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杀这么多人”
慕妄生审视着眼前满脸鲜血的人,他不知道那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玩耍的乖巧女孩去了哪里
如今这个床榻上坐着的不是阮知意,是一个恶鬼,怎么会有如此凶残的人,用烛台生生的将这些丫鬟打死
“阿生哥哥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责骂我”
阮知意一脸怪笑的看着慕妄生,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这些她亲手杀死的人染红,原本淡粉色的衣领如今已经成了黑红色
祁辞言从身后伸手拉了一把慕妄生,将被震惊懵逼的慕妄生先拉了出来,随后才安慰道
“你别靠太近,她已经疯了”
“你才疯了小王爷”
阮知意笑着咧着嘴看向祁辞言,她脸上的伤疤显得非常吓人皮开肉绽的,笑的时候生怕把脸上的伤口扯裂开
慕妄生失望的看着这一切,满地的鲜血让他也觉得不适,祁辞言是经常待在沙场上带兵打仗的,这点死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冲击力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惋惜,看着这一地的年轻女子,就这样被烛台生生打死
梁云卿一直等在门外也很是好奇,于是她又一次把门拉开,这次动作很轻但也逃不过祁辞言的耳朵,他虽然没有回头拆穿她,但已经知道是梁云卿来了
“怎么样了?”
从进来这个屋子后,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直接让梁云卿差点吐出来,满地的血液让鞋子走在上面丢喳喳的响,透过祁辞言的背影和慕妄生的背影缝隙
梁云卿看见了那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人,阮知意看见了走近来的梁云卿,手里的烛台再次握紧,她看着梁云卿那张光滑的脸就产生厌恶
手里的烛台被她挥舞起来,可惜杀了太多人已经没有力气让她挥霍,阮知意满脸可惜,要是梁云卿早点来自己就能一起解决了
“我靠……”
梁云卿看着满地的尸体,其中最熟悉的就是那个跟在阮知意身边两年的大丫鬟,此刻的她嘴巴大大的张着,喉咙和头顶的伤害带走了她的生命
这就是县主的权利,她可以随意杀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特殊不用担负责任,梁云卿看着满地的人,心里突然多了一丝悲凉,她觉得这样的时代有些可悲
而阮知意的并不怎么想,她从再次清醒后脑子就嗡嗡的,像是听不到看不到,还是一个丫鬟端了杯水给她,等喝完后阮知意一个起身就看见了地上散碎的玻璃片
铜镜的折射下,阮知意再一次看见了自己那张脸,那张被彻底毁容的脸,随着一声尖叫后,阮知意痛苦的一把扯过烛台拼命的对着给自己端水的丫鬟殴打
周围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万一上前被那个烛台敲死怎么办,多年以来的听从命令,让这些丫鬟本质上不能抗拒县主的命令
也正因为如此,跑出来的才只有区区两人,也只有这两人存活了下来,看着满地狼藉梁云卿真的不是很理解
“我要杀了你!”
就在几人还在想解决办法时,刚刚还很平静的阮知意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剪刀直接朝着梁云卿胸口扎去
还好,祁辞言就在旁边,他的反应远远快过一个小姐,一个直踹就把阮知意重新踹回床上
“县主要是想发疯也可以,但毁你容的不是我,你针对我没有用”
梁云卿摊摊手,随后就往后面退了一步,坐在床上的阮知意根本无法判断出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疼得不行
手里的烛台也脱力掉在了地上
“县主,小人是不孝女李月的父亲,敢问县主醒了吗?”
李老爷在门口突然大声的说,他从刚刚开始就意识到不对,看着梁云卿已经先进去了,生怕她会不会说点什么话扭曲事实,那时候自己的女儿不就完了
“李老爷你别进来,离开这里”
慕妄生对着门外大声说道,可李老爷并不准备放弃,他再一次的敲门这次的声音更大了些
“县主,县主不要听信谗言,县主!”
“李老爷,你这样只会害了你女儿”
慕妄生的语气很是平静,他没有继续阻止李老爷推开房门,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一阵巨响响起
“县主!”
李老爷的几个下人破开了门,一副要解救阮知意的样子,果真是喜欢做戏的人
阮知意脸上的疤痕很是吓人,她却坐在床榻上一脸冷静,杀完人后阮知意明显的回过神来了,她的眼睛转向李老爷
“你是李月的父亲”
她的声音不再是软绵绵的,而是沉稳低声,再加上身上的鲜血和满地的尸体,李老爷看清楚这一切后就一个无力靠在门上滑了下去
一屁股蹲坐在地,后面赶来的李夫人和李月也挤了进来,她们本来是想来推卸责任,可一看清眼前的场景瞬间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这这……这”
李夫人差点一个没呼吸上来晕过去,她看着满地的死人和浑身鲜血的县主瞬间觉得自己存活无望了,眼泪绝地而落
“娘,娘这可怎么办……呜呜呜”
李月已经被吓傻了,她本身就满是伤痕,看见阮知意的脸时心虚的不敢站着,她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阮知意疯狂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心惊
“就是你害的我毁了容,我的容貌……我的容貌!”
阮知意崩溃的嘶吼出来,李月被这话说的更加心虚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把头埋起来
“阿生哥哥,京市有律法伤害朝中之人,平民死罪商贾流放我说的对吗?”
阮知意说这话时没有抬头看慕妄生,她脸上的表情崩溃到极致,说话时都在颤抖,李月听到自己要被流放已经吓破胆子了
“县县……县主,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梁云卿!都是她!”
李月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把梁云卿先推出去,看着自己女儿都这么说了,李夫人也鼓起勇气跪在旁边道
“县主明见,我家女儿当真是被人陷害”
“是你吗?”
阮知意看着梁云卿那张脸,她此刻也想在上面用刀刻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