。
几个民兵小队的队长,商量了一番,想出了个主意,先派遣出几位身手好的民兵上山探查一番,摸清流寇的底细,准备摸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如果流寇真的藏身于山中,他们就打算利用地形,设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相较于暂时居住于深山中的流寇,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平城的居民才对地形更为熟悉。
那几名被挑选出来的人已经悄然出发,朝着那座神秘的山脉进发。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行动敏捷,凭借着对南山的熟悉,轻松的穿梭在树林和山道之间。他们的任务是摸清流寇的布防和活动规律,为接下来的进攻提供准确的情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身后跟着几名赤眉军,他们的目标则是,在不被这些民兵发现的前提下,把他们那时间上山的轨迹摸查清楚。
第二天一早,段琦那里便收到了民兵们带回来的情报。根据他们的侦察,流寇们的营地主要分布在山腰处的几处洞穴中,周围设有简易的防御工事。流寇们的活动规律也大致摸清,他们通常在夜间行动,白天则躲在洞穴中休息。
段琦试探着询问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发现,几人均是摇头。
段琦给予了几名队长肯定的答复后,找来了姜白等人。
“看来我们的训练方法真的很有效。”那几名跟着潜伏进山的士兵,离那些民兵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而且有几次那些民兵差点被发现的时候,他们还出手相救,保住了那几人,那些民兵还一无所知。
“那我们的计划就稍作调整,继续进行。”段景看着手中的情报。
“流寇们白天休息,夜间活动,我们若是白天进攻,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改为夜间行动,趁他们外出时,突袭他们的营地。”段岳指出民兵汇报的这点。
姜白点头赞同:“将军说的在理。我们可以派出一支精锐小队,趁夜色潜入山中,突袭流寇的营地。同时,我们还可以在山道两侧设下埋伏,防止他们逃脱。”
段琦也是同意的,“就这么办。精锐小队还是由我们自己的士兵来,两边的腹兵就由这些民兵来。这次行动,我们一定要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留后患。”
接下来的时间里,段岳和段琦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行动。他们挑选了最近训练突出的士兵,组成了突袭小队,并详细制定了进攻路线和战术。
同时,他们还准备派出了所有参加的民兵,在山道两侧设下埋伏,确保流寇们无法逃脱。
“这次二哥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段琦问段岳。
“还不是因为你,你自己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你还不清楚?你二哥实在放心不下你。”段景还一直在说段岳惯段琦,在段岳看来明明是他自己最惯孩子了。
“那次不是意外吗?”段琦摸摸鼻子,这次这么简单的一次行动还让二哥劳心费力的,段琦不太好意思了。
“你记着,这次你负责在后方指挥,不要再出现一个激动跑到前面去做先头部队。”段岳实在是了解段琦的性子,段琦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动手了,尤其是遇到这种突击的事情,最为激动。
“好,我这次一定守好大后方。”段琦保证。
“我可是把仲轩的安危交给你了,你这次行动不能离他一尺远。”段岳想着把段景派出去也是个好事,有个人能让段琦保护下,也不至于让他去打先锋。
“将军、校尉。”杨斌打断两人的对话。
看着二人看向他,杨斌再次开口,“将军这次军事跟着一起行动,我担心会有危险,不如带上一名大夫一同前去保护军师的安全?”
