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疯了吧!
“姑奶奶饶命啊!”刀疤脸吓得直往后缩,“我这就去公安局自首!我揭发唐美娜!”
顾北研的眼神凌厉如刀,缓缓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绑匪。她慢慢蹲下身,一把揪住刀疤脸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自首?当然要去。但不是现在……”
刀疤脸被她扯得被迫抬头,正对上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其他几个绑匪更是拼命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缝里。
“先说说,”顾北研的手指收紧,刀疤脸的领口勒得他直翻白眼,“唐美娜还让你们干什么了?嗯?”
她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在掌心轻轻拍打着。木棍划过空气的‘咻咻’声,让几个绑匪的冷汗瞬间浸透了棉袄。
“我说!我全说!”瘦高个最先崩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唐小姐还说……说让我们先把你给糟蹋了,再……再把你卖到山里去……”
“砰!”
木棍‘咔嚓’一声在青石板上断成两截,飞溅的木屑擦着瘦高个的脸颊划过,顿时留下一道血痕。
“啊!”瘦高个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脚并用往后爬,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姑奶奶饶命啊!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啊!”
其他几个绑匪见状,吓得直磕头。有个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脑袋咚’地砸在地上也不觉得疼。
刀疤脸抖得像筛糠,牙齿‘咯咯’直打架:“唐……唐小姐就在巷子口那辆黑车里……车牌号是……”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生怕说慢半句那断掉的木棍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顾北研缓缓站起身,眼中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她转头看向巷子深处,那里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正是唐家的车。
夏姩姩上前走到几人跟前,往小巷尽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很好,现在,你们可以去公安局了。”
她一边说着,脚下那双锃亮的小皮鞋跟正不偏不倚地碾在刀疤脸的手背上。她说话的语气温柔似水,脚下却暗暗使劲,鞋跟左右拧转着。
“啊!”刀疤脸疼得整个人都扭曲成了一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想抽手,却被夏姩姩踩得死死的,只能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扑腾着。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刀疤脸的小指骨似乎错位了。他疼得直翻白眼,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姑奶奶饶命啊!我……我……我这就去指……指认唐美娜!你就……饶了我们吧!”
刀疤脸这一嗓子嚎得撕心裂肺,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开,震得墙头的积雪都簌簌落下。
他整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涨红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混着血丝从嘴角喷溅出来。
这一声哀嚎凄厉得连巷子口看热闹的几个大妈都吓得一哆嗦,手里攥着的瓜子撒了一地。
刀疤男疼得浑身抽搐,被踩着的那只手已经肿成了紫馒头,指甲缝里渗着血丝。
远处那辆黑色‘红旗’轿车内,唐美娜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攥着真皮座椅,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她猛地转向副驾驶位置上的刀疤脸,厉声道:“你们去把那个贱人……”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司机老刘一个激灵,赶紧摇下车窗探头张望。
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正呼啸而来,车顶的警灯闪着刺目的红光。
“小姐,情况不对!”老刘的声音都变了调,握着方向盘的手直发抖。
唐美娜精致的面容瞬间扭曲,她一把扯住老刘的衣领:“快开车!快!快!”
老刘手忙脚乱地挂挡,可越是着急,那辆车就越是不给面子,排气管‘突突’地冒着黑烟,就是发动不起来。
“废物!”唐美娜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巴掌拍在座椅上。她转头看向后视镜,警车已经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车里公安冷峻的面容。
“唐……唐小姐……”副驾驶的刀疤脸声音发颤,“要不咱们先……”
“闭嘴!”唐美娜歇斯底里地喝道,精心烫卷的头发散乱地贴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就在唐美娜攥着貂皮大衣的衣领,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犹豫着要不要让司机赶紧离开的刹那,那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已经‘吱嘎’一声停在了巷子口。
车门‘砰砰’接连打开,二十多个公安干警鱼贯而出,径直冲进小巷子里。
唐美娜屏住呼吸,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掐着座椅真皮。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干警从她的车旁跑过,竟然连看都没往车里看一眼!
老刘趁机悄悄拧动钥匙,这次发动机终于‘轰’的一声发动起来。
“快走!”唐美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老刘熟练地挂挡,黑色‘红旗’缓缓滑出停车位,混入了街上往来的车流中。
后视镜里,巷子口的骚动越来越远,唐美娜这才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座椅上。
她没注意到,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若有所思地记下了她的车牌号。
……
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群众报的公安,夏姩姩和顾北研刚把散落的结婚用品收拾好,整齐地码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巷子口就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小赵警官带着十几个公安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夏姩姩正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手,顾北研在整理衣领,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鼻青脸肿的绑匪,有个还在抽抽搭搭地哭。
“嫂子,北研,你们没事吧?”小赵憋着笑,故作严肃地问道。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公安已经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这场景他们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