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羞羞答答的讲述中,梅洛才知道李秋水这十几年来又痛苦又羞愧的经历。
原来,她是云滇丽城人。
十八岁那年上山砍柴摔了一跤,导致脑子额叶受损,进而使多巴胺能系统异常。
恢复好后,得了一种叫强迫性性行为障碍,也就是性瘾的病。
因为这种病,本来准备和她结婚的男朋友,实在受不了她这种没完没了的折磨。
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只能和她分手。
面对这种难以启齿的病魔,李秋水只能远走南粤,逃避知情人的嘲笑。
而命运就是这么弄人,当她拜师到楚天风的门下后,才发现农田也在。
而农田正是她男朋友的表哥。
在一次酒后,农田竟把李秋水的病,以及她怎么折磨他表弟,现在还走路打漂的事说了出来。
一时间,震惊整个听骰党。
身强力壮的青年心怀不轨,看着美人蠢蠢欲动。
年迈力衰的老者,望着现状不住摇头叹息。
于是,“小淫妇”的名字就这么传开了。
最后,她只能离开听骰党,一个人独来独往,过着那种难以言表的生活。
几年前,她得到一个苗药偏方,说可以治这种病。
因为这偏方是用三十六种不同的中草药泡澡,每次得泡二十四小时,半个月泡一次。
所以她就在离清平路药材市场附近租了那栋二层楼,并取名为苗家医馆。
慢慢的,她觉得这偏方确实管用,但每次浴泡的时间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以上。
而今天,才十几个小时梅洛就闯了进来。
尽管她一直用“长辈”这个词来告诫自己,千万别犯病。
但可能是出于对梅洛的欣赏,以及在那种独处的环境下,旧病还是复发了。
看着娇羞满面的李秋水,梅洛嗫嚅道:
“刚……刚才你说病好了是怎么回事啊?”
她咬着唇,把梅洛的手拉到她的后脑,轻颤道:
“你摸一下。”
这一摸,他好像明白了。
昨晚俩人在地板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现在她的后脑勺还有个大包。
尼玛的。
自己这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啊?
因为陈一听的事要等到明晚才揭晓,而自己又实在太累。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趁机好好做下李秋水的工作。
于是梅洛就用老六的方式继续给她洗脑。
李秋水则像个乖顺的小女人,依偎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
最后在她一句“都听你的”,俩人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晚上八点,梅洛三人来到了奇峰小筑的对面。
“这什么情况啊?”
离岸边还有蛮远,吴小谣看着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就见远处的小岛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四周的树木、花草修得整整齐齐,并挂上了闪烁的彩灯。
那栋三层小楼也重新刷了一遍,四周檐角、墙面也都缠绕着各色彩灯。
在二楼走廊中间,往下垂落着一块巨大的红布,红布上写着:
“听骰党第十任魁头就任大典仪式”。
下面的广场铺着红色地毯,摆放着一排排凳子,中间还竖着一根高高的灯杆,把整个小岛照得亮如白昼。
怪不得那天陈一听说自己太忙,说了几句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原来除了莲花那边的事,还要筹备这就任大典。
看来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在短短的三天,把小岛打造成了一个全新的模样。
等梅洛他们到岸边时,已经挤满了人在等着渡船。
因为水面并不宽,大船进不来,只有用小船不停往对面送人。
秦四海看了一眼对面,然后淡淡的说道:
“梅先生,这有什么好玩的,别人的就任典礼,又不关我们的事,还不如去万胜楼搞钱呢。”
吴小谣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搞钱搞钱,人心不足蛇吞象,上次的钱不够你花半辈子啊?”
“吴爷,这你就不懂了。”,秦四海一脸认真的对吴小谣说道:
“这人啊,什么都不可以多,女人多了伤身,朋友多了伤神,吃饭多了伤胃,唯有这金钱多什么都不伤,反而可以治愈一切。”
看着一脸不屑的吴小谣,他继续道:
“你看哈,焦虑了是不是一花钱心情就好了?别人瞧不上你,你把钱一拍,是不是都得叫你大哥?所以呀,钱不怕多,越多越有尊严,越多…………”
就在他眉飞色舞的讲述中,船过来了。
大家争先恐后地往上挤,都想快点到对面去找个好位置。
秦四海可能是没坐过船,又不会游泳。
看着摇摇晃晃、又离岸边有一点距离的船板,几次抬腿想上又不敢上。
最后见船快开了,吴小谣又在上面使劲地催,他才一闭眼,拉着前面一个体形粗壮的胖大姐胳膊,想一跃而上。
因为用力过度,就在他跃起的时候,船往前面一驶。
就听“啊”的一声
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他和那胖大姐一起掉进河里。
一入水,大姐又惊又怒,双手慌乱地拍打着水面。
刚要开口怒骂,一股水波灌进嘴里。
呛得她连喝的几口水,头发也糊满了她的脸。
秦四海则脸色煞白,手脚胡乱扑腾,没几下就被自己搅起的水花呛得咳个不停,嘴里还发出“救,救我”的喊声。
幸好船尾处有根竹篙,梅洛顺手拿起,往水里一伸:
“快抓住竹篙!”
就这样,在众人的帮助下才把两人拖上了船。
秦四海瘫倒在船板上,不停喘着粗气:
“我,我,我不想来的,吴……”
话没说完,就见胖大姐一咕噜爬起身,然后跨步上前,一屁股重重坐在秦四海肚子上。
“啊?”
秦四海闷哼一声,张着嘴瞪着眼珠惊恐地看着胖大姐。
胖大姐气得浑身哆嗦。
她一边骂一边疯狂地抽秦四海的耳光:
“我吊你老母,你个死扑街!你自己想死就算了,还把老娘都拉下水……”
船上的人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纷纷侧身看热闹。
吴小谣则在一边跳着脚,哈哈大笑起来。
秦四海被刚才的落水吓得瘫软无力,此时又被这二百多斤的大姐跨在身上,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只能任由大姐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抽着。
“大姐,好了好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见她仍没有停手的意思,梅洛这才把她拖开。
下船时,看着一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秦四海。吴小谣嘿嘿一笑。
“四哥,此时此刻还觉得钱多有尊严吗?”
秦四海面色阴沉。
“吴小谣,我们永远成不了兄弟。”
说完甩手跳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