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臣以为,不光去年的盐政有问题,崇祯朝十几年积弊,臣自当不负皇恩,革新除弊。”黄日昌忙不连迭的回道。
“嗯,朕也不是逼你立即就出效果,只是让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大的方向不变,尺度自己把握。”
“但现在不宜激起冲突,要讲手段,朕意,现在受北方影响,盐引制度崩坏,不妨尝试一下新方法,以多股、少量、多单、分批拍卖。”
“以往大盐商换取盐引提盐,再兜售分发给下面数道商贩过手兜售,其结果就是,朝廷没赚到银子,百姓还吃不起盐,最后银子都让盐商赚了,骂名却要朕背着。”
“朝廷何不直接以小股拍卖?让最底层的商铺直接购买盐引,只扒一道皮,没人赚差价,这样,朝廷赚得大头,底商赚得小头,百姓也不会被高价盐剥削。”
“反正现在九边也完了,也不需要大商人往九边运送物资换取盐引了,那朝廷为什么还要把盐引给他们呢?朕的提议,你琢磨一下,若是可行,及时向内阁上疏改革。”
“要是今年还只区区几十万两税银,那黄卿就不必押解回京了,自己留着花吧,朕不差这几十万两银子。”
“臣遵旨,陛下提议高瞻远瞩,圣明烛照,臣茅塞顿开,陛下放心,臣尽快拿出章程,进京向内阁汇报改革方案。”
黄日昌是天启五年二甲进士出身,要不是在广东任上因病引退数年,这会儿其实都已经进入庙堂高位了,他的治政和履历也是相当优秀,朱慈烺调他来,也是有意革新盐政。
“嗯,行了,去吧,告诉阁老,若是有必要,就增加巡盐御史,从北京来的御史、科员那么多,无所事事,北方撤回来的州县官佐也闲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先加派到各布政司去巡查协助改革监管。”
“是,臣会和阁老们提议的,陛下安歇,臣等告退。”
虽然没自己什么事儿,但扬州知府现在还是面色惊异,没想到陛下要革新盐政,自己这扬州知府,算是也是漩涡中的重点,看来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盐商了。
黄日昌出来后长舒一口气,提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怦怦直跳,好家伙,自己就知道陛下若来扬州,自己这一关就躲不过,刚才陛下说让自己留着花,吓得不轻。
自己本就没管过盐政,虽然在广东常有接触,但上任以来也还在摸索,毫无头绪,那些大盐商各个身家成百上千万,朝中也是有后台的,一个个有恃无恐,自己正没法子呢。
现在,陛下倒是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直接釜底抽薪,现在朝廷又不求着你们这些大商人为朝廷做什么,凭什么还把盐引给你们啊,直接跳过你们这些环节看你们怎么垄断经营。
“李安,刘满财现在在哪啊?”
“皇爷,刘总管现在杭州府打理江南的商铺。”
“给他传旨,让他参与盐引贩卖,抵消一下各大盐商可能恶意收购的情况,让他们要全拍去了,可就没竞争了。”
“是,皇爷,奴婢稍后就给刘总管传旨。”这些年刘满财依靠接收晋商在全国的地契、商铺、银号等等固定资产,也是将皇室产业经营成了全国数得着的大商号了,只是没有明着打出皇铺的旗号罢了。
这些年也是积累了几百万两的经商利润,虽然有晋商现成的体系构架,和朝廷秘密的支持,但不可否认的是,刘满财也确实是一个经商的料。
“文采,父皇人呢?”
“回陛下,太上皇微服出巡,臣已经着人去找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嗯,既如此,朕先休息一下,找到了告诉朕。”朱慈烺也是无语,刚安置好一问,好家伙,隔壁的崇祯不在家,出去玩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还找不到人呢。
一个时辰后,朱慈烺正在闭目养神,在凉亭纳凉,高文采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太上皇找到了。”
“嗯。。。在哪?”朱慈烺眼也不睁的问道。
“回陛下,在。。。在西大街的一座四进的院子。”
“哦?是个什么所在?”
“是一处民宅,里面住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据查,宅子是太上皇置办的。”高文采低着头小声道。
“哦?呵呵,有点儿意思啊,父皇不是带了许多秀女随行吗?若是喜欢,为何不接回畅园?何故养在外面?”
“因为。。。因为这名妇人,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高文采呐呐的说道。
“这样啊。。。”朱慈烺敲着脑袋没有说话,这也没什么,喜欢玩玩人妻而已,男人释放天性的最爱,无可厚非,只是。。。
朱慈烺悠悠问道:“可有意外?”
高文采神情一凛,他自然明白朱慈烺指的意外是什么,沉默少许后道:“是的,陛下,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荒唐。。。”朱慈烺气的不轻,站起身呵斥道。
周边的宫女太监和锦衣卫一声不吭,全都跪地请罪,不敢动作。
“父皇才到扬州一个月左右,这么说?来的时候就是孕妇了?呵呵,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朱慈烺哂笑一声,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崇祯现在真是越走越远。
“陛下息怒,这个问题,现在臣也不能确定?”
“嗯?”
“据臣刚刚询问锦衣卫鸾仪司留守人员得知,这妇人姓文名静,是去年十二月左右,在南京和陛下相识的,至于现在怀的。。。臣无法判断,还要找太上皇身边的李德公公求证才行。”
“鸾仪司为何没有上报。。。”朱慈烺转头看向祖泽清问道。
“回。。。回陛下,太上皇自鸾仪司接手护卫以来,出宫甚多,臣等虽有都记录在案,但并未过多插手,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朱慈烺明白祖泽清的意思,这两年,崇祯放手政务之后,一下子有些迷茫,不知道干什么,无聊的紧,好比种了一辈子的老农,突然被儿子接到大城市享福。
每天什么也不用干,也干不了,和周围的人也搭不上话,这就一下出问题了,人忙习惯了,是闲不下来的,总要找点儿事做不是?
于是有条件的崇祯就走上了历代帝王的老路打发时间,这也没什么问题,但崇祯渐渐烦躁了宫里百依百顺的女人,就开始在这个赛道上猎奇猎新了,开始频繁的出宫寻找新奇。
在外面搞得女人多了,鸾仪司也是见怪不怪了,做好善后就行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善后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