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芳阁内,烛光摇曳。
透过窗棂的缝隙,隐约可见榻上人影交叠。
女子骑坐于男子身上,青丝如瀑垂下。
然而,在她曼妙的背影之后,烛光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却狰狞扭曲。
数条湿滑黏腻的触手正从她腰间、背后悄然探出,缓缓蠕动缠绕,与那绝美的上半身剪影构成一幅诡谲到令人窒息的画面。
而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子,双眼被丝带蒙住,对此浑然不觉。
“夫君……喜欢吗?”
女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混合着一种非人的黏腻回响。
“……嗯。”
司徒清玄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沉迷,简短地回应,“……甚好。”
院墙外,屋顶。许长卿扒开一片瓦,只瞥了一眼,便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头,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伤风败俗!”
旁边,沈书雁的虚影早已彻底转过身去,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羞恼与鄙夷:
“这怪物……当真不知廉耻为何物,那司徒清玄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真传,竟被惑至如此地步,简直……简直污人眼目!”
她顿了顿,强压情绪,催促道:
“现在正是那怪物沉溺其中,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快!动手!刺其核心,取钥匙!”
许长卿却摇了摇头,眼神恢复了冷静算计:
“不急。现在动手,司徒清玄虽是蒙眼,但骤遇袭击,难保不会本能反击或惊动,等他累得睡死过去,怪物也最松懈时,才是最佳时机。”
说着,他竟默默从怀中掏出了那面青阳镜,调整角度,对着缝隙,悄无声息地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
镜面泛起微光,显然在记录着什么。
沈书雁虚影微微一晃,嘴角难以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跟许长卿这个毫无下限的大道之敌比起来,下面那位被怪物迷惑、沉浸在虚假温柔乡里的白衣剑仙,竟显得有几分……单纯的可怜。
阁内那令人不适的动静与低语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怪物已恢复绝美的人形,依偎在沉睡的司徒清玄身边,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低声说着些模糊的呓语。
许长卿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确认两人气息都已沉入睡眠,阁内再无其他异动。
他轻轻合上瓦片,对沈书雁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如刀。
“是时候了。”
话音刚落,他身形已如鹞鹰般冲天而起,瞬间拔高至庭院上空!
体内澎湃真气毫无保留地爆发,醉仙剑青芒暴涨,化作一道长达数丈的青色剑罡巨龙,龙首昂扬,带着撕裂夜空的锋锐与毁灭气息。
龙抬头!
“吼——!”
剑罡咆哮,随着许长卿手臂下劈,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方栖芳阁的屋顶悍然轰落!
“轰隆!!!”
精致的屋顶在狂暴的剑罡面前如同纸糊,瞬间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木梁瓦砾纷飞如雨!
青色巨龙去势不减,龙首精准锁定榻上那仙子心口偏下的位置——沈书雁所指的核心所在!
“噗嗤!”
剑锋及体,发出沉闷的撕裂声。醉仙剑刺破了那层薄纱与看似娇嫩的肌肤,深深没入仙子体内!
“啊——”
一声凄厉尖锐的怪叫猛地从“仙子”喉中爆发!
她双眼骤然睁开,瞳孔缩成针尖。
司徒清玄猛然惊醒,他一把扯下蒙眼丝带,视线还有些模糊,但第一眼就看到许长卿持剑刺入“仙子”胸膛的身影,以及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
“许长卿!你敢——!!”
司徒清玄目眦欲裂,根本来不及思考,护住“道侣”的本能让他暴起,蕴含磅礴罡气的一脚狠狠踹在许长卿腰腹!
“嘭!”
许长卿被这含怒一脚踹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房间另一侧的墙壁上,闷哼一声,气血翻腾。
但他落地时已然调整好身形,持剑稳稳站定。
司徒清玄已一跃下榻,将捂着胸口的“仙子”护在身后,反手拔出了置于枕边的“无垢”仙剑,剑尖直指许长卿,俊美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声音冰寒刺骨:
“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趁夜偷袭,伤我道侣!今日我司徒清玄定要你血债血偿!”
许长卿揉了揉被踹中的地方,冷笑一声,眼神充满讥诮:
“司徒公子,我是在救你的命!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身后那位千娇百媚的道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夫君……救我……他、他要杀我……”
“仙子”伏在司徒清玄背后,声音虚弱凄楚,泪水涟涟,我见犹怜,伤口处渗出的暗红浆液被她悄悄用衣袖遮掩。
司徒清玄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将“仙子”的柔弱姿态看在眼里,怜惜与保护欲彻底压倒理智:
“妖言惑众,伤我爱侣,罪该万死!受死吧!”
他不再废话,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手中“无垢”剑爆发出璀璨纯白剑罡,带着森然杀意,直刺许长卿咽喉!
然而,许长卿只是眼神一凝,脚下步伐轻移,醉仙剑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迎上。
“铛!铛!”
电光石火间,两人在空中瞬息交手两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剑气四溢,将房间内的桌椅摆设绞得粉碎。
令司徒清玄震惊的是,自己这含怒的全力两剑,竟未能占据丝毫上风!
甚至第二剑交击时,从对方剑上传来一股凝实绵长的反震之力,竟让他手腕微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滑退了半步!
“你……!”
司徒清玄稳住身形,惊疑不定地看着许长卿,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短短数日,你练了什么邪门功法?实力怎会暴涨至此?”
许长卿甩了甩手腕,慢悠悠地道:
“我的实力嘛,确实精进了那么一点点,倒是司徒公子你……”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笑容变得戏谑而意味深长: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变强了多少,而是你这几天……和你这位道侣日夜勤修,纵欲过度,身子……已经被掏空,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