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无奈笑道,这女人还真是,我还没答应她就定下调子了,弄得我不去还不行了。
我说,你就别装了,明明心里想玩,还做出这副无奈的样子给谁看。
父亲横了我一眼,说道,金红想玩就让她玩就是,你一个男人管这些事做啥。
金红得意冲我吐了吐舌头。
吃过午饭,金红放下碗便拉着玉兰一起打麻将去了。玉娟抢着收拾碗筷,我拿扫帚把地扫了。
父亲拿竹椅坐在台阶上,没一会便打起了瞌睡,身子一摇一摆的,引得许多过路的人不时暗笑。
我把父亲叫醒,让他回屋睡,父亲说,我们农村人,哪有白天睡觉的道理。说着站起身向新街方向走去。
我见时间还早,外面阳光正烈,照的人眼花,便没有急着出门,上了二楼,玉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张国立主演的《康熙微服私访记》,见我上楼,玉娟把身子坐直,对我笑了笑。
我应付地朝她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躺在床上看了一会《故事会》,刚要睡,感觉屋里一暗,抬头一看,原来是玉娟站在卧室门口,正对我笑。
我只得坐起身,问她有啥事。
玉娟瞅着我,笑着说,没啥事,就是想到姐夫屋里看看。说着话已走进屋里,东瞅瞅西瞅瞅,然后坐在床沿上。
我没话找话说,怎么不继续看电视剧。
玉娟瞄了我一眼,笑着说,电视剧有啥好看的,还不如陪姐夫说说话来的有趣。
我能感觉到玉娟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寻常,屋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扑鼻而来,我的内心不禁变的有些蠢蠢欲动。
玉娟瞄了我一眼,柔声笑道,姐夫,你跟我姐好上,是你主动的还是她主动的。
没想到玉娟会跟我说这个,我强忍着心里的躁动,说道,当然是我主动的。
玉娟瞅着我笑道,我看姐夫不像是会主动的人。
我笑着说,你为何这么说。
玉娟瞅着我笑道,这不明摆着么。
我当即明白玉娟的暗示,不过我没有动静,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拥有独特的思维和情感。
我不接受玉娟的投怀送抱,不是我的道德有多高尚,也不是玉娟不够漂亮。
而是我怕麻烦,像玉娟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旦沾染上就很难脱身,这也是我当初没有沾染雪梅是一个原因。
若是怀上了更是麻烦事多,万一遇到一个有心机的,说不定就会搞得妻离子散。
我对自己现在的婚姻状况很满意。虽然桂香也有过红杏出墙,但这个女人是实心实意跟我过日子的。
得知我有病之后,更是对我关怀备至,甚至为了我,逐渐接受金红的存在,也不再似以前那么盲目信服春香了。
我不否认我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但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就算我要寻花问柳,也要在不影响家庭和睦的前提下。
比如何小梅今晚让我去她家,我就很可能会过去。
因为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也有正常男人的猎奇心理。在不影响家庭的情况下,我非常乐意和何小梅那样风韵娉婷的女人共度良宵,深入交流一番。
玉娟见我没有动静,也没继续死缠烂打,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还有着少女的矜持。
说不定她刚才为了走进我的卧室,已经经历了多次思想上斗争才做到的。
玉娟起身说要去看玉兰打麻将,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看来我无声的婉拒,还是不可避免伤害到了玉娟敏感的自尊心。
经这么一出,我无心再睡,起床穿上外套便下了楼,刚启动车子,金红跑来问我啥时回家。
我白了她一眼,说接了人自然就回家。
金红不满我说话的语气,伸手到车里拧了一下我的耳朵,便笑着跑开了。
我开车先到新街,买了四五斤鸭梨和几斤苹果,便直接去了赭山。
来到三姨家,门是虚掩着的,屋里没人,问了邻居,才知道母亲带着欣儿和三姨到山里挖笋去了。
好在邻居是姨丈不出五服的同房亲戚,让他儿子带我去山里找人,走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找到母亲她们。
欣儿见到我,高兴得大声叫着爸爸,蹦蹦跳跳跑着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束不知名的漂亮野花。
我一把将欣儿抱起来,在欣儿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欣儿用手把我的头推开,嘟着嘴说,爸爸的胡子扎的欣儿好疼。
母亲和三姨听了同时笑了起来。
我把欣儿放下,见没挖多少笋,也就两小筐,笑着问道,怎么只挖这么一点。
三姨说,还不是挖笋的人太多,不单山里的人要挖,山下的人也跑来挖,哪有那么多笋可挖。
母亲说,能炒两碗就够了,竹笋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吃。
我见母亲说话时眼里带笑,看来在三姨家呆了两天,母亲心里的不快已经没了,便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这些竹笋也够吃几次,我们回去吧。
三姨笑着说,你既然来了自然要回去,总不能让你这个大老板陪我们一起挖笋吧。
母亲嗔怪说,他再有钱也是你外甥,你跟他说话不用这么客气。
给我带路的少年帮忙把两筐笋倒在一起,主动要背回去,三姨指着少年对我说,这是你姨丈的堂侄,叫三水,挺老实的一个孩子,也想跑去深圳打工。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接三姨的话茬。
欣儿撒娇要我背着她回去,我自然无有不依。
说起来孩子四五岁时是最粘父母的,再过两年,欣儿上了学,她会认识许多同学和伙伴,到时父母在孩子的心里,就不是唯一的选项了。
回去的路上,母亲问我这两天跟小根夫妇吵了没有。
我说,没有,只要你和爹安心跟我过日子,小根夫妇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母亲说,小根终究是你哥,是要交往一辈子的,父母最多陪你到中途。你哥的为人还是很好的,只是被温红枕头风吹成现在这样。
我冷笑说,若小根真是好的,就不可能被女人的枕边风迷惑,说到底,小根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
母亲说,你总是对你哥有偏见,自家兄弟都不要,以后谁还敢跟你有来往。
我心里特烦,想说几句气话又担心跟母亲吵起来,只得忍着气闷闷不乐走在前边,故意做出一副不想理母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