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湖也瞧见了。
“小姐,我去问问,我们都是丫环,好说话。”
余笙笙一想,那小丫环看着柔弱没什么威胁,不会对绿湖造成伤害。
“行,你去吧。”
绿湖快步下楼,追上那丫环,一拍其肩膀。
小丫环回头:“什……”
话未了,一拳头砸上来,打个乌眼青。
……
稍顷,余笙笙半盏茶没喝完,绿湖就回来了。
“小姐,刘大夫所言不虚,就在此处,最里面那个院子。”
“今日正好是姓崔的该来的日子。”
余笙笙放下茶盏:“巧了不是?”
……
时近中午,余笙笙回小宅,绿湖自告奋勇,去街上找金豹豹。
余笙笙怕她走丢,绿湖再三保证,就在附近这两条街,找到豹豹和许家兄弟就回来。
余笙笙见她眼神期待,只好答应。
略一思索:“你见到豹豹,让她去镇侫楼和指挥使说一声,中午给他送点饭。”
绿湖点头:“是。”
余笙笙看着时间,不算太早,做大餐是来不及,再者大餐傅青隐也不见得喜欢,倒是一些家常饭菜,他反而有兴致。
快步到小宅:“嬷嬷,鸡汤熬好了吗?”
……
绿湖上街,如鱼入海。
把该查的查个遍,该打听查问清楚。
两刻钟后,“偶遇”金豹豹。
金豹豹手里拿着两块糖糕,看到她一溜小跑冲过来。
“绿湖,你怎么在这儿?正好,给你买了糖糕,快吃,还热乎呢。”
绿湖接过糖糕,手上热乎乎,心里也是。
“我来寻你,事情怎么样?”
金豹豹一拍胸口:“我办事,你放心,一切顺利。”
“小姐说了,让你去给指挥使送个信,说中午给他送饭,小姐去小宅了。”
“好,一起去,你要是害怕,在外面等我。”
绿湖咬口糖糕:“不怕,和你在一起,不怕。”
金豹豹拉着她手腕:“对,我保护你,走。”
到镇侫楼,在门口就遇见无常,还没到近前,只看侧面,金豹豹以为是黑白。
惊喜大声:“黑白!”
无常偏过头来看她。
眼神一对,金豹豹笑容即刻垮了:“是你啊。”
无常:“……”我就连个笑脸都不配有吗?
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豹豹。”
金豹豹的笑脸即刻又扬起来:“黑白!你回来了?”
黑白眉开眼笑:“这不是才回来,刚和主子禀报完。”
“正好,我也要见指挥使,”金豹豹回头拉上绿湖,“走。”
三人一起进去。
无常:“……”真服了。
傅青隐正看临城沈明州的为官履历卷宗,据赤龙卫探子来报,沈明州确实失踪不见,现已有人做了代知州,任命书就是总督府下发的。
一城知府,说不见就不见了,还如此悄无声息,瞒得如此严密,若非救下沈容英,只怕到现在京城还不知晓。
好大的胆子。
看来,等鸿远寺事了,还得去一趟临城。
正在寻思,听外面说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金豹豹来了。
傅青隐郁闷的心情好了些,金豹豹来了,余笙笙应该也来了吧。
片刻,敲门声响。
傅青隐在心里数了几个数之后,才淡淡道:“进来。”
黑白探进头来:“主子,豹豹来了。”
只她自己?她来有什么意思。
傅青隐声音又冷几分:“何事?”
那丫头烦人的脸,他一点也不想看。
金豹豹进屋:“指挥使,我家小姐说了,中午给您送饭。”
傅青隐心情又好了点,抬眸道:“知道了。”
金豹豹眼睛眨巴:“指挥使,看在我给您送信的份上,能不能让我去看看苏砚书?”
傅青隐摆手,金豹豹兴奋跑出去,黑白也跟上。
绿湖见他们跑远,轻步进屋:“指挥使,属下有事禀报。”
“说。”
金豹豹到苏砚书牢房前,他关押的地方就在原来的隔壁,原来是和苏定秦一间,现在分开,程子姗也被关进去。
苏砚书在看到程子姗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得知是怎么回事之后,简直生无可恋,缩到牢房角落就没说话。
苏定秦现在也顾不上他,浑身疼得厉害,倒没有抱怨一句。
因为他知道,这些疼,余笙笙都遭受过。
现在轮到他受一遍,是他应受的。
金豹豹看到苏砚书身在角落,程子姗因为害怕,也想在角落,他不想和她纠缠,但又不得纠缠。
正巧,有赤龙卫收了一批文章进来,金豹豹自告奋勇。
“我来念一首,字儿少的。”
她清清嗓子:“二公子,大才子,听好了啊。”
“妾有情分儿……”
黑白一头雾水:“什么情分儿……哦,那个字念兮。”
“啊,不是念分吗?”
“那我重念,妾有情兮,郎有意……”
苏砚书近乎崩溃:“别念了,闭嘴,闭嘴!”
金豹豹眼睛一瞪:“哎呀呵。跟谁发脾气呢?”
苏砚书脸色惨白:“没有你们这么羞辱人的,杀了我,杀了我吧!”
黑白笑眯眯:“好啊。”
金豹豹和绿湖、许家兄弟回到小宅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气。
余笙笙亲手做了面条,配上熬了一上午的鸡汤,昨天桶里没吃完的鲜鱼,还有新鲜蔬菜,色香味俱全。
见他们都回来,余笙笙让周嬷嬷下面,亲手装入食盒。
金豹豹拎上就去送。
傅青隐开着门,香气飘向外面,路过的无不抽抽鼻子,但没人敢多嘴问,只能默默吞口唾沫,暗自羡慕。
郝孟野来禀报消息,闻到香气也有些饿。
他目光往桌上一瞥,话还没说,傅青隐道:“一人份。”
郝孟野:“……”真小气。
“那什么……”他想了想,“消息传得很快,先从街上传开的,说书场也有开始挂牌的,下午说新书。”
傅青隐眼中闪过笑意,喝一口汤汁:“好吃得很。”
郝孟野:呵呵。
“还有事?”
郝孟野按住空荡荡的胃:“没了,属下去吃饭……吃糠咽菜。”
他转身要走,傅青隐冷然道:“苏砚书不是说让杀了他吗?杀暂时不会,但可以体会一下濒死之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