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已经是对象关系的俩人在确定了对象关系后暂时没人抬腿离开。
卫扬嘴角的笑意根本就压不住。
宋露白心里也高兴。
她对自己的对象很满意。
他长的一身正气、个子高、肩背挺阔,看起来就可靠,再加上他过往的光辉履历和127元的高工资给他笼罩了一层光环,宋露白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俩人干站着不说话,卫扬瞅她一眼说:“我给你买辆自行车吧,你要是去六分场找我还方便。”
宋露白被他的大手笔震到。
才谈上对象就给送自行车,这、这、这、以后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她会不会都不舍得分开了?
这样的糖衣炮弹肯定是能把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不行、不能要,还没结婚坚决不能要!
他要是人前一个样,人后又一个样,拿了他的东西手短,她都不能理直气壮的提分手。
她正准备拒绝时,又听他说:“不行,从石城到六分场骑着太远,路上也不安全,你还是别去了,等我来找你就行。”
宋露白点头:“对,别买了,我自己也不敢骑着自行车去六分场。”
她之前听供应科的人说拉货的司机常在半道上碰到打劫的。
这边大部份面积都是荒滩戈壁,人烟少的地方碰到劫匪是寻常事。
虽然不准备买自行车了,但卫扬准备给她姐寄钱,让她姐买块女士手表寄过来。
干站在这傻乎乎的,宋露白还想回去整理一下心情:“那,我回去了。”
卫扬“嗯”了一声,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转身后,卫扬嘴角的笑意再也不刻意压了,宋露白也是一路笑着回宿舍的。
宿舍的人看到她腰间垮的军用水壶,问她是哪来的。
宋露白笑着说:“我对象给我送的。”
柳云问:“之前门口那个当兵的?”
宋露白摇头:“你说的哪个?我对象也是当兵的,但他在六分场。”
在宿舍也不爱说话的孙红问:“是卫同志?”
宋露白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下去。
躺到床上,宋露白拆开她妈写的信。
信上她妈果然问了她有没有对象的事,又把陈伟良和她提了一嘴。
梦里她在老家,她大姨把陈伟良介绍给了她,现在她疆省,家里还想撮合她和陈伟良。
她用书垫着,斜靠在床上给她妈回信,告诉她妈她已经找了对象的事情,把她所了解到的卫扬的情况写在了信里。
她这边在写信告诉家里,去师部看老领导的卫扬也将他有了对象的事告诉了老领导。
卫扬过去虽不在这位老领导的手下,但他过去的领导和这位领导交情匪浅,过去他们也见过,他申请调到兵团这边来,他过去的领导和对方打了招呼。
“你都老大不小了,可算是有对象了,今年就能结婚吧?赶紧打结婚报告,你这个年纪,别人都有几个孩子了。”
卫扬道:“我还得告诉家里人,这一来一回少说得要两个月,反正已经二十六了,再拖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问题。”
老领导问:“你上次见到你爸是什么时候?”
想了想,卫扬道:“就去年在过年时见了一面。”
他爸和她妈都很忙,两人在国、防保密单位工作,出来一趟不容易,从小他们兄弟姐妹六个都是被保育员带大的。
老领导知道他父亲母亲的情况,想了想说:“我这有电话,你写信速度太慢,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吧。”
卫扬迟疑道:“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我们还没说结婚的事。”
老领导瞪眼,“谈对象不都是以结婚为前提吗,你俩是在搞啥?”
卫扬不想暴露主动权不在自己这里的事实,打着马虎眼说:“才确定关系,还没这么快要结婚。”
老领导摇头,“你们年轻人我已经看不懂了,想当初我结婚时,婚前也就见过她一回,我打仗的时候,她在家提心吊胆的带孩子,结婚这么多年,她才跟着我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听老领导提起过去,卫扬心里感慨。
据他所知,像眼前这位老领导一样只娶过一个老婆的男人不算多,有人先后几娶,结三次不算多,还有结六七次的。
没解放前大多是听从家里安排结婚,之后有人是在前进的道路上碰到志同道合的人,一定要抛弃过去封建糟粕的产物,然后另娶;有人是为了更好的前途娶了大家小姐;还有人已经功成名就,娶了更年轻漂亮的女同志…
这位老领导是难得的对待妻子从一而终的人。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卫扬还得借用了老领导这里的电话。
这次他运气很好,电话虽然被转接了好几次,但好歹联系到了他妈。
“卫扬,你在那边还好吗?”
“一切都好,妈,你和爸怎么样?”
卫扬母亲一脸疲惫,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揉捏着鼻梁说:“你爸还是老样子,天天都在实验室里,这次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卫扬嘴角轻扬:“我有对象了,告诉你们一声。”
卫扬母亲有些惊喜,问道:“今年能结婚吗?”
卫扬诚实说道:“不确定,如果结了,过年的时候我带着她回去一趟。”
卫扬母亲说:“到时候如果我们不在,你和她说声抱歉,但该有的见面礼我会给她准备好。”
卫扬知道她的父母可能会到荒滩戈壁里去工作,时常联系不上,懂事后已经很能理解了。
“你对象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照片,你们两个拍个合照寄过来让我们看看…”
电话全程被监听,母子俩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断。
卫扬已经很久没和她妈交流这么长时间了。
上次交流还是去年过年期间见的那一面。
去年他初到疆省,给那边打电话,结果被告知她的父母无法接电话,他就知道他们可能去哪个不能和外界联络的基地了。
外面漫天雪花飞舞,卫扬骑着自行车冻的鼻尖通红,回到六分场武装部进屋烤暖和后,他提笔给自己姐姐写信。
比起母亲,在童年生活里,他的大姐照顾他的时间更多。
大姐催他结婚好几年了,她看到信后应该能松一口气了。
他一口气写了几封信,全是寄给家里人的,写完还意犹未尽,可已经找不到能说的人了,于是只能放下笔作罢。
他躺上床后脑子里都是自己对象,嘴角根本就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