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安排好荀谌和郭图的官职,又听田丰、郭嘉二人禀报了这段期间冀州的大事小情,眼见天色渐晚,便叫众人退下了。
此去并州,连带解决匈奴之事,前前后后耗时数月,张尘已经许久没见到甄姜和貂蝉了。
今日自己回来,她们必定得到了消息,只是二人一向谨守本分,从来只管内宅事务,在他忙于公务的时候,从不前来打扰。
入夜时分,张尘信步来到后宅,见二人的房中都亮着灯,想必是都还没睡。
这么晚了,二人都未安歇?
难道,是在等着自己?
张尘驻足片刻,微微踟蹰,还是朝着甄姜的房中走去。
门口的丫鬟见是张尘,正要通禀,张尘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下去。
随即,他轻轻推开房门,忽然,房中一股暖意扑在脸上,瞬间驱散了院中的夜风微凉,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张尘轻掩上房门,信步走进了内室。
只见珠帘之后,甄姜已然解下发饰,卸去妆容,一头青丝宛若瀑布般垂下,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轻纱质感的寝衣,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
此时,她正拿着一本书,借着桌上的烛光,认认真真地读着。
“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安寝?”
甄姜一惊,抬头一瞧,见是张尘,美眸之中顿时放出异彩,随即笑逐颜开。
“夫君,你来了。”
甄姜赶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册,扶张尘到床边坐下。
“夫君,今日听闻你回来,未敢前去打扰,故而在房中点了灯,想着你今夜是否会来。没想到,你竟真的来了!”
甄姜的话语中满含着激动,跪坐在床上,一双素手抚上张尘的肩头,轻轻地揉捏起来。
“夫君,朝中事务繁忙,让妾身为你揉揉肩膀。”
“嗯,夫人的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张尘闭上眼,享受着这份温情,心里感到无比的惬意。
“此次离家日久,对夫人格外想念,因此今日忙完了公务,便急着来见夫人。”
“哦?夫君如此偏爱姜儿,就不怕蝉儿妹妹生气吗?”
甄姜忽然凑了上来,调皮地说道。
“蝉儿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的。”
“听说夫君就要纳蔡公之女为妾,到时,我与蝉儿便又多了个妹妹了。”甄姜嘟着嘴,柔声道:“听闻这蔡二小姐,是名满天下的才女,到时,只怕夫君喜新厌旧,再看不上我们姐妹了。”
“怎么,夫人这是吃醋了?”张尘玩味地一笑,抓住甄姜洁白如玉的手腕,顺势一拉,便将甄姜揽在了怀里。
甄姜被张尘突如其来的一揽,脸颊上顿时泛起了红晕。
“才女又如何?在我心里,夫人的地位无人可动。”张尘说着,食指轻轻勾着她的下巴,笑道:“我张尘此生,是绝不会辜负夫人的。”
“夫君,我……”
甄姜话未说完,张尘已低下了头,在她的唇上烙下了深深的一吻。
二人忘情地深吻,不知过了多久,张尘才缓缓抬起头。
此时,甄姜枕在他的膝上,发丝散乱,双颊潮红,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方才那一吻,仿佛平静的湖面上被人丢了一颗石子,让她的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此刻的甄姜,已是浑身酥软,娇柔无力。
张尘将她轻轻抱起,置于床榻之上,随即起身,径自宽衣解带,放下纱帐帷幕。
紧接着,张尘凌空打出一掌,掌风过处,烛火随风而灭。
“夫人,春宵难得,莫负良辰……”
“还请……夫君怜惜……”
……
一夜缠绵,芙蓉帐暖。
第二天一早,张尘早早起来,梳洗完毕,换上朝服,见甄姜睡得正甜,便没有去打搅,径自离开了房间。
今日的朝会,不知要有怎样风雨。
张尘命人前去馆驿,将韩馥带来,与他同乘车辇,一同来到皇宫。
在张尘离开邺城的这段时间,皇宫经过田丰的指挥修缮,历时半年,终于落成。
虽然,仍是比不得昔日洛阳的宫殿,但也比之前的行宫要气派得多,起码,更彰显皇家的身份了。
此时尚未上朝,众臣都等候在嘉德殿外,大臣们见到张尘,都纷纷上前见礼。
一旁,董承、王子服等人并未上前,而是看向张尘,脸上不由现出几分愠色。
少时,随着太监一声“上朝”,众臣齐齐列队,在殿外去履,趋身上殿。
张尘则是昂首挺胸,腰挎“赤山剑”,在众臣之前,信步走进殿内。
天子龙座上,刘辩眼见张尘走了进来,脸上微有惧色,不由得微微起身。
少时,百官站定,齐呼万岁,朝会正式开始。
刘辩看向张尘,道:“大将军奉旨,前往并州,擒拿犯官韩馥,今日还朝,朕心甚慰,不知,可否将韩馥拿下?”
张尘向刘辩拜施一礼,道:“臣仰赖陛下天威,幸不辱命,已将韩馥带回,现就在殿外。”
“宣。”
“宣并州牧,韩馥觐见!”太监扯着嗓子朝殿外喊道。
不多时,韩馥亦步亦趋,躬身进了大殿,跪于阶下,拜道:“罪臣韩馥,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辩道:“韩爱卿,你是两朝老臣,先帝待你不薄,授以州牧大位,牧守一方,你为何与匈奴勾结,暗通军械,意欲何为啊?”
“陛下,陛下容禀。”韩馥惊道,“这其中实有误会,臣万不敢行此大逆之事啊!”
“陛下。”此时,一旁的张尘开口道:“此事确有隐情,臣已查明,此乃韩馥的手下一时疏忽,竟将粮草与一批废旧军械混杂所致。那批军械原是军中淘换下来的废品,锈蚀不堪,绝无暗通倒卖的可能,还望陛下明查。”
“大将军所言,朕自是信得过的。”刘辩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由大将军处置吧。”
“臣遵旨。”张尘应了一声,又看向韩馥道:“韩馥,你虽无心之过,但却有御下不严之罪,今日就罢去你并州牧一职,罚俸一年,你可有怨言?”
“罪臣,绝无怨言。”韩馥连声拜道。
张尘环视群臣,又对刘辩道:“陛下,臣如此区处,陛下可否满意?”
刘辩道:“大将军处置得当,甚好,只是,罢去韩馥并州牧之职,这并州,又由谁来管辖呢?”
“哼!”刘辩话音刚落,一旁的董承冷哼一声道:“陛下恐还不知,这并州,如今早就由大将军领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