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归……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夏灼灼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又跳了起来。
佣人看她脸色不太对劲,连忙跟她解释:“先生应该是出去忙公司的事情了,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疲惫,还是跟小麦总一起回来又一起走的。”
这是帮司慎行解释,他不是出去厮混了。
夏灼灼有些无奈。
她当然不会怀疑司慎行昨晚是鬼混去了。
她脸色不好,只是怕自己的猜测成真。
司慎行只有真的查到了司管家不对劲,才会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查。
如果没问题,他应该一定会回来睡觉的。
忙活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只能是……司管家的确有问题。
这是夏灼灼不想看到的。
司管家若是没问题,皆大欢喜,若是有问题……又是一场风波。
她闭了闭眼,对佣人说:“我知道了,上早餐吧。”
“好的,太太。”
佣人快速观察了下她的表情,战战兢兢离开了。
她确定,夏灼灼是不高兴了。
却只以为她是为司慎行一夜不归而不高兴。
夏灼灼看出来对方误会了,却无法解释。
查司管家的事情是秘密。
他们误会了就误会了吧。
她没损失什么。
顶多是多一个“善妒小气”的名声。
早餐很快端上来了。
他们提前问了司慎行她喜欢吃什么,故而桌上的早点都是她爱吃的。
但夏灼灼没什么心思吃饭,只用了半碗粥,一个煎鸡蛋。
其他的都没动。
别墅里的气压更低了,都以为夏灼灼吃醋不高兴了。
夏灼灼不想看到他们小心翼翼打量她,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她提前打了电话,去拜访党帅。
党帅住的地方很特殊,守卫也很森严。
但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她一路畅通无阻进去。
刚一进门,党津渡迎了上来。
“灼灼妹妹。”
他眼底带笑,却并无任何轻挑之色,很郑重跟她解释党帅去忙了,但特意交代他留在这里。
没有轻视的意思,是真的很忙。
夏灼灼毫不介意。
她知晓党家人都是自己人。
“一家人,不说这些,津渡哥你在也是一样的。”
党津渡点点头,带她去一楼的茶室坐下喝茶。
夏灼灼知道党津渡也很忙,故而只喝了一口茶就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过来,是想为之前我拜托党帅的事……”
她简单说了下,暗部的人大部分不适合进入政界。
又说了司慎行的安排。
党津渡点点头。
“我会转达给我爸的。不管他们选择跟着我爸做事,还是依照你跟阿行的安排做事,华夏官方都不会为难他们。”
夏灼灼得到这句话,彻底放心了。
“伯父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正想着去沪城看望他,正巧你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夏灼灼道:“我爸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等他完全恢复,他会来京都一趟。您就别特意跑过去了。”
党津渡却很坚持要去看望夏云海。
“我也算是海叔看着长大的,你别不给我看望他的机会。”
夏灼灼笑道:“那行,等我回去,我跟你说一声。”
“好。”
党津渡点头,透露给她一件事。
“宁家老大两天前来了家里一趟,说是来坐坐,但是走的时候,留下了两件很贵重的礼物。我爸从不收礼,全都给退回去了,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改天再请他们吃饭?”
这是询问夏灼灼对宁家的感情。
如果有感情,那便给他们面子,请他们吃顿饭。
若是夏灼灼跟宁家关系不好,他就纯当夏家老大没来过。
夏灼灼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党津渡说的“夏家老大”,是她妈妈宁穗香的亲大哥。
夏家跟宁家,虽然是一家人,可是其中关系很复杂,夏灼灼也不能立刻给答案。
但党津渡告诉她这件事,是出自一片心意。
夏灼灼先道了谢,而后说:“我认亲回来才半年的时间,跟宁家不太熟悉,回头我问问我妈妈,再给您答复?”
党津渡点头:“好,不急。”
正说着,夏灼灼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屏幕,是司慎行打过来的。
夏灼灼掐掉了电话,站起身,说:“打扰太久,我先回去了,我今天说的话还麻烦您转告党叔叔一声。”
她拜托了党帅这件事,却自己反悔,不说清楚容易引起误会。
党津渡立刻点头:“好,我送你出去。”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依旧是司慎行打过来的。
夏灼灼的眼皮轻轻一跳。
她挂断电话,司慎行必然知道她是不方便接,可才过几秒又打过来了,只能说明,他很着急。
夏灼灼不耽搁了,直接接通,将手机贴近耳朵。
“喂?”
