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的张好古,突然间被候承祖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他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候承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十六万两纹银?”张好古失声喊道,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椅子上像触电般地跳了起来,身体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着。
张好古心里暗自思忖:“我可是个清官啊!这十六万两纹银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我怎么可能接受这样巨额的贿赂呢?”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可是十六万两啊!”张好古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多银子,就算我拿了,候承祖也绝对不敢吭声啊!”然而,尽管内心有些挣扎,但他的理智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不行,绝对不能拿!”张好古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我可是清官,不能因为这点银子就坏了自己的名声和规矩。”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急忙开口说道:
“别,侯大人,你这是贿赂我啊!我可不吃这一套。”张好古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候承祖听到张好古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送的银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似的。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好古,心中暗暗叫苦:“这不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吗?银子不收,这不是断了我的后路吗?”
候承祖想到后果,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像捣蒜一般在张好古面前磕起头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此刻却全然不顾形象,眼泪和鼻涕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他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说道:“饶命啊!张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要是不这样做,这官儿肯定是做不成了啊!您想想,在这官场之中,谁没有点儿小辫子呢?我要是不这么做,别人肯定会参我一本,到时候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我要是丢了这官儿,我可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张大人,您就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从今往后,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我给您牵马坠镫,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啊!”
张好古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候承祖,嘴里说道:“哎!侯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呢?快快请起!我可担不起您这一跪啊,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嘛!”
然而,候承祖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心里愈发紧张起来,暗自思忖道:“我都已经跪下来了,怎么这张好古还是不肯放过我呢?难道他真的铁石心肠不成?”
张好古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堂堂二品指挥使啊!如此高官,竟然会向他这个四品知府下跪,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张好古暗自思忖,虽说自己是文官,对方是武官,但大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文官地位高于武官。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从未对这位指挥使有过什么不敬之举啊!他实在想不通,这位指挥使为何要如此行事。
张好古越想越觉得奇怪,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位指挥使的动机来,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张好古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正在想事情的张好古,听到“嗝”一声,原来是候承祖吓晕过去了。
且听我细细道来,这堂堂大卫指挥使,那可是从二品的高官呐!如此高官,理应是上马能抡刀杀敌、下马能治理一方的人物。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威风凛凛的人物,竟然会被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给吓得晕了过去!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或许有人会问,这指挥使不都是三品官吗?怎么还有从二品的呢?这就得从大明的卫所制度说起了。
想当年,永乐年间,大明设立了地方卫所多达四百九十三个。到了崇祯时期,虽有一些变动,但大致数目也就在五百个上下。这五百个卫指挥司中,有四个比较特殊,它们就是天津卫、镇海卫、金山卫和威海卫,被称为“大卫”。
一般的卫所,满员编制是五千六百人,下辖四个千户所。但这四个大卫却与众不同,它们下辖七个千户所,满员人数更是多达一万一千多人!由此可见,这四个大卫的地位和规模都比其他卫所要高上一筹。
而这大卫指挥使,自然也是比普通指挥使的品级要高一些,达到了从二品。所以说,这位被吓晕过去的大卫指挥使,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呢!只可惜,他这一晕,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候承祖这一晕,可把张好古给难住了。他心里暗暗叫苦,这要是让别人知道金山卫指挥使大人在自己的衙门里晕了过去,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到时候,就算自己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楚。
张好古焦急地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看到了桌上的茶水。他一拍脑袋,心想:“对啊,这水还没顾得上喝呢!”于是,他赶紧走过去,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地含了一大口。
然后,张好古快步走到候承祖身边,“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像喷泉一样喷在了候承祖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候承祖猛地打了个激灵,悠悠地醒了过来。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张好古,那张脸在他眼前突然放大,把他吓得不轻,眼睛一翻,差点又晕了过去。
张好古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候承祖,焦急地喊道:“哎哎哎!侯大人,您可别再晕啦!您这一晕,我可真是有口难辩啊!您说您晕在我这衙门里,算怎么回事呢?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欺负您呢!您赶紧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