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后,张尘率军回到晋阳。
此时,麴义的人马也已经到了,张尘见到麴义,心中大喜,当即褒奖道:“麴将军果然神勇,我已经听说,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击退了十万羌兵,吓得那羌王仓皇撤军啊!将军真有上将之风啊!”
“哈哈哈,岂敢岂敢,主公谬赞了。”麴义笑道,“也是那呼厨泉找的援兵不济,居然找了羌人前来。那羌王当年还是太子之时,便同末将斗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手下败将。在末将面前,他休想翻得起浪来!”
“哈哈哈哈!将军竟有此等战绩,我竟不知啊!”
张尘也朗声笑道。
麴义久居凉州,与羌人战过不下百次,熟知其战法,更在羌族之中颇具威信。
可以说,在汉人之中,有两人可称得上是羌族的克星,前者麴义,后者马超。
只可惜,历史上的麴义,因为骄恣不轨,而被袁绍所杀,所以史书上对于他的记载并不多。
当年靠那一点点的恩惠,最终收复麴义,又取了他【居功自傲】的词条,如今的麴义,已被他打造成一代良将,足可独当一面了,委以重任了。
匈奴事了,并州大定,也是时候该返回邺城了。
于是,张尘当即唤来沮授,命他以天子名义,起草了数封诏令。
封麴义为并州刺史,晋阳亭侯,掌并州一切军政要事。
封牵招为五原太守,田豫为云中太守,耿武为定襄太守。
封审配为并州别驾,闵纯为长史。
荀谌、郭图二人,则随军返回邺城,另有任用。
张尘安排停当,即命人设宴庆功,大赏三军,并传令下去,明日起行,返回邺城。
并州之事历经数月,终是告一段落,但在邺城,朝堂之上,等待张尘的又不知是怎样的风风雨雨。
这一次,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朝中已有不少人要对自己口诛笔伐。
半个月后,张尘来到了邺城,田丰、董昭、郭嘉等僚属早早地便等候在城门口,迎接大军凯旋。
荀谌、郭图随军而行,见邺城这般气象,心中也是惊诧不已。
张尘自领魏郡太守,便经营此地,后来加封冀州牧,虽然掌管整个冀州,但这邺城,却无疑是他最为用心治理的地方。
当年黄巾之乱,冀州作为黄巾源头,遭受重创,如今短短数年过去,在张尘的治理下,竟有如此气象。
这张尘,果然不凡!
几人拜见了张尘,便迎大军入城,张尘命典韦、周平先带大军返回营中安顿,自己则带了荀谌、郭图,和田丰等人一道,径自来到了大将军府。
一进前厅,张尘便向几人介绍道:“各位,先给你们引荐二位人才。这位是荀谌,字友若,颍川荀氏子弟。这位是郭图,字公则,阳翟郭氏子弟。哦,奉孝,公则与你乃是同族啊。”
“正是。”郭嘉微微笑道,随即朝郭图一拜道:“见过堂兄。”
“哈哈,奉孝不必多礼,今你我同为主公效力,不失为一段佳话啊。哈哈!”
“正是,正是。”郭嘉客气地笑了笑,站在了一旁。
张尘道:“此行并州,除了荀谌、郭图二人,还得了一位人才,名叫审配,字正南。我见他颇有谋略,又知兵事,已委任他做了并州别驾,协理并州军政。至于荀谌和郭图,亦是大才,理当量才任用。”
张尘说罢,看向荀谌道:“友若,你为人正直,处事公正,我任命你为司空府西曹掾属,负责一应人才征辟选拔,望你日后尽心尽力,为朝廷简拔人才。”
荀谌一听,顿时一愣。
司空府西曹掾属,虽然官职不高,只是秩比四百石的小官,但权力却着实不小。
掌人事征辟大权,这是何等重任?
自己不过刚刚投效,主公竟就许以如此紧要职位,这不单单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更是对自己的信任。
荀谌不禁受宠若惊,连忙拜道:“属下,谢主公赏识之恩。”
张尘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荀谌是颍川荀氏之人,而颍川荀氏的背后,是整个颍川士族。安排他做西曹掾属,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士子人才输送过来。
这,才是张尘的本意。
此时,郭图的脸上已浮现出了笑意。
主公果然待下极厚,他二人不过才刚刚投效,竟就许以如此要职,荀谌已是西曹掾属,那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必定就是东曹掾属了。
这东曹掾属与西曹掾属同掌人事,不同的是,西曹掾属主人事征辟选拔,而东曹掾属则主官吏升迁罢免。
如此说来,东曹掾属的权力其实要比西曹掾属更大。
毕竟,西曹掾属接触的,都是尚无官职的士子,而东曹掾属接触的,可都是为官多年的官吏。
谁人不想官运亨通,一路扶摇呢?这其中,可是能捞到不少的油水!
想到这些,郭图已经禁不住有些跃跃欲试了。
“公则。”
“属下在。”郭图掩住激动的心情,连忙应道。
张尘看向郭图,微微笑道:“公则啊,你才思敏捷,颇有头脑,我就任命你为司空府户曹掾属,掌民户、祠祀、农桑,一应诸事。户曹事务繁多且杂,但都是关乎民生之大计,你要悉心打理,勿负我望。”
回来的路上,张尘就一直在思考郭图该如何安排。
以他的能力,自然不能许以要职,但看在郭嘉的面子上,又不能太过冷落。
思来想去,张尘觉得也只有这个户曹掾属最为合适。
郭图出谋划策的本领虽然不行,但是却有几分小聪明,而这些小聪明,在处理这些家长里短之事上,有时倒颇为适宜。
而且,户曹掌民户、农桑等事,不免要与其他部院协作,郭图处事圆滑,正可派得上用场。
这就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可此话一出,郭图心中却顿时凉了半截。
户曹掾属,虽说从官阶上,和荀谌的西曹掾属同等大小,可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西曹掌人事,那是肥缺,而户曹所做的,却是受苦受累的活计,二者怎可同日而语?
可张尘的命令已下,自己又怎好推脱?何况,他与荀谌的官职大小并无分别,也不能说张尘是厚此薄彼。
无奈之下,郭图只得悻悻地应道:“属下遵命,多谢主公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