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二人对视,
吴慧看懂了男人的眼神,径直追了出去,
“六六!”她一把捉住少女手臂,“来都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啊?”
酒酿脑子纷乱,走得很快,吴慧加快脚步跟着,嘴不得停,
“你这孩子从小就不懂事,把人家手给烫了也不说句道歉的话!”
“你说说你,啊,说什么沈老爷不好,他要真不好能忍得下你这破脾气?”
“这事你换其男的试试,皮都给你扒了!”
“走,回去,跟大娘找沈老爷道歉去!”
她力气大,掰过少女肩头让她转身,一个劲地往前推,酒酿被推得连着几个趔趄,差点身形不稳摔地上,
被逼着给那人道歉,酒酿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咬牙,怒道,
“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就向着外人说话了!你给他当大娘去!把我丢了就是!”
她眼眶泛红,委屈得要命,
胀奶胀到不行,轩儿早该回来了,她坐卧不安地等好久都没等回孩子,派丫鬟去问,说老爷和吴夫人聊得正起劲,不敢打扰,
是的,沈渊下过命令,让下人们对大娘以岳母之礼相待,谁会为了她打断两人谈天说地!
吴慧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不对劲…
明明仲夏夜,少女却穿着两件外袍,像在刻意遮掩什么,借着月光仔细看去…
两片暗潮贴在胸口,湿答答的,好生狼狈,
女人一拍大腿!“是大娘的错…是大娘的错…”
“和老爷说话说太投机,把你这边的大事给忘了!”她说着抬腿往屋里跑,片刻后抱回了睡得正香的小人,
胸和石头似的,碰一下都要掉眼泪,等不及回主卧了,酒酿捏紧了拳头往回走,推开房门,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抱过孩子,躲进了白纱屏风后,
吴慧眼睛来回一滴溜,看看老爷,看看屏风,悄悄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轩儿睡得正沉,
晚风停了,虫鸣低响,烛光摇曳,
一室寂静。
白纱屏映出少女纤细婀娜的身影,她侧着身,腰往前挺,衣衫半落,露出饱满的胸脯,
怀里的孩子酣睡正香,她捏了捏他脸,毫无反应,上下颠了颠,还是不醒…
有些急了,但毫无办法,
就看白纱上有几滴灰影一闪而过,是从高处滴下去的,
男人喉头上下滚动,口干舌燥,攥着茶盏的手骨节发白,
压制住粗重的呼吸,他轻咳一声,问,“要不要帮忙。”
屏风后的动静瞬间就停了,
那身影像是僵住,好久没反应,
烛影轻晃,摇曳生姿,白纱挡住春光,露出的是浮想联翩。
他好久没碰她了,
想得抓心挠肝,欲罢不能。
后面默了许久,耳边只剩心跳震耳欲聋,
他后悔唐突地问出口了,忙道,“你若不——”
“好。”
少女说。
他手指猛然一紧,差点捏碎了玛瑙茶盏。
少女拢回衣襟,缓缓走出屏风,
她腰身一向纤细,如今为人母,胸脯长了,胯骨也宽了些,弯腰放孩子的时候衣料贴着身子往下坠,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
不再青涩,只看一眼就能勾得人欲念横生,
天生媚骨不过如此。
酒酿跨坐到男人腿上,面对着,把散发撩到后面,漫不经心地褪去刚拢回的衣裳,
男人呼吸粗重,
那片湿哒哒的料子恰好落到沈渊手背,他像挨了烫一样抽开,
抽开了,便能攥住了,
酒酿低声抽气。
...
之后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直到后半夜,他从身后搂着她,将脸埋进她肩窝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柳儿就这么让他碰了,
他知道怀里人在闭眼假寐,独属于少女的体香缭绕在鼻尖,
眼前浮现刚刚她闭着眼,唇齿微启的媚态,
不禁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这身子怎么就能这么软,这么娇呢...
没骨头似的。
素了那么久,突然开荤,刚结束就又饿了,
他掰过少女,让她躺平了便上手扯她衣裳,
“啪。”
手被一巴掌拍开,
酒酿蹙眉,眼中满是不耐烦,“谁让你碰的?”说完便起身穿衣挽发,
吃完就翻脸,他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睡吗?”酒酿别过脸问,
男人不说话,她笑了下,说,“你承诺帮大娘找叶青,这是赏你的奖励。”
“赏我...?”沈渊语气复杂,眸光晦涩,带着十足的不可思议,
从来都是他赏别人,第一次被人赏...
若是其他人,他定要一通大刑用下去,让那人此生不敢再说一个“赏”字,
可开口的是他的柳儿,便让这个字的味道完全变了,
变得...着实奇怪...
心痒痒的,恨不得再做几件事把她哄开心了,多赏几次,
一对怨侣绑一起太久,眼皮子一眨的工夫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酒酿猜到了,便切入了正题,
“等找到叶青我要和大娘搬回凤栖老宅。”
沈渊蹙眉,“做梦。”
触到底线,他不可能退让。
酒酿笑道,“那不去凤栖,你给我们在京郊买个宅子,够三人住就行。”
“又发什么疯...”
语气不是那么强硬了,
“我给你睡。”酒酿笑了下,“我给你睡,一个月陪你一晚,你想做多少次我都依着你。”
“就一个要求。”
“叶青是奴籍,你给他恢复成良籍。”
“那孩子我是知道的,品行一向很好,你帮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官不用太大,能养活自己,让他出门在外不用看人脸色就行。”
男人挑起长眉,声音玩味,“叶柳,胆子挺大,敢贿赂朝廷命官。”
蜷了蜷藏在宽袖下的手指,强压下不适,她逼自己扯出一个轻佻的笑,
勾住男人脖颈,俯身贴在他耳边,娇声道,“是啊,民女叶柳贿赂朝廷命官...”
“被沈督察抓了个正着...”
青葱般的细指点上咽喉,抚过喉结缓缓向下,向下,在锦帛衣带的活结上停下...
她轻笑,
“那大人想怎么罚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