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海滨,一架直升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庄园的停机坪上。
飞机舱门缓缓打开,宛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此刻的她,眼皮微微耷拉着,看上去兴致缺缺。
金姐跟在她身后,轻轻戳了戳她的腰,提醒道:“先生来了。”
宛夏瞬间抬起头,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那熟悉的车辆,正是哥哥的座驾!
她顿时激动起来,脚步加快,匆匆朝着车子走去。
刚来到车旁,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位全副武装的男人端坐在里面。
即便在酷热的天气下,他依旧身着黑色的长袖长裤,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头上还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将自己的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
“哥哥。”宛夏兴奋地呼喊一声,迫不及待地跑上车,坐在男人身旁。
“你真的特意过来看我啦?”她亲昵地攀着男人的胳膊,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男人温如玉地伸出手,轻轻将她面具上散落的头发拂到耳后,轻声说道:“说过会来看你的,让我看看你的手。”
说着,他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仔细查看。
宛夏那娇小的双手,缠绕着洁白的绷带,所幸并未渗出血迹。男人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很痛吧?”
“哥哥,痛死我啦!不过我还是坚持完成了整场表演呢!”
宛夏骄傲地昂着头,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得之情,一双灵动的眼睛望向男人,仿佛在急切地诉说:快夸我快夸我。
“对,宛宛很棒。”男人忍不住轻笑,将宛夏往怀里搂紧了些,“我已经知晓了情况,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宛夏反倒拉住他的手,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地说:“哥哥,其实报不报仇都没关系啦,我现在已经回国了。”
实际上,就在昨天晚上,她看到了沃夫的详细资料,深知对方后台强硬无比,绝非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对象。
她实在不想让哥哥为此陷入困境,这点小伤,她觉得自己独自承受就好。
“晚晚,我心里有数。你回来就安心养伤,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国内最负盛名的疤痕科医生,让她来给你会诊。”
男人的指尖轻轻落在宛夏的面具上,目光中满是疼惜,“我希望晚晚能摘下面具,不用畏惧世俗的目光,自由自在地生活。”
其实宛夏本身对脸上的疤痕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哥哥十分在乎,每次都坚持让她出门必须戴上面具。
她自然是顺着哥哥的心意,每次出门,面具已然成为她必不可少的装备。
“嗯啊,都听哥哥的。”宛夏安心地靠在哥哥宽阔的肩膀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合上眼皮。
在人多的场合,哥哥总会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隐藏起来,只有当他们两人独处时,才会以最真实的容貌面对她。
她心里一直明白,哥哥这样做必定有难言的苦衷,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去追问。
只是这一次,从奥地利回来后,她原本安于现状的心,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他们回到了安保等级极高的别墅区,保镖们整齐地在楼下守护着。
金姐住在别墅的一楼,而二楼的房间则是宛夏和哥哥的专属空间。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宛夏摘下了面具,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她来到隔壁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问道:“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稍等一会。”低沉的男声从房间内传来。大约过了两分钟,门缓缓打开。
男人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投下的阴影将宛夏笼罩其中。
宛夏一直很享受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时光,在他身边,她总能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无比满足。
对于失忆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对其充满依赖和眷恋。
虽然哥哥说他们是未婚夫妻,但事实上,每次见面哥哥总会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哥哥所能允许她靠近的最近距离,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再亲密的举动便没有了。
即便她晚上害怕打雷,一个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哥哥也只会安静地陪在床边,直到她安然入睡后才悄然离开。
有时候,宛夏自己都不禁疑惑,她和哥哥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哥哥对此的解释是,她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他不想做任何可能损害她身体的事情。
宛夏对此心里难免有些不以为然,男欢女爱,怎么就算是伤身体的事呢?
当然,这句话她可不敢跟哥哥说。她乖巧地跟着哥哥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那张铺着灰色床单的床上,平整的床单顿时陷下去一小块。
哥哥并不常在海滨居住,一个月里大概只有一周会在别墅这边陪伴她。
哥哥从未跟她提及过自己的工作以及其他相关事宜,她所知道关于哥哥的,仅仅只有他的名字。
此时,男人已经卸下了伪装,露出一张硬朗而英挺的脸庞。
他的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俊朗的面容仿佛是上天用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浑身散发着硬朗干练的气质。
他身着白色背心,结实的腱子肉彰显着他的强壮,腰间那清晰可见的腹肌更是增添了几分男性魅力。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呀?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宛夏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衣服和短裤上都有水珠,猜测他应该是在洗澡途中听到敲门声就赶忙出来开门。
“没事的,我已经洗完了。你找我是想说什么呢?”
男人拿起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随后在宛夏身旁坐下。
刹那间,沐浴露那清新的香气传入宛夏的鼻尖。
天气实在太过炎热,在外面走上一圈,就会浑身是汗,所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洗澡。
宛夏端端正正地坐着,双眸凝视着帅气的哥哥,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绯红。
“哥哥,失忆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呀?”
男人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