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先吃,我回去换身衣服。”
挂断电话后,我并没有回胡同,而是去了离我最近的商场买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我不知道李不或喜欢什么,但他游戏打得不错,送部手机当做生日礼物正好。
虽然李不或和柳浩这个大老板是堂兄弟,但他的家庭并不富裕,当我把手机放到他眼前时他愣了好长时间才问道:“常老师……这是给我的?”
我点了下头,接过了曲夕递来的口罩背过身换上后才转头说道:“来的仓促,送这个正好。”
“可这个也太贵重了。”
“没事儿……没点酒吗?”
李不或咬了下牙,把手机放到一旁后苦笑着说道:“常老师,说实话我挺害怕你喝酒的。”
“没事儿,我酒量不差,上次是意外。”
“要不还是算了吧……算了,正好我也想喝,老板,来三瓶啤酒。”
“我要白的,牛二。”
“……”
虽然胃里难受,但半杯白酒下肚后我那隐隐颤抖的手终于平缓了下来。
见我喝完酒没什么事儿,李不或也悄悄松了口气说道:“常老师,别老喝酒,多吃点菜,要是不合胃口咱们再换一家。”
“很好吃,你也赶紧吃,吃完……吃完你们有什么安排?”
李不或愣了下,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附近的景点都逛遍了,我们打算随便找家KtV玩一会儿就回去。”
“能带我一个吗?”
还没等李不或开口,曲夕便放下了筷子连忙说道:“好啊,好啊,常老师,你终于开窍了。”
我眯了下眼,也算是给他们回了一个微笑。
虽然我的酒量不错,但一直到吃完饭也只是喝了一杯,剩下的大半瓶则是被我揣进了怀里。
最近的KtV离这里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距离,路上曲夕和李不或在闲聊,但话题一直都是围绕着我。
曲夕走在最前面,背着手回头看着我问道:“常老师,你家在哪儿啊?”
“河对面。”
“什么时候邀请我们过去坐坐啊?”
“等有时间吧。”
李不或递给了我一支烟,笑着说道:“是那个胡同吗?”
“小区。”
“我还以为你和常青是邻居呢。”
“不是,我的家在胡同的南面,小区门口有一条河,你们要是会钓鱼的话可以去那里。”
李不或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常青弟弟的家就在那儿。”
“你知道这么多?”
“我猜的啊,那个作家书里有提到过大体位置,和你说的差不多。”
我并没有回复,而是朝一直倒着走的曲夕说道:“好好走路,别摔着了。”
曲夕回头看了眼离她几步远的垃圾桶,走到我身旁突然小声问道:“常老师,一会儿你会唱歌吗?”
“唱的不好。”
“没关系啊,我唱的也不好,让李不或带着呗。”
“行啊。”
“那你平常喜欢谁的歌啊?”
“除了口水歌都喜欢,不过还是偏爱情歌。”
“那你有喜欢的歌手吗?”
我想了想,幽幽回道:“常青。”
曲夕愣了一下,小声问道:“你不是瞎说的吧?”
“不是,你说他唱歌很有感觉,我就留意了,确实不赖。”
“那好吧。”
说完后曲夕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不或也重新打量了我一眼后眯起了眼。
我说自己的名字也不是自恋,如果没有人爱我,那我就爱自己……
想到这儿,我那弯下的腰突然变得挺拔了起来,不过这一挺却吓坏了李不或。
他悄悄走到了我的左手边,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无奈的说道:“我都说了上次是意外,我可不会像徐木那样往下跳。”
李不或尴尬的笑了下,轻声回道:“我没那个意思,走这边是为了……为了……算了,我想不出来。”
曲夕哈哈笑了下,跑到我的右手边说道:“咱俩是常老师的左右手,他是咱们的领头羊!”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咦,我哥给我打电话了……”
李不或刚接通,我便听到了柳浩这个潮鲅的声音。
“小李子,生日快乐哦。”
“啊……谢谢……”
“别谢了,打游戏不,喊上你那个常老师。”
李不或看了我一眼,笑着回道:“不打了,我和常老师在一起了,准备出去玩。”
“去哪?”
“去唱歌啊。”
“啥?”
“去唱歌!”
“你不怕人家把你赶出来啊?”
李不或皱了下眉,疑惑道:“赶我干啥?”
“你嚎一嗓子能把果盘里的西瓜唱脱水,西瓜子都能唱崩喽,不赶你赶谁?”
“哥,今天我过生日你就没必要损我了吧?”
“谁让你们不带我打游戏的?”
“哥,要不你去骚扰徐木吧,我真没闲工夫和你在这掰扯。”
“不行,我斗不过徐木……不对,常老师也要去唱歌?”
“对啊,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别,你把电话给常老师,我和他聊聊。”
李不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刚把手机放到耳边,便听到了柳浩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声音。
“常老师!哈哈哈哈,吓到你没?”
“……你潮鲅吗?”
“……没吓到啊,算了,我要说啥来着,对了,你……”
“咳咳。”
柳浩明白了我咳嗽的意思,停顿了片刻才问道:“明天陪我打游戏吗?”
“没空。”
“……玩几局呗,要不大周末的在家干啥?”
“在家打游戏。”
说完后我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李不或,李不或挠了挠脑袋开心的说道:“常老师,你和徐木还挺像的,几句话就能让我哥闭嘴。”
还没等我开口,一旁的曲夕便轻声回道:“他不像徐木,像常青。”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曲夕沉声问道:“我真的像?”
曲夕点了下头,带着笑容说道:“很像。”
“那我就是。”
“真的?”
“你猜。”
……
半个小时后,我用那跑调的大白嗓打消了曲夕和李不或对我的怀疑,就连不会唱歌的曲夕都叹着气教起了我该怎么唱歌。
“常老师,你会弹吉他,怎么不会唱歌啊?”
我想了想,笑着回道:“我会啊,只是会的有点偏门。”
“啥意思?”
“我只会自己会的,别的找不着调。”
“那你会啥,我帮你点。”
“我戏腔还不错,还有薛之谦的,许嵩的。”
曲夕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一首《其实》。
等前奏响起后,我朝李不或说道:“带带我。”
“你停在了这条……”
“你停在了……”
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开头的部分我依旧跑调,不过跟着跟着我便拿起桌子上的白酒仰头灌了一口,紧接着便用另一种发声方式唱了起来。
曲夕和李不或听到我的声音后眼里闪过一丝隐约的失望,在他们眼里我像常青,就像周粥像苏朝露那样。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周粥的歌声,还有她披上红色戏袍的模样。
是巧合吗?
好像是,但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