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就给家里拉来了活,这银子挣到简单,张好古也高兴了起来。
俩人也干脆没去衙署,就在这休息室里坐了下来,有侍卫过来重新上了茶。
换了个环境,候承祖也不紧张了。
对张好古是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原来士兵剩下也就有个三成,具体是多少,候承祖也说不清楚,不光他家里用军户 就是那些同知,佥事,镇抚,甚至就那仓大使,仓副使,都是军户私用,还有那些千户,百户们。
张好古听了这个数字,是很失望的。这是大明的普遍现象,自己也改变不了多少。
三千个士兵想要保护整个松江府,这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好古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少的兵力,如何能够确保这座城市的安全呢?
张好古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看向侯承祖,沉声道:“侯大人,我认为金山卫的人马至少需要增加到五千人,而且必须是能战之兵。”
侯承祖一听,顿时心头一紧。要增加两千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这么多人不干活,光人吃马嚼的,每个月就得耗费大量的银子来养活他们。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心头割肉一般的疼痛。
然而,张好古既然已经提出了要求,他又不能不答应。毕竟,张好古可是天子门生,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侯承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答应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眨了眨眼,对张好古说道:“好吧,张大人,我就按照您的要求,将金山卫的人马增加到五千人。不过,关于军费的问题,还得麻烦张大人在朝廷面前多美言几句啊!”
张好古心里暗自思忖着:“你居然还想要军费?且不说前线的军费都不知道去向何处呢!”然而,他转念一想,还是先应承下来比较好,毕竟这只是自己随口一说,至于朝廷是否真的会拨款,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于是,张好古爽快地回答道:“好,我一定会上书朝廷,看看能否多拨一些军费给金山卫。”
听到张好古表示愿意帮忙美言几句,候承祖心中稍感宽慰。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即使张好古真的为金山卫说好话,朝廷恐怕也不会多拨哪怕一两银子。
“侯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您金山卫的防线可以稍微收缩一下,松江府这边有护国军负责镇守,您金山卫只需要在宝山再增加一个千户即可,您觉得这样是否可行呢?”
“嗯,这样的安排倒也不错,只要朝廷那边能够应允,我明天就可以调派一个千户过去。”侯大人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那太好了,等我上书朝廷,将此事确定下来。”
“侯大人,还有一件事想与您商议。松江府计划将金山卫的防线串联起来,道路的修建由我们松江府负责。第一阶段,我们打算先把金山卫、松江府城、上海县城以及宝山所连接起来;第二阶段,再将宝山所、南汇所、青村所和宝山卫连接起来。如此一来,调兵遣将的速度将会比现在快上三倍有余。而且,道路修好之后,从宝山到金山,半天时间就能抵达。”
“嗯,这个计划听起来很不错。如果要修路的话,宝山卫可以出人帮忙。”侯承祖点头表示赞同。
“侯大人,这恐怕不太妥当。士8兵们的职责是保护松江府的安全,而不是去修路啊。”张好古连忙摆手说道。
“嘿嘿,张大人,您别担心,不是还有军户嘛!”侯大人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哦,对哦,那倒是可以。”张好古恍然大悟。
“哦!对了,侯大人,你们金山卫的巡船有能出远海的没?”
候承祖听到张好古提及巡船之事,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这张好古莫不是对我的巡船起了吞并之心?”要知道,金山卫的大小巡船足有七十多艘,其中虽有三艘勉强可用于远海,但实际上从未真正远行过。
候承祖越想越觉得不安,生怕张好古真的将他的船据为己有,于是连忙开口解释道:“张大人,您有所不知,我这里的巡船确实是有一些,可都是些破旧不堪、年久失修的船只啊!而且,这些船大多都比较小,根本无法远航。”
然而,张好古心中却对候承祖的这番说辞心知肚明。他心里暗自嘀咕:“好你个候承祖,居然还跟我耍心眼!你明明有三艘大船,其中还有两艘是去年才新造的呢!”
张好古本是一片好心,想带着候承祖一同远航,多赚些银子。可如今见候承祖如此不识趣,他也懒得再费口舌,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原本呢,我是想给侯大人送一份富贵的,毕竟我组织的水师营在远航中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呢!本想带着侯大人一起发财,谁知道侯大人竟然连船都没有,那可就没办法咯!”
候承祖听到张好古这么说,心中懊悔不已,肠子都悔青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张好古竟然不是想要吞并他的船,而是要带着他一起发财!
候承祖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狭隘和愚蠢,他不禁暗骂自己怎么会如此短视。原本他还担心张好古会抢走他的船,甚至可能让他一无所有,可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张好古的话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候承祖心中的迷雾,让他突然明白过来。他意识到自己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早点相信张好古,或许现在已经开始走上致富之路了。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候承祖只能默默地看着张好古,心中充满了懊恼和自责。
当下想改口,可是自己又刚刚说没有。
张好古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候承祖那副如吃了苍蝇般的难看表情,实在是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