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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小姐,”许老声音颤抖,几乎难以启齿,“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我的儿子?他…他才刚刚二十四岁,人生如此美好,为什么要…要…要以这样的方式偿还?”
糖糖微微一顿,清澈的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窗外飘落的杜鹃,漂亮的花瓣在空气中缓缓旋转,落地时却如同无情的审判。
她缓缓摇头,声音如同冬日的风,冷冽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违逆的权威:“天道有轮回,因果法则一旦形成,便不容更改。”
“我儿的命…我不能就这样让他去死。”许家家主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眼中闪烁着无助的泪光,那是对未来的绝望,对命运的无力反抗。
“许骋木曾经害得弯弯枉死,这一世他必须要还债。唯有迎娶她,才能解开这份宿命的羁绊。”糖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整个宇宙的法则都在她的话语之中。
许骋木的心脏骤然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握住。“你是说…我必须娶弯弯?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被这样的命运绑架!”
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呐喊,他拼命想要逃脱那女鬼给他带来的无形的枷锁。
冥冥之中,因果的轮回早已注定,不容他人轻易更改。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糖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许骋木,逃避无济于事,唯有面对才能打破这道枷锁。弯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唯有迎娶她,你才能真正解脱。”
许骋木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命运犹如一场阴云密布的暴风雨,笼罩在他周围,无处可逃。许家家主突然抓住糖宝的手:\"小仙姑,有没有办法让我替儿子还债?他还年轻,我这条老命......\"
糖宝看着老人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良久。\"老爷爷,因果循环,谁也逃不过。\"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许老声音颤抖的问道。
半晌,糖糖再次开口。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
“真的吗?小仙姑请明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听闻还有希望,许老欣喜万分的追问:“是什么办法?”
“二选一,其一6月6被弯弯带走去地府成婚,当然许骋木也就没救了,他的命是弯弯的了。”
“其二,6月6由你们许家举行冥婚,许骋木娶弯弯,但此后许骋木必须一心一意对待弯弯不可再与别人结合,不可再结婚生子。这样许骋木还有活的机会。”
许家人面面相觑,许骋木瞪大了眼睛。
还是逃不过娶弯弯的宿命吗?
“一个生,一个亡。你总得选一个吧,毕竟是你自己做的孽。”
糖糖看着他们不情愿的模样,也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一直不敢开口的许母失声吼道,“这样我儿子岂不是没办法传宗接代了??”
“命都没有了?还传宗?”墨寒霆淡漠的吐出一句话,“废话少说,我的耐心有限。”
他可没有女儿那么心善,为他们排忧解难。
他们那不情不愿的模样让人恶心,他的女儿没有义务必须要为他们解决问题。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糖宝看着老人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良久。
\"老爷爷,因果循环,谁也逃不过。但......\"她顿了顿,\"若他真心忏悔,愿意完成前世未完成的婚礼,或许弯弯会网开一面,等到许骋木寿终正寝后再带他走。\"
话音刚落,弯弯穿越虚空出现在茶桌旁,她身体虚幻,似乎随时都可能散开。她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的答案。
听完糖宝说的第一句话,许老终于答应了下来:“好!好!那就选择冥婚!我们答应了!只要能保住我儿的命。”
许骋木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糖宝面前:\"我愿意!我愿意结婚!求求你救救我!\"他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结婚就结婚,至少他还能享受几十年的人世繁华。
除了不能玩女人,他还可以吃喝玩乐,还有享受各种幸福。
如果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他的算盘是打错了。
或许对他今后的人世而言,活着还不如死了。
弯弯的身影微微颤动,雾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她同意了。
糖宝开口\"那就在六月六,举办一场冥婚吧。\"她转头看向许骋木,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若再敢负她......\"
她要的可是你的命呢。
许骋木浑身发冷,连连点头。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弯弯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
糖宝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裙摆:\"粑粑,我们回家吧。\"她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许骋木,\"要说话算话哦。\"
墨寒霆抱起女儿,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许家人,转身离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与许家别墅里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这场跨越百年的恩怨,终于要在一场冥婚中画上句号。
\"许骋木,\"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百年了,你终于要兑现承诺了。\"
婚礼是在许家乡下老家的祖宅举行,这场婚礼也只有许家人参与。
没有喜悦,有的只是许家人的愁容。
院子里合欢花开遍整座四合院,粉白相间的颜色衬着满园鲜花,给人一种奇特的美感。
明明是盛夏,这间百年老宅却冷得像冰窖。他望向身侧的纸人新娘,喉咙发紧。
六月六,黄道吉日,宜嫁娶。
唢呐声撕破阴沉沉的天,血红花轿颤巍巍抬过青石板路。
许骋木僵着脸跨火盆,喜服领口绣着的并蒂莲刺得他喉头发紧。瞳孔里映出纸人新娘惨白的脸,贴着弯弯生辰八字的红纸时刻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喜服被汗浸得发皱。
村子不请自来的宾客都沉浸在这场冥婚的奇异气氛中,然而只有许骋木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嘲笑他的无助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