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回曹营,曹操拍案而起,笑道:“呵呵,果然不出吾所料!张固果然有伏兵!真是小看我等!”
随即,曹操眼中怒火燃烧,\"好个张固,竟敢如此小看我等!传令,大军出击!我要亲自会会这个黄忠!前番在青州战场没有决出胜负,今天我一定要将这老卒留下来!\"
荀彧急忙劝阻:\"丞相息怒!此事或有蹊跷,张固军中善谋之士何其多也,怎么会有如此简单的计策!我军当...\"
\"先等等!\"曹操说道:“文若你的担忧虽有道理!但是敌方毕竟渡河而来,如果对面兵力过多,必然会被我军察觉,如今黄忠已经出来,即便还有伏兵,有能有多少?今日不斩黄忠,誓不回营!\"
司马懿也出口说道:“丞相所虑不无道理。不过,在下倒是觉得,丞相应当坐镇大营,让他人领兵前去支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对面就是想派出黄忠,吸引丞相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偷袭我军大营。”
司马懿的一番推测,让曹操和荀彧都陷入沉思之中,曹操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仲达所言有理。不过,若此时不出兵,恐长敌军士气。这样,我拨两万精兵,由颜良率领前去支援,务必为我拿下黄忠。我则坐镇大营,以防敌军偷袭。”
一旁的颜良领命后,立刻点齐兵马,火速赶往战场。
另一边,黄忠正与曹营先锋夏侯惇,张合厮杀,二人棋逢对手,难解难分。突然,远处尘土飞扬,颜良率领的援军赶到。黄忠见状,心中暗喜。
黄忠一招逼退夏侯惇,给一旁和夏侯渊演戏的赵云使了个眼色,拨马便走。夏侯惇见后方援兵已至,以为黄忠胆怯,即刻下令追击。
一时间,三万曹军主力倾巢而出,向败退的张固军追击。黄忠与赵云且战且退,将曹军引至鸿沟岸边。正当曹操以为胜券在握时,忽然对岸芦苇丛中竖起无数旌旗!
\"放箭!\"
随着一声暴喝,典韦率领的一万弓弩手同时现身,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曹军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保护自身,竖盾牌!\"颜良大吼一声,抢过一旁亲兵的盾牌,举盾挡在身前。箭矢钉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笃笃\"声。
一旁的夏侯惇这才如梦初醒,脸色铁青:\"中计了!撤!快撤!\"
然而为时已晚,典韦亲率主力从侧翼包抄而来,曹军陷入重围。一番血战至天色大亮,夏侯惇等将拼死保护大军突围而出,清点人马,折损近万。
见曹军抵挡不住,黄忠三人哈哈大笑,也不追赶,连忙向天空发出响箭,不多时,鲁肃便率领船队靠岸,将渡河大军又重新接了回来。
战后,鸿沟水被鲜血染红。张固站在高处,望着败退的曹军,对贾诩道:\"文和之计果然高明。曹操多疑,我们便利用他的多疑。\"
贾诩躬身道:\"此战虽胜,但曹操必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步,他可能会...\"
\"会想办法联合刘备。\"张固冷笑,\"传令,加强洛阳方向的侦察。随时注意刘备大军的动向!\"
而此刻的曹操大营内,曹操面色阴沉如水。司马懿小心翼翼地道:\"丞相,此战之败,在于...\"
\"在于吾轻敌了。与仲达无关!\"曹操长叹一声,\"张固此子,不可小觑。居然同时埋伏两路伏兵。不过此子虽胜一场,但是却显得小家子气!一万大军的伤亡而已,我受得起!传令,全军休整,同时...派使者去见刘备。\"
黄河两岸,暗流涌动。这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的张固与众人,正在回营的路上。此刻除了张固,众人都兴高采烈的互相道喜。
唯独张固端坐在赤兔马上,面无表情。贾诩看出张固的忧虑,催马靠近,轻声问道:“主公可是在担忧曹操与刘备联合之事?”
张固点了点头,“曹操老谋深算,此番受挫,必定会想办法扳回一局。刘备素有大志,若二人联合,对我等极为不利。”
“不过,我也并非在忧虑二人联合之事,毕竟,从曹操将洛阳之地让给刘备开始,就可以看出二人的联合不可阻挡了!”
