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没事。”
此时,陆淮临和盛时倾也一前一后走进了前厅。陆淮临神色沉稳,他冲着路芳若点了点头,随后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江归砚身旁。
“姥姥,这是盛时倾盛叔叔,我有些事情,请他帮忙的。”江归砚给路芳若介绍道。
谁知道下一刻,盛时倾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朝着路芳若潇洒地打招呼:“老夫人,别来无恙。”
路芳若摆了摆手示意,说道:“赶快坐下吧。”
“姥姥,您认得他?”江归砚有些好奇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路芳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说道:“自然,月月的一群朋友里,就他惯会耍嘴。”
江归砚正思索着姥姥话语中的含义,就看见盛时倾伸手一把将陆淮临拽开,动作敏捷地坐到了自己身旁,还一脸得意地朝着自己炫耀,仿佛在宣告自己占据了绝佳位置。
陆淮临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的模样,此刻却忍不住冲着盛时倾翻了一个大白眼,那眼神仿佛在控诉盛时倾的无理。
盛时倾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陆淮临这难得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他一边捂着嘴,一边笑得前仰后合,那模样哪有半点前辈的架子。
江归砚原本正安静地坐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他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盛时倾,刚刚那茶水差一点点就喷到自己身上了。他脸一板,一脸严肃地说:“盛叔叔,注意礼仪,不许喷水!”那语气就像一个小大人在教训犯错的孩子。
盛时倾好不容易止住笑,赶忙擦了擦嘴,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庄重一些,说道:“小星慕,原来你才是小古板。不过刚刚陆小太子那表情实在太有趣了,没忍住嘛。”
说着,还不忘朝陆淮临挤挤眼睛,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陆淮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盛时倾,心里却暗自腹诽这家伙实在太不靠谱。
江归砚扭过头去,目光依次扫过其他几个青年,而后带着几分茫然与震惊看向路芳若。
这时,苏玉章清了清嗓子,接着介绍道:“李家李星澜、万家万景清、林家林安羽,这几个,他们都是你的娃娃亲。”
江归砚霎时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结巴道:“娃…娃娃亲?这几个都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有娃娃亲关系的人。
盛时倾在一旁,一脸骄傲地像是炫耀什么了不起的成就般说道:“不止呢,这可是我们一块出的主意,六界有名有脸的世家大族,几乎都有你的娃娃亲。”
“什么?一共,多,多少个呀?”江归砚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盛时倾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在江归砚眼前晃了晃。
江归砚试探着说道:“三十多个?”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不要太多。
盛时倾却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促狭的笑容。江归砚看着那三根手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有些崩溃道:“三百多个!?”声音因为惊讶不自觉拔高。
盛时倾竟十分干脆地点点头,一脸得意洋洋。
江归砚艰难地将目光移向路芳若,带着哭腔说道:“姥姥,我有三百多个娃娃亲呢?”
此时,前厅里其他几位被提及是江归砚娃娃亲的青年,脸色也是各异。李星澜神色有些尴尬,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万景清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江归砚,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林安羽则红着脸,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江归砚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有些找不着北了。他眼神迷茫地看着面前五个青年递过来的物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五人便异口同声地说道:“见面礼。”
那声音整齐划一,在这安静的前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江归砚看着那些物件,一时有些懵圈。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道如实质般的目光,转过头,只见陆淮临正黑着脸,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地盯着那几个青年和他们手中的见面礼。
江归砚心中有些发怵,但又觉得盛情难却,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将那些物件全部收了起来。
他干笑两声,说道:“谢谢几位兄长,实在是太客气了。”
又坐了一会儿,江归砚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无数小虫子在啃咬,难受极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眼神飘忽,随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等走出一段距离,确定无人跟来后,江归砚这才猛地松了口气,忍不住呢喃道:“三百多个,我的天,这可怎么办?”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子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完全理不出头绪。
江归砚有些懵懵地走到花园,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神下意识地落在刚刚苏玉章给他的金饰上。那金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金灿灿的,个头还不小,比他的脸都大了一圈。江归砚忍不住惊叹道:“好大个呀…这得多少钱呐…”
就在他对着金饰发呆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原来是盛时倾。
他一把将金饰放在石桌上,紧接着伸手将江归砚抱了起来,还像之前那样往上一抛。
江归砚被吓得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迅速抓住他的衣袖,随后稳稳地落在他怀里。江归砚满脸的不赞同,气鼓鼓的,低声喊了一声:“盛时倾!放开我,成何体统!”
盛时倾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脸笑意地说道:“小星慕,你好轻啊。”说完,还轻轻颠了颠江归砚,似乎在验证自己的话。
江归砚又气又急,伸手拍了拍盛时倾的手臂,说道:“盛叔叔,别闹了,我正烦着呢。你说这三百多个娃娃亲,我该怎么办呀?”
江归砚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双鱼玉佩,一脸无奈又焦急地看向盛时倾,说道:“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给我弄了那么多娃娃亲,这可如何是好?三百多个,我又不能嫁给他们。”
想到那数量庞大的娃娃亲对象,江归砚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