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琴惊讶地看着递到面前的小包裹,连忙摆手:“哎呀富贵儿!你看你这孩子!太见外了!能见到你舅妈就高兴得不得了了,还带什么礼物!快收回去!” 她语气坚决,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好奇和被人惦记的温暖。
“舅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点实用的。”李富贵坚持递过去,笑容温和,“一点小小心意,您要是不收,我这当外甥的心里可过意不去。”
王力在一旁看着,心里更觉得这外甥懂事周全,哈哈笑着打圆场:“秀琴,孩子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富贵儿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周秀琴这才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入手感觉有点硬,又有点沉甸甸的质感。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红绳,打开牛皮纸——
里面赫然是一块包装完好的、印着精致图案的上海牌香皂和一小盒同样崭新的友谊牌雪花膏!在这个年代,这两样东西可是非常体面又实用的礼物了!香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雪花膏盒子小巧精致,这还是李富贵准备带回去给家人才买的呢,当然了他空间里还有很多。
“哎哟!这……”周秀琴又惊又喜,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带着点年轻女性收到心仪小礼物的那种开心,她拿起雪花膏看了看,又闻了闻香皂的味道,“富贵儿,你这孩子……太有心了!这香皂和雪花膏,可都是好东西!舅妈太喜欢了!谢谢你!” 她小心地把礼物重新包好,珍重地放在自己随身的包里,看李富贵的眼神更加慈爱和亲近了。这份礼物既实用又贴心,充分体现了外甥的细心和对长辈的尊重。
然而,小表弟王援朝的心思可没全在糖上。他一边美滋滋地嚼着奶糖,一边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李富贵那个神奇的斜挎包。
自己的这个表哥刚才就像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掏出了这么多好吃的!奶糖!苹果!橘子!他那小脑袋瓜里充满了疑问:这包里还有啥好东西?是不是还有更多糖?或者……有更好玩的?
虎头虎脑的王援朝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和在部队大院里养成的“探索精神”,趁着大人们还在说话,他悄悄地从铺位上溜下来,像只灵活的小老虎,蹭到了李富贵身边。他伸出沾着点糖渍的小手,带着一种天真的探索欲,小心翼翼地扒拉开李富贵放在腿上的斜挎包口,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咦?
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本旧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刚才那些诱人的糖果、红苹果、大橘子……连影子都没有了!
王援朝的小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困惑和失望,他抬起头,看看笑眯眯看着他的表哥,又看看那空空如也的挎包,小嘴一瘪,眼神里充满了“这不科学”的疑问。他明明看到表哥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呀!怎么一眨眼就啥也没了?
李富贵看着小表弟那副呆萌又困惑的样子,忍俊不禁。他揉了揉王援朝的小平头,温声道:“援朝,看什么呢?想吃糖了?表哥这里还有。”说着,又作势去摸斜挎包。
王援朝赶紧摇头,小脸憋得有点红,指着挎包,奶声奶气地说:“表哥骗人!里面……里面啥都没有了!刚才的糖和果果呢?” 他那认真的小模样,把王力、周秀琴和王卫红都逗笑了。
李富贵哈哈一笑,变戏法似的又把手伸进斜挎包里,其实是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一颗奶糖,塞到王援朝手里:“喏,最后一颗了,给你!包里的‘宝贝’啊,都被你表哥我变出来吃光啦!”
王援朝看着手里的糖,又看看表哥空空的口袋和挎包,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但甜甜的奶糖很快又让他忘记了疑惑,美滋滋地继续享受美味去了。只是他那双好奇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瞟向表哥那个看似普通却无比神奇的挎包,似乎在琢磨着“变戏法”的奥秘。
包厢里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孩子们的童真笑语和食物的香甜气息。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李富贵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家:年轻干练的舅妈正珍重地收好他送的香皂和雪花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豪爽热情的舅舅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话;恬静懂事的表妹王卫红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看着快比她脑袋大的苹果,眼睛里满是好奇;虎头虎脑的表弟王援朝则终于放弃了研究那个“神奇”的挎包,专心致志地和手里的奶糖“搏斗”,小腮帮子鼓鼓囊囊。
看着表妹卫红那安静乖巧的模样,看着她小心珍惜糖果的样子,李富贵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卫红这年纪,这懂事的样子,多像自己家的弟弟李富强啊。
虽然小强是个皮小子,但在外人面前也是懂礼貌的,得了好东西也会先让着妹妹……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有没有又调皮捣蛋?一个月没见了,个子是不是又蹿高了点?
他的目光又落到正跟奶糖“奋战”的王援朝身上,小家伙虎头虎脑、精力充沛的样子,更是让他心头一软。这虎劲儿,这旺盛的好奇心,简直和家里那个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对什么都充满探索欲的小丫头李富丽一模一样。
小丫头最喜欢吃甜的了,要是看到这么多大白兔奶糖,怕是早就扑上来抱着他的腿撒娇喊“哥哥”了……不知道这一个月,她有没有想哥哥?晚上睡觉还闹不闹人?
一股强烈的思念之情,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涌上李富贵的心头,冲淡了此刻的喜悦,添上了一丝淡淡的、甜蜜的惆怅。
算算日子距离他来冰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虽然家里按了电话机,可是他要么在受伤昏迷,要么就是在受伤昏迷的路上,也没什么时间打电话,简短的几次通话中,但终究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刻看着年龄相仿的表弟妹,听着他们的童言稚语,对自家弟弟妹妹的想念变得格外清晰和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