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身着袍服,神色从容,自有一番英雄风度。
“既是好友来访,速速请他进来!”
一旁管事杜兴道:“庄主,只怕此人来,恐有大事。”
李应稍稍沉吟:“你说的是祝家庄那边?
听闻宋江意欲招揽祝家上下,还想我们李家和扈家都顺着他们意思。
此乃大事,岂会随意答应。”
“此乃一方面,小人听闻宋江此人与梁山有仇,还得小心应对才是。”杜兴提醒说道。
这杜兴乃是庄中管事,上下诸事,颇得李应信任。
李应微微颔首:“你说的我明白了。”
没一会,就见刘宣领着儿子刘正,还有几个随从,阔步而来。
刘正以前来得少,此番见到李应,抬头一看,心中微微讶异,这人生的威武雄壮,脑袋似虎,猿臂狼腰,很是不凡。
李应引刘宣父子分主宾坐下,又让人送来茶水瓜果之类招待。
刘宣先与李应寒暄一番,而后开门见山道:“李兄,这次匆匆而来,乃是听闻一事,特来相劝。”
李应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杜兴,笑了笑道:“刘兄,是不是关于宋江与祝家庄之事?”
刘宣压低声音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只想说,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宋江与梁山有仇,拉拢三庄,无非是寻求力量,一起来对付梁山。
可是梁山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宋江拦不住梁山,到时候独龙冈三家何去何从?
他宋江乃是当朝官员,打不过就能跑,可是李兄家业根基就在此处,若是与梁山为敌,便有灭门之祸啊。”
李应笑着道:“刘兄好意,李应明白,你只管放心,我们三家虽说同进退,但也是遭受欺辱之时。
这梁山不曾寻我们麻烦,我们何须寻他们麻烦?此事我会慎重考虑,即使有说客来,我也会闭门不见。”
刘宣顿时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此乃平安稳妥之举,兄长比我想的长远。”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刘兄特意前来,告知此事利弊,这份情谊,我会记在心中。”李应很是诚恳道。
刘宣想了想,起身道:“李兄,我知你最喜欢骑白马,小弟前些日子从北方偶然寻到一匹宝马,通体如雪,极为好看。
我这一次正好带来,送给兄弟作为礼物!
白马正在院子,李兄不妨去看一看?”
李应又惊又喜,赶忙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无功无禄,哪能承此大人情。”
刘宣道:“哎呀,李兄这么说,那就是见外了。来来来,我们守望相助,不是亲兄弟,可是胜似亲兄弟!
往昔李兄时常送我礼物,今日李兄定要收下。”
李应道:“我那些礼物,算不得什么,宝马可遇不可求,价格昂贵........”
“且住!李兄啊,若是说钱,岂不见外?”刘宣故作生气道。
李应哈哈一笑,当即起身:“刘兄心中有我,我若是一再推辞,那才是伤了兄弟之心。”
当即,李应随着刘宣出了厅堂,来到院子中,只见一匹健壮而年轻的白马,正静静的站在院中。
马儿通体无一根杂毛,肌肉结实,雄壮而威武,李应只看一眼,便怎么都挪不开目光,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看得出来,李庄主是很喜欢这匹马儿。
刘宣偷偷瞥了一眼,心中稍定。
李家庄断不能落入宋江之手,三庄合流,想都别想。
刘宣笑着道:“李兄,何不骑上去,感受感受。”
“刘兄啊,这马儿实在太贵重了!”李应爱马之人,尤其是喜欢骑白马。
他眼睛毒辣的很,哪里瞧不出来,这马儿的价值所在。
可是,李应太喜欢了!
此等好马,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得耗费诸多精力,还要跑很多地方。
这刘宣,实在够意思!
李应想到以前经常送礼物过去,只是因为欣赏此人,他也没有想过对方回报什么。
万万没想到,竟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刘宣拉着李应,朝着白马走去,顺势道:“李兄,哪有什么珍贵与否,英雄配好马,莫要再推辞了!”
李应心情激荡,再也顾不得其他,翻身上马,然后提着缰绳,在院子中转了一圈。
纵然没有策马狂奔,可是马儿的矫健与配合度,简直就是完美。
很快,李应翻身下马,激动道:“刘兄,这马儿我很喜欢,多谢了!”
“我们兄弟之间,莫要说什么谢。”
一旁有管事来牵走马儿,李应拉着刘宣的手,快步走入屋子中。
“你说实话,此番来,可还有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只管与我说来。”李应纵横江湖多年,可不是笨蛋,当即问道。
刘宣轻叹一声,感慨道:“不想还是让李兄发现了,实话说,我这次过来,还真的要寻李兄帮忙一番。
我二牛庄与梁山不远,之间有一些商贸关系,日子久了,自然就熟络一些。
昨日梁山有头领来寻我,说是祝家庄抓了他们山中头领!
他们不愿与三庄生恶,便让小弟做个中人。
我向来知道李兄品行,所以才来寻哥哥救命啊。”
李应大吃一惊,简直不敢想自己的耳朵。
祝家庄一群人活腻歪了吗?
好端端招惹梁山干嘛?
“刘兄,此话当真?”
刘宣苦笑道:“这种事情,如何敢说假话?那两个头领,一个名叫萧让,一个名叫金大坚,他们都是些文人,如何为难他们?”
李应一听此话,当即道:“此事定有误会,刘兄莫要担忧,此事交给我!
我亲自去一趟祝家庄,让他们放人,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
刘宣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那就太好了!只要能放了人,省的伤了和气。”
李应道:“方才刘兄说得在理,我也会劝祝朝奉,不可轻易与梁山为敌!”
“那就多谢了!”
李应道:“你与贤侄在我庄中歇息,我去去就来!”
刘宣主动道:“不如我与李兄同去?”
“不可,还是我去吧!祝家老小,素来跋扈,我与他们相熟,还是我去说道,或许好一些。”
“好!那就劳烦了!”
李应也不耽搁,当即换了衣甲,又取了刀兵,带了十几个庄客,前往祝家庄。
然而,庄门紧闭,却是半天不见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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