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祝虎的箭矢尚未射出去,远处花荣竟然一个回头望月,竟是早就弯弓搭箭,竟都不用瞄,抬手就射!
祝虎浑身一抖,下意识避让,手中箭矢胡乱飘出去,掉落在地。
“啊!”祝虎痛呼一声,竟是右臂中了一箭,箭矢直接穿透肌肉,从另一头穿出!
祝虎顾不得其他,弓箭都跌落在地,左手拉动缰绳,扭头就跑,直接冲回庄子。
另一头,祝龙与秦明杀得正欢,祝龙节节败退,眼瞅着就要不敌,栾廷玉斜刺里杀出,径直拦住秦明!
祝龙大喜,喊了一句:“老师小心!”
这话一出,祝龙掉头就走,他再不走,只怕都走不掉,跟梁山这帮杀才厮杀,他刚才双臂都软了,再拖个三五个回合,只怕就要让秦明一棒子打死落马!
这帮子杀才,还是栾教师好生厉害,连番拿下数人,才是庄子第一猛将!
栾廷玉瞥一眼祝龙,却不管他,反手提枪跟秦明交锋,两人斗了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秦明越斗越是兴奋,只想今日将这帮将领纷纷打落马下,刚才就要拿下祝龙,却让栾廷玉给遮挡,秦明岂会有好脸色,顿时逮着栾廷玉便砸!
栾廷玉却不硬抗,扭身就走,纵马而去。
秦明紧追不舍,栾廷玉卖一个破绽,眼瞅着快要到侧翼位置,就是一处荒草树林。
秦明刚走出百步,顿时感觉不妙:“娘的!莫不是陷马坑?
嘿嘿,老子吃了一次亏,还让我吃一次?”
秦明也不再追击,扭身就回,哪知道道路中间突然拉起绊马索来,当场把秦明和马儿都掀翻了。
“卧槽他娘!”
秦明半空中就开始破口大骂,重重跌落,在地上滚了两三圈,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扑过来死死按住。
下一刻,就有人开始扒他的铠甲,又有人提着绳索将他捆成粽子。
“还好,不是陷马坑了!他娘的,下次我要别人也吃一次绊马索!”
秦明是真的有心结了,当初掉到陷马坑中,他就坑了一次周瑾,现在被栾廷玉坑了,估计又要有心理阴影了。
栾廷玉调转马儿,神色阴郁,指着秦明道:“这是一条大鱼,回头能送到青州去!
你们不可伤了他,更不能动一根手指头!”
众庄客纷纷领命,不敢造次,只是将秦明的绳子又勒紧一些。
秦明胯部一疼,怒骂道:“你们这些蠢货,哪有勒屁股的,想勒死我直接说。”
“废话真多!带走!”一旁庄客连推带搡,将秦明带走。
至于梁山军阵中,眼见祝家庄兵马撤回,然后吊桥重新拉起。
王伦抬头望天,林冲策马而来:“将军,让我来攻个城!”
王伦摇了摇头:“鸣金收兵!”
众将纷纷愕然,这一下子折了好几个兄弟,都押解到庄子中,现在却又说退兵。
王伦厉声道:“怎么?你们想抗命?”
众将纷纷拱手:“我等遵命!”
吴用朗声道:“战场之上,统一号令,鸣金收兵!”
原本呼啸而来的梁山军,开始缓缓后退。
祝朝奉站在城楼之上,眼见吃瘪的梁山军,顿时哈哈大笑。
没一会,就见祝龙、祝虎同来,祝朝奉大喜,搂着两个儿子道:“今日乃是大喜日子!
我龙虎之子,都是非凡之人!
任梁山霸道蛮横,纵然让李家庄、扈家庄同来,又能奈我何?”
祝龙、祝虎脸上都有傲然、得意之色。
正说着,栾廷玉也跟着而来,祝朝奉远远望去,见他脸上那一道马鞭印子,实在醒目。
祝朝峰心中不由得懊悔,只是他是一庄之主,自然不可能马上就道歉。
祝龙道:“今日幸亏有栾教师大展神威,方才让我等拿下众人!”
祝虎道:“一个是二牛庄刘宣之子,是一条大鱼,还有欧鹏、黄信,算是收获甚大!”
祝龙又道:“最关键栾教师还将他们先锋将,原本青州统制秦明也给一并拿下!”
“好,实在是好!哈哈哈哈哈!这些人不能杀,都要押解到官府,到时候都有一笔重赏!
尤其是秦明那厮,跟慕容彦达、宋江等人还有恩怨私仇。”
祝朝奉走上前,抬手拍在栾廷玉肩膀上:“是我错怪你了!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番,最近新买了三个漂亮婢女,今晚送你暖床。”
栾廷玉道:“既是朝奉奖赏,岂有不受之理?”
“这还不够,回头上白银五百两,黄金一百两。”
栾廷玉大喜,连连道谢。
祝朝奉又命人,将黄信等人好好看管,又安排筵席,众将士喝酒吃肉,一直到子时,酒宴方才结束。
栾廷玉摇摇晃晃身子,明显喝醉,等出了正厅,祝龙拉着他。
“栾教师,父亲今日不是有心,乃是三弟战死,他心里难受!还请莫要放在心上。”祝龙认真说道。
栾廷玉摇晃着身子,哈哈一笑:“祝朝奉乃是无心之举,我岂会在意,大公子,无须这般说。”
“今日教师大发神威,若能助我等击败梁山,便是我们家族恩人,往后我与二弟,定侍奉您一辈子!”
栾廷玉哈哈一笑:“你们都是最棒的,大公子,今晚我实在吃的酒太多了,我得先回去了。”
“好好好,今晚三个婢女,教师今晚可得收着些!”祝龙笑着调侃道。
栾廷玉哈哈大笑,露出好色之相,摇摇晃晃,让两三个庄客送了出去。
等栾廷玉走远,祝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扭身走到黑暗中,祝虎正在屋檐下等着。
“如何?”
“没有怨恨的样子,若是有半分流露,断然不能留着他了!”祝龙冷冷说道。
“是啊,事到如今,还是我们祝家人最靠的住!”
.......
栾廷玉回到家中,送走庄客,刚到厅中,见到三个婢女还等着,当即每人赏赐一点碎银子,让她们先去外院入睡。
栾廷玉走到屋中,见到放在屋子中的金银,他抬手摸了摸,眼中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下一刻,他阔步走到卧室中,栾廷玉点燃一盏灯,原本黑暗的屋子,顿时敞亮不少。
东南屋角,一处阴影中,突然走出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微微拱手:“栾教头,唐牛儿有礼了!”
栾廷玉丝毫不见惊讶,背对着唐牛儿道:“我已按照你们王将军的吩咐办了。
现在还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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