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今的嘴被牢牢堵上,仅可以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路朝夕能救她。
路朝夕被吓傻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后退,直到紧贴在墙上碰落一地的刀具。
这点声音没有影响到那些人的动作,他们手中的手术刀被头顶的灯照得森寒,刀尖慢慢划破梁知今的肚子……
这期间,万宴的笑声从屏幕中传来,“你没资格和我谈交易,也没资格管我要人,你已经彻底输给我了。”
姓路又如何,路现卿的儿子又如何,还不是要在他面前卑微着。
没错,他就是嫉妒,嫉妒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都能姓路,都比他光明正大。
他也是恨,恨这些人一个个都要撺掇路朝夕抛弃他。
好,那他就玩死路识。
“是吗?你不想要朝夕了吗?我不说她在哪,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她。”
路识还沉得住气,自以为握住了一张王牌。
万宴低笑,笑声中充满了鄙夷,“她不是你妹妹吗?你不是要带她走吗?你现在的做法是什么意思,利用她吗?”
他勾着唇角看路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原来,你觉得梁知今比路朝夕更重要。”
路识的脸逐渐沉了下去,“少在这做道德的圣人,你知道我带不走她,起码她留在这里你不会伤害她,可知今不同。”
万宴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说得再多有什么用,你还不是选择抛弃你妹妹,我老婆真可怜。”
他们的话音争先恐后钻进路朝夕的耳朵里。
她蜷缩在墙角把头埋进膝盖,属于梁知今身上的血腥味不停钻进她鼻子里。
开膛破腹,路朝夕亲眼见到了这四个字的实际操作远比字本身的意义要可怕百倍、恶心百倍。
她傻傻地蹲在墙角,听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在这间血腥味浓重的屋子里响起。
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梁知今就死在她面前死在那张怎么躺都不舒服的刑床上,死得赤身裸体毫无尊严,自己把自己算计死了。
路朝夕鼓起勇气哆哆嗦嗦抬头往那看了一眼。
那一眼让她的胃里翻江倒海,让她的意识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们把孩子抱了出去,屋子里只剩她和一个死人。
路朝夕腿软得站不起来,表情早已呆滞。
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扶着墙往梁知今的方向爬去。
梁知今爱美、爱钱、爱地位权利,她自己肯定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子死去。
路朝夕只敢看着地上用手摸索着爬向她,想给她穿上衣服。
她摸索到床的边缘,突然梁知今的手就垂了下来碰到她的头。
路朝夕一瞬间连滚带爬地躲开。
她用双手死死抱住头不敢睁眼,嘴巴大大地张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断断续续深呼吸了几次,她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憋着一股气给梁知今穿好了衣服。
路朝夕受罪半天,只是觉得人死了还是走得体面一点好。
她刚给她穿好衣服,宋引就带着人进来把梁知今抬走。
宋引脸上毫无波澜,跟万宴一样的表情淡笑着,“太太,咱们回家吧。”
路朝夕即使再小心翼翼,手上也不免沾到了血,衣服上也有。
她呆呆望着那些血迹,眼前一黑就再也坚持不住晕死过去。
在与路识周旋的过程中,万宴面前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他点开宋引发来的视频,将手机放回桌上推到路识面前。
路识低眸,就见视频中一个在保温箱里睡得香软的孩子。
“你的儿子很可爱。”万宴气定神闲靠着椅背,“就是心脏不怎么好,要做手术。”
“万宴!”
路识低声怒吼拍桌而起,“你给知今引产了,你还是不是人!”
万宴伸出食指左右晃动,“不,我没这么好心。”
他优雅地翘起腿说道:“股份只能换一个人,要儿子还是要女人,你选一个带走。”
路识怒不可遏地盯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选?”万宴挑眉,站起来整理袖口,“我的耐心可不多,让你选的时候你最好选一个出来,否则人我不给,股份我也要。”
他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转眼就又笑意盈盈的了,“再给你一次机会,48的股份,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