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当日他还对小姑娘出言不逊来着。
墨董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许氏集团啊!
想到这,许老的背立即冒出一层冷汗。幸亏墨董的宝贝女儿没计较。
糖宝摆摆手:\"客气啦,举手之劳嘛。\"
一群人进了屋,一副等候领导视察的架势。
墨寒霆抱着女儿,冷冷扫了他们一圈,“坐吧。”
“墨董请。”
糖宝窝在墨寒霆怀里,抬眸好奇地看着客厅内的陈设。
这栋别墅却颇有古风韵味。
众人松口气,纷纷落座。
“想要解决这件事,必须得知晓事件的起因。”糖糖直接开口,“接下来你们安静的看看女鬼弯弯和许骋木的前世今生,弯弯执意要带走许骋木的理由。”
许老和许骋木相互交换眼神,心中疑惑重重。
“小小姐,请您详细说说。”许老诚惶诚恐。
糖糖掐诀施法让他们进入虚空查看两人的过往。
大宅院里,一株老梨花开得正盛。黎弯弯倚在雕花栏杆上,望着满园春色,却无心欣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精细的纹路,那是她父亲特意请来当下最好的工匠雕刻的花纹。
\"小姐,老爷和夫人叫您去前厅呢。\"丫鬟匆匆跑来,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弯弯纤细的手指一顿,她知道是为了什么。前段时间,她在城东的旧书摊遇见了那个叫许骋木的年轻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却有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他们因为一本《西厢记》聊了起来,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竟聊到日落西山。
\"我这就去。\"弯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月白色的旗袍下摆。
前厅里,黎老爷面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黎夫人则不停地用帕子擦着并不存在的汗水。见女儿进来,黎老爷猛地一拍桌子:\"弯弯!你可知错?\"
弯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女儿不知何错之有。\"
\"你还嘴硬!\"黎老爷气得胡子直抖,\"我黎家的千金小姐,居然和一个穷书生在街头谈笑风生,成何体统!你可知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父亲,许家家道败落,许公子虽家境贫寒,但才华横溢,为人正直...\"
\"住口!\"黎老爷打断她,\"什么才华横溢?不过是个连乡试都考不上的废物!我黎家一大世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附的!\"
黎夫人连忙上前拉住女儿的手:\"弯弯啊,你父亲是为你好。那许骋木一无家世二无产业,如何配得上你?\"
弯弯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母亲,女儿不看重这些。\"
\"你不看重,我们看重!\"黎老爷厉声道,“但凡他有你说的能力他好好的家族怎么会败落?”
“但凡他有你说的能力,他怎么会现在还一穷二白,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
\"从今日起,你不许踏出府门一步!若再让我听说你与那穷小子来往,我就打断他的腿!\"
那夜,弯弯趴在绣花枕头上哭湿了半边。窗外月光如水,她想起许骋木对她念过的诗句。
那时他眼中的真挚,让她相信这世上真有超越门第的爱情。终于,在一次秋风瑟瑟的傍晚,弯弯心如死灰,眼泪滑落在洁白的手帕上,像是秋叶一般无力。
她决定与骋木分手,尽管内心如刀割,却不得不屈从于家族的压力。
三日后,弯弯托丫鬟送出一封信,约许骋木在城外的老槐树下见面。她必须亲自做个了断。
老槐树已有百年树龄,粗壮的树干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弯弯到的时候,许骋木已经在那里等候。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清瘦,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几日也没睡好。
\"弯弯...\"他向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
弯弯后退半步,强忍泪水:\"许公子,今日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到此为止吧。\"
许骋木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为什么?是因为你父母反对吗?我可以去求他们,我可以...\"
\"没用的。\"弯弯摇头,\"我父亲已经说了,若我们再见面,他会...他会伤害你。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不怕!\"许骋木突然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泥土上,\"弯弯,求你别放弃我。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考取功名,我会...\"
弯弯的泪水终于决堤:\"骋木,你快起来...\"
\"不,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不离开我。\"许骋木仰着脸,眼中满是执拗,\"弯弯,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上海,去广州...我有同学在那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微风拂过槐树枝头,嫩绿的新叶沙沙作响。弯弯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他眼中的炽热融化了她的理智。她缓缓点头:\"好...我跟你走。\"
私奔那夜,弯弯带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母亲给她的金镯子、珍珠项链还有银钱什么都带上了。
这些东西足够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在闺房留下了一封信,恳请父母原谅。许骋木在城外的小路上等她,见她来了,激动地抱住她:\"弯弯,我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
他们坐着黄包车到码头,登上客船。许骋木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赚了钱,定要给你买最漂亮的洋房。\"
弯弯将头靠在他肩上,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连夜坐船离开了北平,后来一个小旅馆暂时安顿下来。旅馆简陋潮湿,与弯弯从小生活的环境天差地别,但只要有许骋木在身边,她竟觉得无比幸福。
\"委屈你了。\"许骋木愧疚地说,\"等我们到了上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黎弯弯微笑着摇头:\"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委屈。\"
他们辗转来到上海,在一间狭小的阁楼里安了家。许骋木每日早出晚归,说是去找工作,但总是无功而返。
但二人定下的婚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