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歌词本终于藏不住了。
那天组长突击检查宿舍,翻出本子时冷笑一声:“上班时间写这些没用的,扣你这个月奖金。”她攥着被揉皱的纸页,看着上面“妈妈,等我赚够钱就带你去看海”的句子,突然没忍住,抓起本子就往外跑。
她跑到地下通道时,正撞见贺峻霖在补画里的龙爪。颜料洒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擦,却越擦越脏。“你怎么了?”他抬头看见她通红的眼眶,赶紧把唯一一块干净的抹布递过去。
宋亚轩把皱巴巴的歌词念给他听,声音抖得厉害。贺峻霖听完,突然抓起画笔,在她的本子上画了片海浪:“你看,这样妈妈就像看到海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画,“我以前在龙宫,见过真正的海,比这蓝多了……”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可惜现在只能画在地上。”
那天下午,地下通道多了幅新画——蓝色的海浪里,一条带王冠的龙正托着个唱歌的女孩,旁边写着“会实现的”。宋亚轩把这句词填进了曲子里,贺峻霖跟着哼,跑调跑得厉害,却让她笑出了眼泪。
张真源送玩具去孤儿院时,听见孩子们在唱首陌生的歌,调子有点怪,却让人心里发暖。“是地下通道那个画画的哥哥教我们的。”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说,“他说这是宋姐姐写的歌。”他看着孩子们抱着修好的小熊,突然想起废品站里那本夹着钱的《西游记》,转身往书店跑。
王俊凯正在打包最后一批书,准备把店盘出去。张真源闯进来时,他手里还捏着那张百元钞。“王老板,别关门!”张真源把怀里的旧书往桌上一放,“孩子们说想听你讲故事,我把这些书修好了,你来讲,我来修玩具,咱们搭个‘故事角’怎么样?”
王俊凯看着他满手的机油和怀里整整齐齐的书,突然笑了。他抽出本《小王子》,掸了掸灰:“那得加个条件,你修玩具时,我教你认字。”
猪八戒(刘耀文)又被经理骂了。起因是他帮一个老奶奶搬纸箱,耽误了拖地,经理指着他鼻子骂“废物”时,一个外卖员突然停下车,把头盔往桌上一摔:“他帮人有错吗?你上次让我给你捎私货,怎么不说耽误事?”
是孙悟空(马嘉祺)。他刚送完最后一单,雨衣还在滴水。经理愣住了,刘耀文拽了拽他的胳膊,小声说“算了”,可马嘉祺瞪着眼睛:“算了?他每天提前半小时来扫地,你看不见?上次电梯坏了,他扛着你那箱红酒爬了十八楼,你忘了?”
周围的白领都探出头来,经理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嘟囔着“下次注意”就溜了。刘耀文把火腿肠塞给马嘉祺:“给你,刚买的。”马嘉祺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谢了……对了,我知道个地方,能唱歌,还能修玩具,去不去?”
那天傍晚,地下通道格外热闹。宋亚轩抱着吉他(贺峻霖用废品拼的),唱着那首《会实现的》;贺峻霖在墙上画着听故事的孩子们;王俊凯坐在小凳子上,给围过来的人念《小王子》;张真源蹲在旁边,给一个小女孩修她断了胳膊的娃娃;刘耀文把火腿肠分给流浪猫,马嘉祺帮他按住挣扎的猫爪,两人笑得像个傻子。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路过,皱着眉想绕开,却被歌声拉住了脚步。他是这家写字楼的老板,早上刚因为业绩报表骂了员工,此刻看着这群“底层人”笑着闹着,突然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明天开会取消,组织大家去做志愿者。”
月光从通道顶的缝隙漏下来,照在每个人脸上。他们还是那个送外卖的、扫地的、修玩具的、唱歌的,却又好像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是独自躲在角落舔伤口的沉默者,而是把各自的微光凑到了一起,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严浩翔分拣快递时,又看到那个“山区小学收”的包裹,这次没破,里面却多了本崭新的《唐诗三百首》,寄件人写着“一群想让你们看见光的人”。他笑了笑,在包裹上贴了个“优先派送”的标签,好像这样,光就能跑得更快一点。
原来救赎从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宋亚轩的歌需要贺峻霖的画,马嘉祺的冲动需要刘耀文的温和,王俊凯的故事需要张真源的玩具——当那些藏在心底的“我想”“我疼”“我渴望”被说出来,被接住,被变成一起往前挪的脚步时,哪怕走得慢,也比独自站在原地更有力量。
夜色渐深,歌声还在继续,像一串撒在地上的星星,引着更多人停下来,弯下腰,看见那些曾经被忽略的、属于彼此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