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不正常，你只是比较特殊一点。”林见微微微一笑，“伤害这个词，外人说了不算，本人说了才算。”
“从你的表述中，他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人。假定他同样喜欢你，这种无意对你的伤害，对他而言是不是也是另一种伤害？”
林见微：“亲密关系，是两个人的事情。诚然需要为了对方去考虑，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感受。”
她唇抿着，脑子里闪过他受伤的眼睛：“问题本身还是存在，不是吗？如果我能控制，我可以让他理解。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要让他理解三年吗？”
她垂着眼皮：“甚至三年后这些反应可能也不会完全消失。”
聪明的人反而容易偏执。
林见微眼神更温柔了：“昭昭，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你。”
“你首先要接纳你的身体反应。它不是在阻碍你，而是在保护你。”
秦昭眼睛里的雾气变成了水汽。
林见微：“诚然，它会对伴侣提出更高的要求。但它本身也是一种筛选。”
林见微耐心道：“你需要考虑的，首先是这个人是否有能力或者潜力成为你的伴侣。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制定一份计量表，看看他的表现如何。我们再考虑下一步。”
秦昭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心理咨询并非一次就能完成，林见微并没有强求。
最后结束的时候，林见微笑着：“很开心你能选择继续信任我，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秦昭嗯了一声：“谢谢见微姐。”
她顿了一下：“这次的聊天我希望保密。包括我的家人。”
林见微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秦昭走后，她思索了一会，突然轻笑了下，她摇了摇头。
秦昭根本也没有跟她说全部。
是怕父母担心，还是怕影响他男朋友在她家人心里的形象？
-
秦昭从咨询室出来，看着熟悉的建筑，有几分恍惚。
好消息：不是病。
坏消息：跟病差不多。
车窗外的霓虹灯悄然亮起，秦昭发呆发了一路。
她吃了饭，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躺着。
夏天的日光长，蓝调时刻末尾的天空色彩特别浓稠。
-“这些反应可能永远也不会消失，但是会逐步减轻频率和强度。”
-“如果没遇到你……是不是……就好了。”
秋千慢悠悠地晃着。
手机响了一下。
沈砚辞发了一张天空的照片，隔着落地窗拍的。
“像伦敦的天空吗？”
“不像。”
沈砚辞：“我也觉得不像。”
“……”
秦昭浅笑还没扬起来，就顿住了。
他是想回伦敦了吗？
她把输入框的省略号按了删除。
秦昭听到脚步声抬了下头，和秦琼带着笑意的眸子对了正着。
“玩秋千呢？妈妈可以推你哦。”
秦昭：“妈妈。”
“嗯。”
秦琼和秦昭在秋千上坐着，秦琼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不开心吗？”
秦昭靠在她身上，摇了摇头。
秦昭的手机发出了信息提示音，她打开去看。
是林时。
说他明天回来一起出去吃饭。
她回了个好。
她微妙的忐忑到失望的表情全落到了秦琼眼里。
她随口问道：“小时明天回家，改天要不要叫砚辞一起过来吃饭？他们应该也好久没见了。”
秦昭扣了扣手机：“不知道哥哥的安排是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他们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回了房间。
秦昭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到朋友圈多了几个更新。
她点进去。
满满的周边晒照下面是梁诗雨的朋友圈是一张自拍，餐桌的照片。
配文：“原来我们都没变。”
自拍里带到了一只熟悉的手表。
秦昭也没看多久，眼睛有点涩。
昨天想分手，今天就想伦敦的天空了。
这么拐弯抹角。
她把电话拨了过去，听到沈砚辞低磁的声音。
那股劲突然就没了，她：“你是不是有话还没跟我说？”
沈砚辞沉默了两秒：“什么？”
“难道要我说吗？”秦昭抿着唇，“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沈砚辞捏着手机，顿了一会儿，装不明白：“我没什么想说的，也不想听你说。”
“我现在真的很忙，没事先挂了。”
他说完真的把电话挂了。
秦昭看着灭掉的手机，愣了两秒。
升起了一股邪火。
有空跟别人吃饭，没空接她的电话。
前天还说能不能亲亲我，今天就没什么好说的。
要分手了就这么对她。
秦昭给他发了一个朝他丢石头的表情包。
沈砚辞手机响了一下，置顶的聊天框里一行小字——[滚吧。]
他打都没打开，反扣上手机，喝了一杯酒。
况序见状连忙拉他：“你行了啊。我可不想再背你回去。”
沈砚辞：“你不是说她喜欢我吗？”
分手都分上门了。
还让他提，他才不提。
况序：“……”
-
秦昭的食欲不太好，中午又只吃了半碗米饭。
秦琼和林政对视了一眼，都是心疼又无奈的表情。
秦琼：“宝宝，最近的饭菜是不是不太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