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曜回宫的时候,恰好遇到带言哥儿和茹姐儿骑马回来的谢云玠三人。
看着三人从身旁疾驰而过,他不满地嘟囔一句:
“神气什么?”
认识夏为仪之前,谢云玠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可现在,他们只能是情敌,无论对方再厉害,也得不到他的认可了。
正想着,耳边又是一阵马蹄声,他抬头一看,是沈寄纵马而来。
他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抱着一捧花。
这是他每日的习惯,哪怕前一阵寒冬腊月也能弄来娇艳的花。
夏为仪有个偌大的御花园,但每次收到花都会露出笑容,让他们几个男人嫉恨死沈寄了。
这么简单的哄人方式,居然被他抢先了。
察觉到对方不善的目光,沈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花往身侧藏了藏,然后快速往未央殿而去。
“切,谁稀罕你的花。”
不就是几朵反季的花吗?
再好的花能有他这个貌美如花的少年好看?
顾星曜瞪圆了一双狗狗眼回到自己的宫里,坐下歇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该像沈寄那样每日送夏为仪些东西。
她前些日子把他们七个聚在一起,明确告诉他们,他们没有位分之分,是平等的。
当时虽然每个人都答应得好好的,可他知道谁也不服。
顾星曜觉得,自己最年轻,最有精力,怎么也不该和几个老男人平起平坐。
他就算不能当皇后,也该当个贵妃。
所以,他也想学沈寄,每日去夏为仪面前刷好感,万一以后她又要给位分了呢?
说干就干,他立刻换了鞋,打算出去找找灵感。
路过御花园,碰巧遇到了夏茹初,她正拉着几个宫女抓蝴蝶。
他顿时转了转眼珠子,抓了只蓝色的蝴蝶抱在帕子里,然后走到小丫头面前。
“小公主,哥哥抓的这只蝴蝶你喜欢吗?”
夏茹初转头看到他手里的蝴蝶,面露喜色但并没有伸手拿。
蝴蝶好看,但身上都是鳞粉,碰到了会起疹子。
“顾大人,放进琉璃瓶吧。”
随行的宫女拿出一个琉璃瓶,拔开上面的木塞。
顾星曜将蝴蝶放进去,宫女立刻将木塞塞回去。
“小公主,你抓蝴蝶做什么?”
他好奇问,碰又不能碰,纯看吗?
小丫头提着琉璃瓶的绳子,亢奋道:
“雁叔叔说要带我做标本,就能一直看到蝴蝶了。”
雁寻千给她看过自己做的花鸟标本,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她一眼就爱上了,所以也想抓些蝴蝶蜈蚣和蛇给雁寻千帮她做。
都是死的,也不会吓着宫女姐姐她们。
顾星曜心想老男人就是花样多,这么多会哄人的法子。
他想起自己的目的,当即低声求问:
“小公主,我想每日给你娘亲送些礼物,你说我送什么她会喜欢?”
茹姐儿把目光从蝴蝶身上挪开,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头。
“娘亲不喜欢收礼物。”
“怎么可能?”
顾星曜反驳,哪儿有人不喜欢别人送东西的。
之前他送了夏为仪东西,她也很高兴啊。
茹姐儿坚决摇着头反对,道:
“娘亲就是不喜欢别人送东西,以前我为她准备礼物,她都不喜欢,有一次还生气了呢,差点打我。”
“真的?”
顾星曜觉得不可思议,夏为仪那么爱两个孩子,就算送的礼物不合心意,也不至于要打人吧?
“真的,要不是我是娘亲生的,她可能都要打死我了。”
茹姐儿一本正经解释,像个小大人一样劝他。
“顾哥哥你也别送了,如果娘亲生气了,你可不是娘亲生的,她可能会打死你哦!”
说完,大概是怕瓶子里的蝴蝶死了,夏茹初牵着宫女的手离开了御花园。
顾星曜总觉得这孩子胡说八道,但又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路过御花园的裴恒之听到两人的对话深藏功与名地离开。
也就怪顾星曜这小子认识夏为仪晚,没有听过夏茹初从前的壮举。
小丫头也没撒谎,因为任谁收到一只被涂成红色的癞蛤蟆都高兴不起来。
……
未央殿,寝殿内花香弥漫。
夏为仪折掉多余的枝条,将其簪在沈寄的发冠一侧。
“表哥当真绝色。”
昏暗的烛火下,两人皆穿着轻薄的寝衣。
夏为仪觉得现代的睡衣更方便,所以让人做了很多条现代样式的睡裙。
今晚,她穿的是吊带款。
沈寄的目光几乎黏在她身上,若是头顶的白色狐耳是真的,此刻一定是会透着粉红疯狂抖动。
他默默咽下疯狂分泌的唾液,道:
“表妹,表哥不仅好看,还秀色可餐。”
夏为仪将他推倒在床榻上,跨坐在他腰间,摸着他的面庞。
“朕尝尝。”
说着,吻上他眼尾妖娆的红痣,然后顺着高挺的鼻梁落到形状分明的薄唇。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她才分开,低声道:
“表哥果然香甜。”
说罢,从一旁轻车熟路拿过绸带,先蒙上他的,然后在蒙上自己的眼睛。
以前,都只蒙一个人,要么蒙他要么蒙自己。
但今日她突发奇想,把两人都蒙上。
效果,很出人意料。
当视觉消失,触觉变得更加敏感,哪怕是一个灼热的呼吸,落在身上都能引起阵阵战栗。
因为对彼此的身体太熟悉,沈寄轻车熟路,精准捕捉。
他埋头的刹那,夏为仪感觉命脉也被人咬住了一般。
因为看不见,她只能像溺水之人,紧紧攀附他,让他带自己经历一次又一次浪潮。
……
热浪结束后,夏为仪半躺在沈寄怀中。
沈寄把玩着她的头发,追问了一遍一遍她的感受。
他在床上骚话最多,除了不能被外人听到外夏为仪还挺喜欢。
得到满意的答案,沈寄又追问起她的生辰如何安排。
夏为仪有一瞬的恍惚。
马上就是她而立之年的生辰了。
不知不觉,她来这个世界快要四年了。
四年,从郡主到帝王,回想起来恍若隔梦。
或许是得到的太多,她对三十岁的生辰没有特别的要求。
“随便过过就好,重要的,是和你们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