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齐跃进想起来刚才一个人的话,神色略微阴沉,“刚才那个蒜头鼻说,差点要娶你了?”
宁思涵抿着唇笑,“进哥,咱们待会不用买醋了,你都酿出一缸子了。”
齐跃进瞥她一眼轻哼声:“等着,晚上我就让你知道我酿造的醋劲有多大,能不能淹了你!”
宁思涵脸泛红,微垂着眸子背着手踢石子。她就喜欢老舅这种凶狠的调调,很爷们。
“高飞朋的父亲是团长,他母亲特别势利眼。之前她看到我,总是拉着我不让我走,一直念叨高飞朋多好,什么事都想着我。
等我身世的事一爆出来,她就堵着我,让我不要肖想攀上他们家。
他们太将自个儿当回事了,好像他们同意,我就嫁过去似的!”
提起这个,宁思涵又羞恼又无奈,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齐跃进笑着说:“媳妇儿,以前没人给你撑腰,咱受气那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们全家都在这里,你得挺直腰杆,翻翻旧账!
看看以前谁欺负你了,咱们就一点点报复过去,来个以牙还牙,省得这几个月复习压力大,没有排解的方法。”
宁思涵笑着连连点头,“好,听你的!”
小丫头饿了,开始啃他额头呢。
“宝贝蛋儿,咱们先去供销社买点零食,给你啃着,再去食堂打饭,”齐跃进将小家伙儿从脖子上掀了一圈抱在怀里。
璨璨被逗得咯咯笑,“阿爸……饿……”
十一个月的小丫头已经会往外蹦字词了,一些简单的话都能表达出来。
“啊,让我听听,哎呦喂,宝宝肚肚打雷了?”
“咚!咚!”璨璨配合地点头。
宁思涵笑吟吟地跟在他们旁边,“待会买点桃酥,大院里的桃酥很香脆,带着芝麻呢。
璨璨的小牙咬起来,脆香呢!”
一家三口去了供销社,转悠了一圈才发现,急需品都带了,就买了点糖果点心和水果。
宁思涵将桃酥掰成三瓣,一人一瓣啃着去打饭。
次日一早,齐跃进被宁思涵从床上给拽起来,眯着眼洗漱,叼着油条,卡着点去了南操场。
虽然他们是昨天傍晚约架的,可是施老回来的动静很大,两辆车接来,还带着一群拖油瓶,这事本来就闹得沸沸扬扬。
加上齐跃进跟赵青润他们签了协议,被几个青年和那些大娘婶子们一宣传,大院里大半同龄青年要么打算迟到、要么请假,都在这里了!
“润子啊,就他一个小混混,值得咱们兴师动众吗?”旁边的青年不屑地看着睡眼惺忪、啃着油条的齐跃进,忍不住嗤笑声。“给他脸了。”
赵青润神色冷沉,低声道:“昨天我回去后,跟我哥打了电话,提了齐跃进一句。
我哥说让我见了人要么恭恭敬敬喊舅爷,要么就有多远躲多远!”
众人忍不住倒抽口气,“不是吧?松哥可是咱们上两届大院里的扛把子。他怕过谁啊?
不会是松哥说得反话,又或者让咱们给施老一个面子?”
“我哥说话语气很严肃,反正吧,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他当成最厉害的对手看待。
三局两胜,咱们每一局都选择最厉害的那位上,”赵青润看了众人一圈,目光定格在一个格外健硕的青年身上。“万事儿,你是市里的散打冠军,这事你必须顶上。
咱们大院子弟的面子,靠兄弟维护了!”
陆万事连连摇头后退一步,“润子,不是我不想挑大梁,实在是昨天宁思涵也提到我哥了。
我给我哥也打了个电话,他说只要我敢向,向姓齐的挥拳,回来他要一天对我十八遍打!
你们知道的,我哥是个暴脾气。我这点功夫,拿个奖还行,可真打起来,我不够我哥当沙包揍的。”
“不是吧,这个齐跃进来头很大吗?不是津市的混子,嘴巴会说赖上施老了。
怎么松哥和舟哥都这么护着他?”大家都特别疑惑,也有点生了退意。
赵青松和陆行舟这两位是大院里的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全靠拳头来说话。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维护的人,被大院的人联合起来欺负,会不会发狂啊?
“协议都签了,我们总不能不战而降吧?”这时候高飞朋站出来,“咱们是正儿八经跟齐跃进约战,男人之间的较量,就是松哥和舟哥在,他们也只能在一旁瞧着。
更何况,是齐跃进不自量力挑战咱们整个大院小辈。
我们要是不应下来,往后面子往哪里搁?”
众人点点头,也对,他们光明正大的比斗,没什么可怕的,顶多陆万事挨几顿打呗。
高飞朋拽过一个有些面生的青年,拍着对方坚硬的胸脯,笑道:“这是我泰哥,功夫了得,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要不是当年他犯了点小错误退了下来,如今也是能在咱们大院混一套房了。”
“小同志们放心,泰哥我出手,保管让他一招哭爹喊娘,”泰哥抱胸微抬下巴,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还有我这位文哥,”另一个青年拉出个矮壮的汉子,低声道:“曾经上山拜师,学得是咱们老祖宗的真功夫。
只要不端起家伙,我文哥就没有怕的!”
“行啊,高飞朋、张建生,你们俩准备这么充分?”赵青润竖起大拇哥。
“那可不,”高飞朋笑着说:“兄弟们是啃着兵书长大的,有句话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
齐跃进提出跟咱们切磋,那他肯定有点真本事。所以咯,我就按照最高格的标准,给他准备对手。
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咱们兄弟们总是喊他太爷,喊宁思涵太奶吧?
我还等着宁思涵离婚嫁给我呢!”
“你小子够痴情的,哪怕离婚带拖油瓶,你都不嫌弃?”
“那可不,能娶到曾经在云端的大院之花,我这辈子值……”高飞朋但凡想到宁思涵在自己身下,浑身激动得不行,可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嘴巴一木,口腔里遍是铁锈腥味。
他张开嘴,吐出一口血水,以及两颗门牙!
“齐跃进!”
齐跃进笑笑,“喊你太爷干嘛?不对,我才没有你这种敢肖想你太奶的不孝曾孙。”
接着他脸色冷淡,轻扫了众人一眼,明明面无表情,却让人无端感觉压力。
“原本我以为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大恣意些,顶多不愿被束缚,却没想到是这么道德败坏的人。
光鲜亮丽之下腐败不堪,连结了婚的妇女都敢调戏,当我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