一旁郭嘉敏锐地察觉到张固的沉默,轻夹马腹上前问道:\"主公所虑,恐怕不止于此?\"
张固勒住赤兔马,望着对岸尚未散尽的硝烟,沉声道:\"奉孝可知,我军今日虽胜,却只伤曹操皮毛。三十万曹军主力犹在,这般小胜十场,还不如一场歼灭战来的快。\"
诸葛亮羽扇微顿,眼中精光一闪:\"主公欲效仿长平之战?彻底一战击溃曹军主力?\"
\"然也。\"张固手指划过鸿沟两岸,\"曹操将营寨连成百里,看似固若金汤,实则...\"话未说完,一旁的贾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潮红。
郭嘉会意贾诩之意,立即压低声音:\"主公莫非想火攻?可如今春雨将至,况且这种大火,必须要天时地利皆可才行啊...\"
\"寻常火攻自然不行。\"张固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曹营布局,\"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看,曹军粮仓皆设于濮阳城内,根本没法轻易毫不注意的攻下,而主营却在长垣这边。”
“曹操征集民夫无数,每日来回送粮。关键这老贼还警惕无比,粮草全部由濮阳守军运出城后,再由民夫接手,想要假扮民夫入城,都不可能!\"
郭嘉点头赞同道:“没错,曹操确实警惕,不过这也是非常说得过去,曹操善于劫他人粮道,对于自己的屯粮之处,自然无比警惕。”
“况且当年的官渡之战,曹操本身就是靠烧袁绍之粮草才获胜,有这样的先例,他小心一点更是正常不过了!”
张固叹气道:“所以啊,最近我在这里左思右想,就是在考虑如何才能找到击败曹操的契机了!首先烧粮草就不太可能了!”
诸葛亮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主公如果火攻不成...要不要想办法试试水攻?\"
贾诩阴冷的声音插入:\"雨季将至,若掘开鸿沟古河道...或者是更北面的黄河…你们说怎么样?\"
\"不可!\"周瑜突然厉声打断,\"此计伤天和太甚!当年光武皇帝水淹赤眉,致使中原饿殍千里。如今两岸百姓数十万...\"
“况且,我是江东这边出身,对于水情比你们更懂,黄河若是改道,不说能不能淹到曹军大营,很有可能会向济阴郡而去,那边的大野泽地势更低,水很有可能会向那边过去!”
周瑜继续说道:“而鸿沟太窄,想要淹三十万大军,水量根本不够!”
鲁肃也赞同道:“关于这点,我赞同公瑾,水无常势,想要驾驭太过困难!别没淹到曹操,反而伤到自身!”
张固抬手止住争论,目光灼灼望向北方,询问道:\"如果我要的不是决堤,而是——\"手指重重点在黄河北岸某处,\"壅塞。\"
众谋士闻言俱惊。周瑜更懂水战最先反应过来:\"主公是要仿效智伯引晋水灌晋阳之策?还有主公之前水淹下邳之策?可这也非常困难...曹操大营太广,想要淹兵马,太难了,还是那句话,想要控制水势来淹人,不好控制啊!\"
\"谁说我要淹人了!\"张固收起地图,眼中闪过决绝,\"奉孝,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郭嘉阴测测地说道:\"嘿嘿,我倒是懂了,主公还是想淹城池,只要淹了濮阳,不说能不能淹掉曹军粮草,只要淹掉道路!曹操大军只能看着濮阳的粮草望而兴叹!\"
话说道这里,众人也全部理解了张固的意思,曹操不是害怕张固烧毁自己粮草吗?那就不用烧,直接将运粮道路毁了,让粮草堆积在濮阳运不出来,这样一来,作用与烧毁区别也不大!
张固突然大笑:\"用兵岂能万全?文和即刻去准备壅塞之物,孔明负责调集民船迷惑曹军,奉孝——\"他深深看向最信任的谋士,\"你去协调锦衣卫,找出一条能隐蔽前往黄河岸边,而不被发现的小道。\"
当夜,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张固独自站在沙盘前,手指在黄河模型上反复比划。帐外忽然传来典韦粗犷的声音:\"主公,末将愿率敢死队去决河!\"
张固头也不抬:\"毅材你可知此去九死一生?\"
\"末将的命早就给主公了!俺不怕!\"典韦掀帐而入,甲胄铿锵作响。
张固终于转身,却见黄忠、赵云等将都跪在帐外。他眼眶微热,突然抓起令箭掷在地上:\"好!此事毅材一人前去即可,你们都起来吧!毅材!我要你活着回来!公瑾,有没有办法?\"
一旁的周瑜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放心,在下一定带着典将军一起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