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这些臣子……臣子……真……”苏宁雪斟酌斟酌,最后吐出两字:“老实。”
“老实?他们可不老实。”嬴政牵着她的手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四平八稳求活路,国破之时,跑的比谁都快。”
嬴政看着前燕的朝堂配置眼睛疼,没有一个能用之人,这也是他昨夜宰人时,不需要犹豫。
留下的臣子,能力一般,胜在苟与听话。
宰了的臣子,在嬴政看来能力依旧一般,还总爱搅动风云。
当然,可能是因为嬴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质量的臣子。
“没事,慢慢将空缺补上,将这些臣子换掉。”
暗蓝的天空闪着几颗小星星,夜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
苏宁雪自觉比不上嬴政这种全能型,各方各面能够同时进行,所以她准备将重点放在军队之上。
“政哥,明日我准备入军营,挑选出合适的人才,组建一支精锐骑兵,兼具轻重骑的优势,同时还要挖掘时候守的将领。”
她挖掘着脑海中的记忆,但以攻为主,好像没人重点教她如何守。
“你来决定。”话是这么说,但嬴政也不准备放任不管,粮草、军械他会给苏宁雪准备好。
“这支骑兵就叫玄甲军吧!还需要锻造一匹黑色甲胄。”
她根据脑海中的知识,试探着运用到实际之中。
玄甲军精锐突击骑兵,轻骑追杀,重骑冲锋。
她也会通过地形观察地势,好像有少年教过她,如何将敌人变成自家人。
战在于勇,士气不灭,便不会输。
布兵在于灵活,出奇制胜,利用天、地局势,以少打出最强的棋。
她如同在高考的考场,各种知识不断闪现。
————
前秦。
'失意不得志'的慕容垂郁闷的喝着小酒,颇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境。
慕容垂之子慕容令疾跑而来,看到在凉亭饮酒的父亲,喘着粗气欲言又止。
“怎么还是一副小儿之态?有话直言。”慕容垂晃晃酒杯,眼睛微眯,神色迷离,似是醉了。
闻言,慕容令一咬牙将事情说出来,“太傅慕容评与太后已死,陛下被杀!”
“什么?”
慕容垂拍桌而起,手中的酒杯落地,碎成一地残片,他虎目圆睁,也顾不得做什么失意的模样。
“发生何事?详说?前燕灭了?”
慕容垂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何事,他才离开故国多久,怎么就……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
“这倒是没有,中山王慕容冲反了,一夜之间,屠尽慕容评一党,陛下被杀,前燕的帝王现在是慕容冲。”
慕容令神色复杂,当时手下的将领都劝父亲谋反,可父亲不愿同宗相残,最后……
最后慕容冲反了,坐上皇位,这让他们感觉……感觉丢掉一个亿。
明明父亲对军队的掌控,以及能力都比他强,可……
“他那来……”的兵权。
慕容垂话语一顿,突然想到大司马的官职。
“他当自己是甘罗?”
甘罗十二岁为相,慕容冲现在才十一。
慕容垂语气不忿,还含着遮掩不住的酸,他为了一家人和和睦睦,最后远走他乡,后脚年幼的小侄子反了!
早知如此,那他为何要走?
可慕容暐能力不行,沉溺美色,将他换掉对前燕并没有任何影响。
用那句话来说,换只猪上位都比慕容暐要强,所以前燕政权交替,不会有什么坏影响。
这般想下去,慕容垂的心情愈发复杂。
慕容令理解父亲此时复杂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父亲,我们要如何做?”
他们投奔前秦是因为慕容评的迫害,可现在慕容评已死,那他们是否要归国?
慕容令是清楚父亲对前燕的感情。
“陛下对外恩重如山。”慕容垂抬头望着天边月,神色茫然。
他在前秦虽说'郁郁不得志',但……这个不得志,掺杂不少他的私人感情。
来投前秦时,陛下亲自前往远郊迎接,到长安之后,百姓相迎接,陛下给足了他面子。
长安城内,无人不知他们父子的能力,以及陛下对他们的偏爱。
身为投将,这般待遇,他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丞相王猛却不信任他,王猛是陛下亲信,所以他才没有碰实权。
可就要这样……背弃陛下吗?
慕容垂陷入犹豫。
————
苏宁雪才不管慕容垂是否是犹犹豫豫,她刚在军营挑选好的精锐。
基础力扛三石弓,骑射穿甲皆要求一流,这才能达到100对1000胜。
回到营帐之内,苏宁雪将目光投向何虎。
何虎:……
好消息得到爵位,坏消息成大司马的贴身管家,更坏的消息貌似成赵高那样的奸臣啦!
若不是他长的安全,外界可能都要蛐蛐他,靠身体上位。
“军中可有不服者?”苏宁雪负手而立,摆出大将风范。
何虎犹豫道:“半数。”内心腹诽不断,什么半数,明明是全部。
“咳!实话实说。”
何虎说的太假,让苏宁雪没有继续装高深的心,她快步迈到桌前坐上去,顺手拿起一本军务翻看。
“军心不齐。”
“无碍,先将我所需的士兵选出来,之后我会处理。”
苏宁雪也没准备一朝一夕,得到全部兵卒的认可,而是准备先建玄甲军,收一批亲信。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她的手一顿,将军报放下,“放出一则消息,陛下思念其叔,夜不能寐,每每想起,痛哭流涕。”
何虎干咽了咽口水,脑海中闪过嬴政的身影,双肩下意识的抖了抖,明明陛下仁厚且无权,但他就是下意识的害怕。
“大司马,要不再商量商量?属下知道慕容垂曾经的亲信,要不让他们劝慕容垂?”
何虎是个合格的管家,很少反驳苏宁雪的命令,但这次……他实在害怕。
“你抖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苏宁雪狐疑都望着何虎。
大块头(何虎)往那里一站如同一座铁塔,但现在抖的和保卫萝卜里的萝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