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又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处理完了相关事宜的小缘和管映秋便跑来将徐钰带了她被分配到的宿舍之中。
与她猜测的一样,这里的格局还是上床下桌。
瞧着那个三年前自己就没住上的双人间,徐钰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希望这次别再有什么幺蛾子了。
“说起来徐钰姐姐,你都没有行李的嘛?就有一个随身的挎包啊?”
徐钰闻言转身望向发问的小缘,期间还不忘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挎包道:
“嗯,其实这里面挺能装的,够用了。”
“不是,那你的换洗衣服呢?”
“这里面有一套啊。”
闻言,房间内的另外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呃,你的意思是,加上还没发到手上的校服,你上学就只带三套衣服?”
徐钰瞧了一眼挑眉望着自己的管映秋。
“对啊,这还不够?”
在听到对方如此理所应当的口吻之后,管映秋扭过头,用手在小缘的肩膀上重重一拍道:
“对不起,我之前居然质疑你专门抽时间去陪她逛街的必要性…”
小缘则是极为配合地深深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
见对面这一唱一和的模样,徐钰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当即一边咂嘴一边不耐烦的赶人:“行啦行啦!出去吧你们,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而当终于把那俩人弄出去之后,徐钰回过头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向叶澜:
“你…还在这干嘛,还不走?”
叶澜则是浅浅一笑,随后随意地坐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这里就是我的宿舍呀,我去哪里?”
原先,徐钰在看见对面那个被收拾的干干净的床铺时只是单纯以为她的室友还没上课回来,至于这三女之所以能打开门,完全是因为有两个人是隶属于学生会且负责她入住事宜而已。
那么,新的问题产生了。
“可是咱俩不是一学年的吧?为啥能被分到一间啊…”
叶澜则是面露怪异神情的瞥了一眼徐钰。
“小缘她们没和你说啊?因为你一直没在精灵学院正式学习的缘故,上面虽然通过了你复学的申请,但是为了让你能跟上学习进度,最终决定让你留级一年。”
“所以,现在我们算同学啦。”
…
“留…留级!!???”
…
…
由于精灵学院是等到孩子到达四年级才可通过测验入学,所以整个学院便分为了4-6年级的小学部,7-9年级的低年部和10-12的高年部。
在精灵学院的学生来到六年级的期末时,如果在校期间没有重大过失且成功通过期末考试的,都会自动升学到低年部。
与小学部不同,低年部的部分教学制度与徐钰前世的大学类似,除去语数英史地政物化生这样的必修基础课外,还有大量的选修课以供选择。
除了要完成两种学分、学时要求外,学生在这里可以早早的开始规划未来在行业内选择的发展方向,并努力的汲取所需要的知识。甚至有的专业课老师还会鼓励学生到校外去进行实践,从而大大增加自己相关的实践能力和素质。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精灵学院的名头和它的影响力。
即便国内的制度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革,精灵学院依旧在华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他,唯垄断尔。
上面不是没想过要去扶植另一所院校来撼动这个庞然大物的位置,可一方面这事无论从难度还是周期上来讲很难在几年内见到成效,另一方面就是精灵学院的金字招牌早已深入人心,在相通的情况下想要让人们放弃前者去选一个籍籍无名的学校,无疑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有着百年历史的学院自会有其底蕴所在。这样的优势可不是你政府一句简简单单的“学费全免,工作包分配”能赶上的。
..
当翌日的太阳缓缓升起之时,7年三班那个向来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少人的早课教室今日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甚至有心之人若是仔细望去,还会发现有几个其他班的学生混进了其中。
而大家都对这一反常态的现象心知肚明,无疑都是提早收到了消息,知道有一个插班生今天要正式被分配到他们的班级。
而那个人,正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破格选手”徐钰。
“咳咳。”
当一个儒雅随和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入教室时,房间内隐隐的骚动迅速就安静了下去。
男人在扫视了一圈至少从三十二人激增到四十左右的教室后,当即轻笑道:
“相信大家已经听说了,今天会有一名新同学插班到咱们的班级里。”
说着,男人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喊出了他们班班长的名字。
“张洋。”
“到。”
“你去把这个临时的测验试题给同学们挨桌发一下,等早课结束前都要做完。”
“啊!???”
望着底下那群爆发出哀嚎声的孩子,眼看有几个正要举手用“走错教室”这种托词开溜,男人当即微微一笑道:
“后排那几个,我警告你们最好别跑,教室里可是有摄像头的哦,要是你们跑了我就挨个找到你们的班主任,直接扣光你们英语的平时分。”
虽然整个教室一时间显得怨声载道,但总归没了想要贸然跑路的家伙,男人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门外说道:
“好了,进来吧徐钰。”
随着教室门被打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滤进一缕晨光照射了进来,徐钰踏入光影交界处,过膝袜包裹的纤长小腿线条在格子百褶裙摆下若隐若现,棕榈色短靴叩击地砖的节奏惊醒了悬浮的尘埃。
徐钰驻足在男人身侧,垂落的发丝被穿堂风撩起银蓝色光晕。当她转身时,原本垂在肩头的发瀑突然挣脱地心引力,在逆光中绽开千万根流动的墨色藤蔓———那些原本温顺贴着脊背的青丝此刻如同有了生命,随着莲步轻移在空中织就变幻的星云。
讲台木纹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呻吟,粉笔灰簌簌落在她肩头又惊惶飞散,那些因为平白要多做一页试题而慵懒倚在桌角的男生猛然挺直脊背,前排女生攥紧的自动铅笔在掌心压出月牙状红痕。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蝶翼翕张,抬手调整挎包的瞬间,微斜的角度让二十七道目光同时追着那道流光攀上她素白的脖颈。
随后,便是按照惯例用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徐钰转身写板书的动作带起一阵看不见的风,讲台边的盆栽绿萝集体转向她的方位,飞扬的裙裾在半空定格成绽放的墨梅。当第一声压抑的抽气声从某个角落炸开时,她恰好转过脸来,睫羽在眼下投出鸦羽般的阴影,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原本就落针可闻的教室彻底陷入死寂。
…
“嘶…真心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