“有那些配制的药就行了,再说这次行动离平城不远,有什么事都来得及,肯定能赶得回来。”段琦没理解杨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次行动既然比较轻松,不如邀请城主一起去观摩?”杨斌看着这兄弟还没自己上心段景的感情状况。
“噢?噢!!”段岳反应过来,“可以可以,我现在就邀请城主一同前去。”
“杨斌,真不愧是你啊。”段琦拍了拍他的肩膀。
“城主好久没有出来走动了,现在正适合邀请。”杨斌提醒。
“那我就让仲轩亲自去邀请。”段岳觉得这一大老爷们哪怕说错了话,老躲着也不是回事,有错就认有歉就道,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麻烦校尉保护好城主和军师了。”杨斌提醒段琦记得给他俩制造点相处的机会。
“你放心,我肯定把他俩保护的滴水不漏。”段琦保证。
“…”杨斌默默盯着这个在感情上比段景还不开窍的人。
“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您记着别离他俩太近就行。”杨斌直说嘱咐。
“…,行我知道了。”段琦说。
“你的意思是邀请我跟你们一起前去观摩剿寇?”姜白惊奇的看着最近一直躲着她的段景。
“是的。”段景耳根到脖颈处微微有些发红。
上次为了保护姜白不受到很多人的攻击,他自己掰开了揉碎了给姜白把事情讲清楚。但确实把自己心中一些跟很多男性不一样的观念透露了出来。
段景很不好意思,在他看来,虽然他赞同这些观念,但是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这些观念在很多男人包括女人眼里,都有些过于惊世骇俗又不可理解,也不知道姜白能不能理解。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姜白看着眼前脖颈已经趋于变红的人,不敢再反驳他,怕他现在这种状况受不得拒绝。
“你要是还有其他事需要忙也没什么,我,嗯?你同意了?”段景就做好打算姜白不会同意,没想到姜白真的同意了。
“对啊,我同意了。”姜白点头。
“啊,噢,那我就先去准备了。”段景这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一会儿复一宿一会儿拍拍下摆,显得这阵子很忙,就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其实你不用躲我。”姜白看着准备出去的段景,叫住了他。
“我知道你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我好。”姜白看着停顿在门口的段景,对着他的背影说。
“可是我说的那些话太过于偏激了。”段景哑着嗓音。
“只是说出了事实不是吗?”姜白反而觉得他很真诚,跟这古代中很多男的都不一样。
要知道在这古代,哪怕是一直宠她爱她的父亲,也带有这个时代强烈的色彩。
一开始哪怕他的父亲是采药人,他也不同意姜白一个女子去学医术。她能学习医术,完全是因为她娘亲的坚持。
她的母亲出生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但是她跟很多重男轻女家庭中走出来的女孩不一样的是,她意外拥有独立的人格。
哪怕这个人格在很多人看来并没有那么的完美,她依旧觉得男孩子很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她后来拼着命也要生下姜叶的原因。
她同样也觉得女孩子应该要找一个好夫君嫁,但是她同样也希望姜白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养活自己以后的家。
她很爱姜白,爱到有些溺爱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姜白乐得隐藏自己异能者的身份,平凡的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原因。
姜白这个现代来的末世孤儿,乐意去听娘亲的话,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古代人,这么平淡的过日子。
姜白小的时候曾经试图拯救过那些女孩,是的,就是那时姜白在这个世界还有些格格不入的时候。
她的娘亲跟段景说过类似的话,乖宝,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从小没有受过苦,就忽视别人的苦难,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有抗争的勇气。
你很厉害,我知道你是个英雄,想拯救很多人,但这不现实。
那些女孩子受环境压迫,受男人压迫无法做出抗争,她需要为自己为家里着想,有时候这个亏只能往肚子里咽。
乖宝,你有娘亲的支持可以去学医,但是其他人没有,你不能否认现在她们的境况,可能已经是她们人生中最好的情况了。
“我不是在打击你的自信心。”段景觉得姜白有点消沉,“我只是希望你用更合理,更温和的方式进行下去。”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进行下去了而已。”姜白苦笑摇头,“你能帮帮我吗?”
“好。”段景看着姜白的眼睛,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憋屈不甘,只有满满的欣赏和鼓励,忍不住答应。
夜幕再次降临,由段琦带队,姜白和段景跟随同行的队伍悄然出发,朝着流寇的营地进发。
行至半山腰,段琦指挥众人在此处停留。段琦做出动作,一队人领命在原地休息。
突击队的人则是悄然离开,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蔽,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另外的民兵,分成两队从两侧离开。
这边刚打完家劫完舍的流寇们正兴奋的分赃,并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们像前几次一样,给所有人分好了赃款,准备了好酒好菜,要美美的吃上一顿庆祝一下。然而,就在他们喝酒正酣的时刻,突袭小队突然发动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