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且静谧的房间里，灯光昏暗，给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压抑。
这时，江缘的声音在江里又脑海里响起：“姐姐，呸呸呢？”
“怎么想起问呸呸了？”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江里又找到电线呸呸，按照江缘的指示，将其连接上了收音机。
江里又和奶油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呸呸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丽达尔就是谷多多派来的眼线。”
“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谷多多会安排一个机器人做眼线，怎么想的？”奶油吐槽道。
“你怀疑了整个组织的人，都没怀疑机器人，这不就是谷多多的目的吗？”江里又同样吐槽道，带着几分对这荒诞情况的感慨。
“那她应该杀你啊，杀我做什么？”奶油一脸无辜。
收音机再次传出声音：“谷多多先前并不知道组织里还有江缘这个后勤，觉得只要杀了你，射日组织就会瓦解，牛就会离开组织，金破晓的计划也就没办法继续。”
“金破晓的计划，跟射日组织有什么关系？”奶油又问。
“没有组织任务，牛怎么会这么勤快的劫联邦的货？”收音机说道。
奶油看向江里又，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别看她在组织的时候那么卷，但只要能不动，谁也叫不动她。”
这时，电视机听到动静，刚来到房间，就看着收音机说话，一愣：“这是我妹妹？”
她叫电视机，这个是收音机，她们就是姐妹啊。
“我是呸呸，不是你妹妹。”
“呸呸？你怎么变成了收音机？那我是不是也能变成电视机？”电视机有些期待地看着收音机。
“不可以。”呸呸的回答简短而干脆，打破了电视机的幻想。
电视机有些失望，她看向江里又和奶油，又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机器人，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便不再作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听八卦。
斥月走了进来，她看向屋里的几人，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金破晓的计划。”
——
1688年1月8日。
金破晓躺在竹篮里，飘到了一个洞穴。
那洞穴很深，金破晓婴儿的身体被冻得发紫。
她的身体快不行了。
金破晓的精神力是一团虚无。
在松果体未闭合之前，人类的精神力就是一团虚无的能量，可以容纳无穷。
一般三年左右，松果体才会完全闭合。
松果体闭合之后，人类的精神力和肉体才会完全融合，精神力支配载体进行活动。
但同样的，肉体也是囚禁精神力的牢笼。
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死亡，金破晓也没有感到难过。
人类的载体死亡后，精神力就会再次陷入沉睡，等待吻合的胚胎召唤。
但是回想起金荷绝望的脸，金破晓的精神力有些躁动。
她可以等，那金荷，等得了吗？
也不知过了过久，金破晓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能量，包裹自己的身体。
她没有死。
金破晓的精神力仿佛一滴水珠，掉进了无尽的大海，在她感知里，这团能量无边无际。
她听到了一道声音：“吵死了。”
那声音直击金破晓的精神力，金破晓的精神力被这声音冲击得有些涣散。
“你可以帮我吗？”金破晓却这样问道。
她们的沟通，无需像人类一样开口说话。
而是像能量波动一样，传给对方。
“帮你？”那声音再次传来。
金破晓又说：“你让我活下去，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觉得我会需要你做什么？”
“你是谁？”金破晓问道。
“我是这颗星球的神。”
“你是什么神？”
对方显然没想好自己名字，好一会儿才回答：“不死神。”
“你帮我活下去，我将供奉你，传承你的意志。”
“我的意志？”不死神似乎有些感兴趣。
“不死神，你难道不想成为这颗星球，无上的主宰吗？所有人都会将你供奉，你的威名将无处不在。”
“这些东西有何用？而且你们人类很快就要灭绝了。”
“什么？”
“人类会在1988年，彻底消亡。”不死神说道。
“为什么？”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要清理身上的虱子，这次，你们就是我要清理虱子。”
金破晓努力消化这段话的含义。
不死神又说：“小小蝼蚁，不停地制造垃圾，比那帮恐龙恶劣多了。”
“这颗星球，是你？”
“……”不死神没有回答。
“那你会死吗？”金破晓问道。
不死神说道：“这颗星球，因我而存在，我要是死了，这颗星球就会变成……黑洞。”
祂说的话，都是依照人类已有的文明去描述，这样金破晓完全听得懂。
金破晓没想到人类居住的星球，竟然是这样存在的。
她们果然只是宇宙的一粒尘埃吗？
“我可以让她们停止破坏这颗星球，你帮我活下去。”
不死神似乎有些想笑，但祂的笑跟人类不同，祂笑起来，整个洞穴都在收紧。
金破晓仿佛躺在母亲的肚子里，精神力被压缩、颠簸。
“你？你们人类有女有男，你知道女人在人类里的处境是什么吗？”不死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什么？”
“女人是猎物，男人是猎人，猎物让猎人停手？”不死神一副看好戏的语气。
祂认为这个小孩儿，会让祂帮她变性，变成人类最强壮的猎人。
这样，这个小孩儿说不定能做到。
“我可以。”金破晓却坚定说道。
没有听到祂想要的请求，不死神有些诧异：“你凭什么可以？”
“不死神，我愿做您最忠实的信徒，请给予我非凡的力量，我将带给您一场有趣的演出。”金破晓无比虔诚道，她的精神力波动愈发强烈，仿佛在向不死神之神发出最诚挚的请求。
不死神似乎感受到被供奉的感觉。
祂说道：“如果你没做到呢？”
“您的力量无穷无尽，您愿意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是我至高的荣幸。若是失败，您再杀死所有人，只是您弹指之间的事，若我成功了，您却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您怎么都不亏。”
不死神好像被说服了，祂说道：“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