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看着云昭气定神闲的坐进牢里,他只好出去找狱卒先来清理。
谢景墨对福海说:“不用找人,我待会儿就把人带走。”
福海口头说:“好的,”转头就走出去了。
谢景墨:“……”
不过他也没空在意这个,对云昭说:“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但是这事非同小可,你跟我回王府,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叫人来王府带人的。”
云昭没说话,最后甚至闭上了眼睛。
谢景墨只好蹲下身子,耐心十足,“云昭,你听我的话,你没必要现在了,还拿自己的命跟我怄气,你说呢?”
云昭闻言,笑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谢将军,你会不会太高看自己了?我不跟你走,就是跟你怄气?你想什么呢?”
谢景墨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云昭眸色里带了认真跟决绝,“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了,即便是死。”
谢景墨听见这话,神色狠狠一怔。
“你……”
你了好久,之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云昭重新闭上眼睛,牢房里充斥血腥味,后来福海找人来把牢房整理干净。
福海走的时候,对谢景墨说:“将军,云昭姑娘如今是云嫔,跟您走也不合适,要不,您先跟奴才先出去?呆久了,回头让常家人找到借口,云姑娘恐怕又要担上一个罪责了。”
谢景墨抿唇,他看着云昭冷淡的脸,深深说:“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谢景墨从牢狱里出去,直接就去找了宜妃。
宜妃坐在钓鱼台前,矜贵的吃西瓜。
看见谢景墨来,勾着红唇,“呦——这不是谢将军么?稀客。”
谢景墨进门,“你要怎么才能放过云昭。”
宜妃挑眉,扯了扯笑,“谢将军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云嫔是自己作死,为了个jianren害了自己性命,跟我可没关系。”
谢景墨看着宜妃,“跟你没关系吗?林如玉瘫痪,你若真的不喜她,你完全可以暗暗处理了,可你偏偏把她放到了市集处,把事情不断扩大,这事跟就是你在背后一手推进的。”
宜妃淡淡一笑,“是又怎么样?”
“云昭若好好的只做个太医那便罢了,可她非要掺和进来,居然让陈皇贵妃也怀了孕,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居然让陈皇贵妃跟皇后一起联手,如今朝中人多看好陈皇贵妃为后,我若不出手,难道等着看陈云那jianren坐上皇后的位置吗?!”
谢景墨皱眉,他不愿意讨论后宫纷争,他问宜妃,“你要如何才能放过云昭。”
宜妃的眼里闪过一抹狠狠的戾色,“放过她?她能力几何,你自己清楚,我找人找了他父母,我放过她,她必定来杀我!我不可能放过她。”
谢景墨立即说:“我可以替她担保!只要这件事上你高抬贵手,我保证她日后绝对收手。”
宜妃闻言,嗤笑一声。
“就你?”
“今天若来的是幕城延,我还可相信这话几分。”
“你?”
宜妃脸上的讽刺越发浓烈,“谢景墨,我想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云昭心里的地位了。”
宜妃或许更想说,如今你在云昭的地位,恐怕都不如福海这个太监!
谢景墨一脸沉沉,“我为她对担保,都不行吗?”
宜妃摇头,“若你还有将军身份,我还姑且给你点面子,如今你手里无实权,不过是个挂名的王爷,我常家无需看你面子!”
若真要看谁的面子,那谁的面子能有摄政王的大。
谢景墨来了又走。
宜妃身边的丫鬟不解的问,“摄政王怎么还没来?”
宜妃漫步经心的把鱼饵洒进鱼池里,“许是没人通知他,你找人快马去江南,把这件事告诉幕城延。”
只要幕城延来,就一定会救云昭。
这皇城里只要拿捏了摄政王,日后在这宫中还不所向睥睨?
日后她当上皇后,她的儿子就是太子!
这整个皇家就都是他们常家的!
幕城延抵达皇城,直接去找了云昭。
黑漆漆的牢狱里,云昭蹲坐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幕城延悬着的心在看见云昭安然无恙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甚至笑起来。
“你倒是轻松还有心情看蚂蚁搬家,我马都跑死好几匹了。”
云昭抬起头来,看见是幕城延也跟着笑。
“你怎么来了?”
“不是不让他们告诉你么?”
话落。
云昭反应过来,她点点头,“也是,有的是人会通知你。”
幕城延看着云昭瘦弱的身子,叹气,“又瘦了。”
云昭接过幕城延递过来的糖果,放了一块到嘴里,她甜的笑起来,“还成。”
幕城延说:“我待会儿就去见皇上,你放心,没事。”
云昭点头,“我没事,你也不用去找皇上。”
幕城延闻言,看着云昭。
云昭站在昏暗的牢房里,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幕城延于是笑起来,“要我做什么?”
云昭想了几秒,“就麻烦摄政王大头也不回的骑马离开,回去救江南深陷水患的民众于水火吧。”
幕城延笑出一口冷色白牙,“那你得跟我保证,等我回来,一定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
云昭点头。
幕城延轻轻一下,低头从怀里拿出一根素色的发簪。
“知你不爱装饰,我在江南救助水患,途中倒了一颗千金的金丝楠木,我瞧着木料精美,就自己做了这根簪子,便宜你了。”
云昭接过去。
那根簪子上雕刻浮云,颜色素雅,木质圆润精致。
“收好了,这可是我给的聘礼。”幕城延笑道。
云昭愣了一下。
幕城延看着她笑,“怎么?你都要跟我回里子拐了,没做好做我幕城延夫人的心里准备?”
云昭抿了抿唇,刚要开口。
幕城延却已经笑起来,“好好在这皇城里呆着,我跟皇上说过了,这次水荒的事情结束,我带你走。”
云昭立即瞪圆了眼,“皇上怎么答?”
幕城延笑起来。
木质老化窗户透进来一束光,落在他身上,俊美明朗。
云昭捏着那根木簪,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