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芷青听到“自首”两个字,脸上闪过一丝郁闷之色,自己终究成了权力角逐场中的牺牲品。
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老话都有说:水的凤凰不如鸡。不管她曾经有多风光,现在,终归是受制于人。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给洒脱地面对一切。
如果把眼光放长远一点,自己这一生未必就一点翻身机会都没有。
回想之前林东凡凑在她耳边嘀咕的那几句话,孙芷青甚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救命稻草已经握在手里,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
“行吧,我听你安排。”
放平心态的孙芷青,转身便去洗澡。
不过,林东凡显然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当场给老八使了个眼色,示意老八去门口看着她,以防她趁机潜逃。
没多久,杨青带着一队民警赶到了现场。
看到走廊上躺着这么多保镖,杨青不由得眉头微皱,就像不幸错过了一场刺激的战争,好生遗憾。
“把这几条废物,全部给我带回去。”
命令完手下,杨青径直向林东凡走了过去。见林东凡后面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废物,似乎刚吐过血。
而谢晓峰,则正在将这条废物往后面包厢里拖。
杨青又拧起了眉头:“装逼犯,没搞出人命吧?你们这是……”
“这条老狗,是邹家的管家,叫秦颂德。”林东凡叼起烟吸了一口,又轻拍杨青的肩膀:“放心,没死人。只是被我骂了一顿,急火攻心,吐血昏迷。待会只要浇他一盆冷水,立马就可以醒过来。”
“被你骂得吐血?”杨青将信将疑地望着林东凡。
林东凡得意地笑道:“别羡慕,像‘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种事,你真的学不来,因为你没有做君子的天赋。”
“你说得太对了,嘴臭的人才有做君子的天赋。”杨青把手伸进林东凡的裤袋里,将香烟摸了出来,自顾自地点上一根。
放眼整个江澜省,敢伸手掏林东凡口袋的人,也只有杨青。
林东凡随口笑骂:“你大爷的,老子给了你五百万扶贫款,抽根烟还要掏我的口袋,你能不能要点脸?”
“现在,我好像是来帮你擦屁股。”杨青点上香烟,又慢条斯理地怼了林东凡一句:“年纪一大把,还要老子帮你擦屁股,谁不要脸?”
“老子这是送你一个三等功,请领悟一下。”
谈笑之间,林东凡的目光已经落在杨青的肩膀上,就仿佛杨青肩上的警衔肩章落满了灰尘似的。
林东凡随手帮忙扫了扫:“这肩章真漂亮,我就纳闷了,如果没有我给你送福利,你的肩上会有两杠三花?”
“怎么着?老子还得趴下来给你磕一个?”杨青白眼一瞪。
林东凡笑眯了眼睛:“千万别磕,我没准备好压岁钱,没给包给你。你可以试试拍我的马屁,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送你一个媳妇。”
“去死吧你。”
话音未落,杨青的右腿已经踹向林东凡的屁股。
可惜动作上慢了半点。
早有防备的林东凡扭臀侧闪,转身就溜进了旁边的包厢,门一关,只剩狂浪的笑声在走廊上回响:“哈哈哈哈,老子要洗澡了,恕不陪死。”
“要死你自己死,老子还没活够。”
杨青自豪地拍了拍肩上的警衔肩章,不管肩章上有没有灰,主要是仪式感不能少,这两杠三花的荣耀,自己没功劳也有苦劳。
一个警员过来汇报:“杨哥,那几个保镖都押下去了,就剩秦颂德,要不要一起带回去审问?”
“不用,我要就地审讯秦颂德。”
杨青早就看懂了,林东凡之所以叫谢晓锋把秦颂德拖进包厢,其目的就是想就地审讯。
而林东凡那家伙之所以这么安排,大概率是想速战速决。
想尽快拿到秦颂德的口供。
如果把秦颂德押回警局再审讯,万一警队内部有人插上一手,且不说到时能不能在第一时间拿到口供,搞不好连秦颂德的小命都难保。
杨青带着两个手下,走进羁押着秦颂德的那间包厢。
谢晓峰已经打好一盆水放在旁边。
“先把秦颂德铐在椅子上。”
杨青吩咐手下。
又进一步叮嘱谢晓峰:“你帮忙去青果会所的外面盯着,没有我跟林东凡的批准,今晚任何人都不能进出青果会所。”
“行,我来看门。”
谢晓峰也不含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转身便打了一个电话,从保镖队再调四个人过来。
被铐在椅子上的秦颂德,耷拉着脑袋。
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杨青端起旁边那盆冷水,往秦颂德的头上一泼,秦颂德身子微颤,缓缓地苏醒过来。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厅刑侦总队的杨青。”
说着,杨青拖张椅子在秦颂德面前坐了上来,嘴上依旧叼着烟,颇有一点不修边幅的痞样。
秦颂德微微抬头,瞧了杨青一眼。
又低垂着脑袋。
不说话。
杨青急切主题:“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听明白没?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但我有很多套路,懂我的意思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颂德抬头冷视着杨青。
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阶下囚,还把自己当邹家的大管家,竟冲杨青摆出一副警告姿态。
杨青弹了弹烟灰:“第一次不识抬举,我可以原谅你。现在,请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今晚的猎杀行动,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秦颂德直盯着杨青的眼睛,轻笑不语。
俨然一副蔑视姿态。
杨青不由得轻皱眉头:“又不识抬举,看来,你是真把我当正人君子,其实老子是个匹夫。”
说着,杨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眉钳。
仰起自己的下巴。
一边夹胡子一边说:“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随身带着女人用的眉钳?因为它有很多作用,可以用来拨鸭毛,也可以用来拨鸡毛。”
“匹夫,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秦颂德轻笑:“邹家的事也敢插一脚进来,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我就喜欢收拾你这种桀骜不驯的人。”
杨青淡然一笑,起身把眉钳放在椅子上。
转身出门时,吩咐手两个人:“我出去抽烟根,你们继续。一根毛十块,回头找装逼凡报销。”
“谢谢杨哥,您慢走。”
手下两人兴奋地眉开眼笑,自从跟着杨青混,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总有各种意想不到的福利。
等杨青出门之后,俩人把门关起来。
刚出手解皮带。
秦颂德瞬间惊得两眼暴突,屁股疯狂地扭动着:“你们这是想干嘛!是不是脑子有病?老子又不是女人!”
“有病的是你,我们想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其中一人紧紧地按压着秦颂德的肩膀,制止秦颂德挣扎。
他俯身凑秦颂德耳边。
又含笑提醒了秦颂德一句:“挣扎是没用的,想证明你没病也简单,老实交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