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睡得香沉。
青年们直接围着她坐在四周聊天,反正他们天天闲着,除了锻炼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旺盛的精力无处安放。
“摄政王让陛下惯得没边,看着就来气。”一人愤愤不平地说。
“就是。”另一人随声附和:“他对安将军说话也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何况我们。”
一个青年俯身,压低声音说:“陛下好像从来没在安将军的别苑留宿过。”
别的青年互相对了对眼神:“肯定是慑于摄政王的淫威。”
一人沉吟片刻,欲言又止,这最后用手捂着嘴低声嗫嚅:
“你们说……陛下会临幸我们吗?”
说到这个话题,气氛有点躁动,屋里涌动着三十个血气方刚的蓬勃欲望。
“我觉得……会吧。”一个青年说完,禁不住开始偷笑。
“够呛,有摄政王在那看着,谁能沾着陛下的边?”旁边的人冷哼,推了他一把,泼冷水。
“他不能天天盯着陛下,军务繁忙的时候也好多天不在王府。”
“你是不是有想法,小心摄政王把你发配到西藩去。”
青年们互相推搡着说笑,说来说去声音不自觉大起来,女孩翻了个身。
腿蹬出被子,寝衣堆叠到腰上。
!
三十双眼睛差点瞪得掉出来。
没人说话了,偌大的训练室只听到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还有吞咽的声音。
有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被旁边理智尚存的人一掌打落,低声说:“不要命了,摄政王知道了能把你这只手砍下来。”
“这样看一晚上就残废了。”青年低声说。
“那你出去。”
没人动。
“为了大家不残废……”一人清了清嗓子,轻声说。
“你想怎样?”他们瞪着他问。
“我们给陛下盖盖被子吧。”他说。
青年们互相看了看。
一人抿了抿唇,瞥他们:“不必了,你们受不了就出去,我受得了。”
“你比我们多长一个脑袋?”身后的人撸了他后脑勺一把:“装什么大头蒜。”
这一晚,陈吉祥睡得酣畅淋漓,她本来睡觉就不老实,天又热,被子早就被她蹬了,身上的寝衣都堆在一处,还翻来倒去。
青年们看她再滚几下就到地上了,连忙将垫子接到旁边,三个垫子拼起来,这样随便她翻滚。
女孩睡得更爽了,平时她折腾的时候,几次差点掉下床都被华玦揽回来,还打屁股,这下好了,天高任鸟飞。
青年们跟着她的翻滚路线伺候,垫子铺了一路。
眼看天色变成深蓝,陈吉祥揉揉眼睛要醒过来,不走眼看了一晚上的青年们,眼疾手快,将薄被盖在她身上。
女孩坐起身,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人,蹙蹙眉:“你们都没睡?你们怎么出这么多汗?脸跟猪肝一样?中毒了?没有那么热吧?”
青年们互相看了看彼此的狼狈相,一人咧嘴轻笑:“陛下,我们火力大,容易热。”
陈吉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快破晓了,我回去洗漱准备上朝了,你们忠心可鉴,一直守护我,我好歹睡了个好觉。”
清喉咙的声音此起彼伏。
说着,她走出营房,刚走到回廊,听见后面爆出水声,回头看,三十个人都在院子里用冷水浇身。
“搞什么,奇奇怪怪。”
她轻轻推开菱格红门,看到床上的人已经躺下来,悄悄走到侧间洗漱,等她收拾好走出来,床上的人还是那个样子,一动没动。
陈吉祥悄悄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看着晨光中的男人熟睡的面容。
宽宽的浓眉,优雅舒展,浓密的长睫,像蛾翼,微微颤动。
女孩蜷着手指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俊美漫长的面颊,一抹薄唇微抿。
又捏了捏他傲娇的下巴,平时没少用这下巴指去挥别人做这做那的。
陈吉祥轻轻掀了他的被子,修长的腰线,修长的大腿,手慢慢抚过他身上的线条,最后停留在人鱼线之下。
迷人的尤物,真想把他嚼碎吞了。
自从他的被太后强行喂了丹药,头发变成银色,似乎样貌就没有从二十五岁增加半分,虽然年岁已经三十有余。
越来越深厚的城府和依然青春气息浓郁的身姿面容,只长心眼不长年纪。
这个男人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都是她的,绝不容别人染指。
他以前的,现在的,以后的一切,她都要。
一抬眼,对方正看着自己,女孩一怔。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掀翻在床榻上,欺身压下,粗声问:“去哪了?”
“门口营房,我还能去哪,这么晚了。”
“没去安青那里?”
“不想打扰他。”
男人眯着桃花眼,眸子中闪着恼怒的光,他薄唇微启,沉默着盯着她的眉眼神情。
女孩的眼神在他脸上寸寸游移,从眼睛到嘴唇,一副暗欲翻滚的样子,华玦心里又气又无奈。
“你要我,就不要去见华辰。”他眼底血红,凝上水光。
“华玦,我们讲讲道理。”
陈吉祥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杀了华辰,将他的人赶尽杀绝,朝廷再次陷入血雨腥风,京城帝国会再次元气大伤。”
“现在我掌握了他的暗线,并且警告他不准再对你下手,他本人和朝堂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中,让他为我们办事,这样不是更好吗?”
华玦丝毫没有被说动,他声音低沉暗哑:“你们复合,我算什么?”
“什么叫复合,我……”
男人不再和她理论,直接压住她。
女孩的话噎住了。
她浑身的血液被点燃,不禁眯起眼眸,轻轻喘息。
男人压着声音:“答应我,不再见他。”
“……”
陈吉祥被他逗弄得难耐,她摸着对方俊美的脸颊,实在色欲上头,禁不住投降:“我答应我答应……”
一个时辰后。
女孩心满意足,压着狡黠瞥了对方一眼。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崩溃地将枕头丢到她头上:“就知道你是个口是心非没心肝的女人!你下次休想再要我!”
陈吉祥淡定将枕头从脸上拿开,下次再说下次的。
翌日下朝后,华玦决定拉下面子,去找佐鸣宇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