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启的一瞬间,罗素便先一步迈出了电梯,转头就欲走进电梯右侧的杂物间。
“罗素同学,你不回房吗?”
北鸣忍缓缓走出电梯,视线又落在罗素的身上。罗素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北鸣忍轻轻点头,又简单回了一句:“我去里面打打游戏,北鸣同学先回去吧。”
还未等北鸣忍提出第二个问题,他便先一步迈入杂物间,还十分顺手地将门扉关上。
北鸣忍站在原地,望着杂物间的门等待片刻后,才又缓缓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踱步的同时,她还一边走一边回头观察着杂物间的动向。她的房间就在靠近电梯口的第一间房,若罗素在第一时间离开杂货间,她能够第一眼捕捉到。
确认罗素没有再离开之后,北鸣忍将自己房间的门扉轻轻关上,但手却未曾从门把手上移开。靠着门扉的内侧,她在心底倒数了三秒,却又突然打开房间门,径直朝着杂物间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礼貌地敲门,而是无声地按下门把手,让门悄悄地开了一个缝隙。
杂物间的灯是开着的,但却没有任何声音。
既然如此,她此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将门推开大步迈入其中,视线在杂物间的重重货架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一扫过,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不其然,杂物间里没有人。
罗素凭空消失了。
北鸣忍神色淡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了。在她先前为了“做实验”,寻找罗素的诸多过程之中,像这样罗素突然消失的情况并不少见。虽说已有我告知她的“罗素浴室消失”的情报,但当她第一次追踪罗素到悖论学室,兴致冲冲地开门却发现罗素本人并不在此之时,她还是为此感到无比的震惊。
她知晓罗素为人一向神出鬼没,但却不知罗素还会“消失”这种技能。而这一件事也让她燃起了兴趣,这也是她这几天又更加变本加厉地跟踪罗素的理由。
北鸣忍推测,先前罗素愿意出现在瑜伽房与她对话,或许是因为她锲而不舍地寻找他的踪迹,他才不得不出来探究原因。但罗素恐怕没有想到,他原本只是为了摆脱北鸣忍这个一直跟踪着他的麻烦,才毫无保留地道出了她作案的真实想法,谁知却正中了她的下怀。
虽然根据这些天来的研究,北鸣忍可以断定罗素并没有与她同样的对于杀戮的喜好,只是天性对于万事万物,都保持着“不重要”、“不在乎”的态度,这一态度里甚至能够包含自己的生命。
虽然上一次在瑜伽房的“实验”,罗素的成长故事和她本人不太一样,但根据罗素对她作案想法的精准概括,北鸣忍能够确信——罗素就是目前最接近她理想的那个完美样本,她的同类。
只是,她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判断,罗素究竟与她想象中的“同类”还差多少?
而罗素的消失,刚好为她提供了另一个“实验”的契机——
如果她能够凭自己勘破罗素的消失之谜,如果她能完美地推演出罗素的思路,岂不是又一个证明罗素是她同类的鲜活证据?
北鸣忍将杂货间的门关上,再一次用眼神仔仔细细搜查着这间杂货间里的一切。在其中,或许某一个细节,某一条痕迹,就能够精准抓住罗素消失的秘密。
在杂物间之中转了一圈,北鸣忍重新站定在杂货间的门后。方才她已将杂物间内的所有都已扫视一遍,她决定在脑中开始她的侧写。
一条又一条的推测,在她脑中形成又被划掉,北鸣忍闭着眼屏息凝神,将自己代入罗素的视角之中。
忽然,一个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结论,须臾间跳进她的脑子里。
北鸣忍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杂物间里的通风口处。
这是最显然,也是最为直接的答案——若杂物间里没有任何她所不知晓的密道的话,这个通风口便是这个杂物间唯一的出口。
只是,她目送罗素进入杂物间,再到她突击杂物间,中间的间隔仅有一两分钟,罗素又怎么可能这么快速地爬上杂物架,钻进不足以让一人通过的通风口内?
......
自小城智树给我灌输所谓的“赚大钱”技巧,已经过去了一周。
或许是因为这一季的第一起案件与第三起案件的日常时间都只有三天,村吉竟然破天荒地允许我可以再等一周再决定动手。我自然也乐得清闲,只是心中仍对小城智树的计划感到有些不安。
暴风雨要来临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可贵的,这一点我比谁都要更加清楚。
因此,我这一周来每天都按照小城智树所说,勤勤恳恳地去他的研究教室打扫,就是为了能够找机会试探他的“尽快”是何意。可谁知这家伙自上次之后,却一直没有在2点前提前来过研究教室!
可恶的资本家!
面对如此赔本的工作买卖,我自然是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撒手跑路!
我提前给小城智树发了辞职消息,最后一次履行职责打扫完研究教室。2点一到,我看见小城智树准时地来到了书房休息室。
我扭过头,不想给面前笑吟吟的家伙一点好脸色!
“不想干了?”小城智树笑呵呵地道。
“不干了。这亏本买卖爱谁干谁干!”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每小时10元钱的保姆薪水糊弄谁呢!”
“哈。”小城智树轻笑一声,又试探性地反问一句,“真不想干了?”
“我确定,我不干了!”
“即使我给你涨工钱到15黑白信鸽货币也不干?”
“才15货币!”小城智树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我便来气了,“就连星见俊司帮黑白信鸽打扫,一小时都有50货币!你这是纯纯压榨我这老实人啊!”
我本以为面前的小城智树,听闻此言,良心会有一点点的忏悔,可谁知他却笑得更花枝招展了,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笑什么?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当然不是。”小城智树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想说,恭喜你,早川同学,你的第一场考核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