“灼灼,你在哪儿?我爸发病了,需要你来医院。”
夏灼灼心下一惊。
“我立刻过来。”
“嗯,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他没说来接夏灼灼。
一来一去,更耽误时间,可见情况危急。
“怎么了?”党津渡看她脸色不好,问。
夏灼灼沉默一秒,说:“津渡哥,我着急赶去医院,你能不能送我过去?可能得闯红灯。”
她开车来的。
但她没办法在京都横冲直撞开车,容易被交警追。
但党津渡开车就不一样了,省去很多麻烦。
党津渡立刻答应。
他知道夏灼灼是知道轻重的人,会开口拜托他,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什么都不问,直接安排车子,亲自开车送夏灼灼。
一路两个警卫开摩托车开路,风驰电掣到了医院。
“谢谢你,津渡哥。”
“不说这些,你快去忙你的。”
从始至终,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
夏灼灼对党家的认识更深,他们的确是夏父值得付出那么多的人。
“好!”
她用力一点头,拉开车门快速下车。
刚进医院大门,她就看到了司慎行。
司慎行牵住她的手,大步领着她往手术层去。
路上,他大概说了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我安排了人,守在他住院的那一层。”
“那人说,昨天我们离开后,除了护士和医生,只有两个人进出那间病房。”
“两个都是老头的心腹,一个是司管家,另一个叫周鸣。”
“发病之前,两个人前后半小时内,都进去过病房。”
“发病前最后一个见的就是周鸣。”
“医生说,老头是被气得病发的。”
又说:“我昨晚查了一个晚上司管家,他的确有问题。每隔三天,他都会打一通越洋电话。昨天我们走后也打了一通,我查到那个国外的号码是司谨言在用。”
“看来,他们的确勾结在了一起。”她顿了下,问:“那周鸣呢?他是最后一个进病房的。”
司慎行道:“这个周鸣,我还没来得及去查。两个人现在分别被扣在两个病房里,我暂时腾不出手审他们,在等你来。”
说话间,夏灼灼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她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出事。你要稳住。”
“我会的。”
她的灼灼,能在自己父亲出狱当天被车撞的时候稳住,他也会争气。
哪怕他现在的怒火让他想杀人。
跟夏灼灼在一起后,他学到最多的,就是控制情绪。
从前他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煤气罐,现在,他已经能控制自己了。
很快就到手术层了。
夏灼灼跟司慎行道别。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们各司其职,都把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
“好!”
他张了张嘴,补了一句:“我恨他,但我不想他死。”
“我明白,我不会让他死。”
当医生最忌讳的,就是把话说的太笃定。
但夏灼灼就是把话直接说死了的。
她在借此安抚司慎行。
两人不再多说,就此分开。
夏灼灼一头扎进了手术室。
她嘴上说得自信笃定,但她看过司董事长的病历,他这手术,没那么容易做。
夏云海的手术已经很难。
但司董事长的手术,跟夏云海的手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司慎行,则是去了病房。
这一层楼的病人本就不多,加上他提前安排,已经都被转到别的楼层去了。
病房里的任何动静,都不会传出这一层楼。
阿麦和霍刚迎上来。
“少爷,他们两个都捆着。您说自己亲自审,所以我们没动他们。”阿麦说完,。
司慎行点头,先去了司管家所在的病房。
他对周鸣了解的不多,但对司管家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先从司管家这边着手,再去周鸣那边。
阿麦替司慎行推开门。
他迈步走进去,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着的司管家。
司管家嘴里塞着几块医用棉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看到司慎行进来,他挣扎的动作更大了。
“唔!唔唔唔!!”
阿麦替司慎行搬过来一张椅子,正对着司管家的位置,而后又拿掉了司管家嘴里的医用棉布。
司管家立刻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凭什么绑了我?!您就不怕先生知道后震怒吗?!”
司慎行漆黑的眸子泛着冰冷的碎芒。
片刻后,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