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伤兵营里,小顺子正趴在老兵床边打盹。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抬着担架冲进来,担架上的伤员浑身是血,胸前却紧紧护着个油纸包。小顺子打开油纸,里面是三支被血染红的青霉素浓缩剂。
\"快...给重伤员用...\"伤员气若游丝,\"告诉大帅...我们守住了雷达站...\"话音未落,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小顺子抹了把眼泪,小心翼翼地将药剂注入输液瓶。当蓝色液体缓缓流入伤员体内时,他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震天的欢呼声——东方的天际,一轮红日正冲破硝烟,将江面染成血色。
大帅府顶楼,王莽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燃烧的鹰国军舰。溥义捧着最新战报上前,却见大帅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地平线上那抹曙光。
良久,王莽开口道:\"去把地图背面的字,刻成石碑,立在长江口。\"
当夜,数十名石匠摸黑来到江边。当第一缕晨光照亮江面时,一块刻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巨大石碑巍然矗立。石碑背面,密密麻麻镌刻着所有牺牲将士的名字,最下方,是用朱砂写的一行小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平,故宫的琉璃瓦上,一只白鸽突然腾空而起,向着硝烟弥漫的东南方振翅而去。
伦敦唐宁街10号,鹰国首相丘吉尔将报纸狠狠摔在桌上,报纸头版赫然印着\"远东海盗暴行:华军公然劫掠鹰国商船!\"几个猩红大字。\"这帮黄皮子的家伙,必须付出代价!\"他抓起电话,\"给我接通国际联盟秘书长,我要在日内瓦召开紧急会议!\"
三天后,日内瓦万国宫会议大厅内,各国代表正襟危坐。
哈利森拄着镶金手杖,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在讲台前站定,身后大屏幕上,\"约克公爵号\"商船的残骸在海浪中扭曲,仿佛在无声控诉。
\"先生们,女士们!\"哈利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老牌帝国的傲慢,\"国际法是维护世界秩序的基石,而华军却悍然践踏这一准则!他们在公海之上,像野蛮的海盗一般袭击我国商船,这是对整个文明世界的挑战!\"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浪漫国国代表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鹅毛笔,德意国代表面无表情地记录着,而漂亮国代表则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就在这时,华国代表顾维钧缓缓起身。他身着笔挺的中山装,身姿挺拔如松,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沉稳与自信。他整了整衣襟,迈步走向讲台,脚步从容淡定。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今天终于可以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可以让大帅注意到自己了,古有姓张的,今有我姓顾的。
\"哈利森先生,您的言辞如此慷慨激昂,\"顾维钧的声音清朗有力,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事实真的如您所说吗?我想请问,贵国商船为何会出现在我国长江口这一非通商水域?又为何会运载本应严格管控的医疗物资?\"
他举起手中的文件,继续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些所谓的'商船',实则是贵国向某些反动军阀输送军火的伪装!\"
\"荒谬!这完全是污蔑!\"哈利森涨红着脸,手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华国这是在为自己的海盗行径找借口!\"
顾维钧冷笑一声,向助手示意。片刻后,会议室里响起了一段录音,沙沙的电流声中,清晰地传来鹰国商人与军阀的密谈:\"这批盘尼西林只是幌子,真正的货物藏在夹层里......这批枪支按黑市价格的五倍卖给你们......\"
录音结束,全场一片哗然。小国代表们纷纷站起身来,指着鹰国代表团议论纷纷;浪漫国代表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看着哈利森;漂亮国代表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哈利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强作镇定地说道:\"这...这录音完全是伪造的!华国这是在混淆视听!\"
顾维钧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照片,展示在大屏幕上。照片中,穿着鹰国制服的士兵正在搬运枪支,背景是印有鹰国商船标志的货箱:\"哈利森先生,这些照片拍摄于'约克公爵号'停靠的港口,有图有真相,您还要否认吗?\"
这时,一个代表突然站起身来,阴阳怪气地说道:\"顾先生,就算鹰国商船存在问题,华军也不应擅自采取行动,这不符合国际法。\"
顾维钧目光如炬,转向这名代表:\"请问贵国在非洲的所作所为,又是否符合国际法?贵国军队强行占领它国领土,屠杀它国百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文明'?\"
这名代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灰溜溜地坐了回去。
就在此时,意大利代表开口了:\"顾先生,即便如您所说,鹰国商船存在问题,但华军的行为也确实引发了国际争端,这对世界和平不利。\"
顾维钧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更加沉痛:\"各位,当我国的伤兵因为没有药品而痛苦呻吟,当他们因感染而失去生命,当他们在绝望中挣扎时,请问和平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我们华国,自鸦片战争以来,遭受了太多的欺凌与压迫。列强的军舰在我们的领海横冲直撞,他们的商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贩卖鸦片、走私军火,我们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今天,我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胞,为了让那些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的战士能够得到救治,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顾维钧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如果这都要被指责,那这个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