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写给云滇总队的信。”
“信的内容是什么?”
梅洛眼睛暴睁,脱口而出。
这个地址他太熟悉了。
“当时还没来得及看,他们的人就来了。”
“收信人是谁?”
梅洛追问。
李秋水好奇地打量着他,眉头微皱,问道:
“梅洛。你怎么啦?”
他急忙收敛起脸上激动的情绪,然后忿然道:
“哦,我是替楚前辈感到不值。曾经对他这么好,最后被他出卖,这丁世雄真不是个好东西。”
李秋水会心一笑,说道:
“那信封有些泛白,字迹也很模糊,在收信人那一栏,我只看到一个初字。”
姓初?
梅洛心头巨震。
这是十五年来,第一次听到与父亲有关的人和事。
他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激动,
自己甚至能感受到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
为了不让李秋水发现异样,他拿起那瓶酒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才努力平静道:
“那信呢?”
“在另外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
他眉头皱了皱。
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刚才在车上他一直观察着后视镜,没发现一辆可疑的车跟着。
按理说,费这么大的周张,从云滇不远千里过来,他们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看着她跑了。
当时街上好多出租车,随便叫一辆就能追上她这小土豆。
还有,云滇人既然能找到医馆,肯定是对她有所了解。
说不定她住的每个地方他们都了如指掌。
“也是酒店?”梅洛问。
“不是,在一个朋友的家里。”
梅洛扬眉想了想,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
“走,去看看,那东西可能不在了。”
“啊?”
她先是一怔。
然后闪着眼睛,满脸不信地说道:
“不可能,那地方连我都没去过几次。”
“没什么不可能的。”
梅洛语气笃定,眼神严肃。
于是,他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最后皱着眉,认真说道:
“所以,你也被人出卖了,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你朋友家翻箱倒柜呢?”
李秋水身体一震,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声音微颤道:
“那怎么办?”
“先去看看吧。”
她说的朋友家是在东湖公园旁边的一个小区。
两人到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小区里的路灯已经全关闭。
只有保安亭的灯还亮着。亭外的横栏严严实实的封住入口处。
走近一看,两个年轻的保安,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李秋水敲了敲窗户。
一个保安睁开眼睛,歪头看了一眼,然后才推开一扇窗户,色眯眯地盯着李秋水的胸问道:
“靓女,进去找谁?”
“五栋一楼,小花园的朋友。”
保安这才走出岗亭,手在拉横栏,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秋水的面前。
来的时候她没换衣服,只把那件大衣披在外面。
所以,这保安应该是被那对饱满的大白兔所吸引。
“刚刚有人来过五栋一楼了吗?”
走进小区,梅洛回头问了句。
“没有。”
他看着李秋水的背影,心不在焉的答道。
小区里面的绿化很好,像公园一样。
此时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绿植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还有一棵棵参天大树,树枝随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在下面,一种阴森的感觉袭来。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那封信,走着走着李秋水下意识的抓住梅洛的手,身体也慢慢的贴了过来。
“水姨,不用紧张,可能是我多想了,刚刚保安说没人来过,那东西应该还在。”
梅洛轻声安慰道,
“嗯。”她点点头,脸上的紧张稍稍缓解。
两人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路后,她借着对面映过来的灯光,指着一个单独的拱门说道:
“到了,就那里。”
走到门口,她掏出钥匙,刚想开门。
突然又愣住了。
因为门上的锁没了。
她轻轻一推,门开了。
“啊!”
她惊呼一声。
然后用力一推门,人跟着快步跑了进去。
房子是三居室,进门处是个五六十平的院子。
冲进院子,里面还有一扇大门,此时门是半开着的。
走进客厅,李秋水突然站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因为所有的房门都是敞开的。
她呆呆的站在一扇房门口,脸上写满了绝望。
整个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旁边一个上锁的抽屉也被打开了。
而那里面放的正是她的东西,此时已不见了。
她身体一歪,无力的靠在门框上,嘴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
毕竟,这是她这几年来坚持不懈得到的东西。
里面除了那封信,还有她这几年来了解到的一些信息,她都用小本子记录了下来。
“梅洛,怎么办?要不要报叔叔?”
她眼神无助,神情不甘,声音带着哭腔轻吟了一句。
梅洛看着那空空的抽屉,心里倒有些欣喜。
虽然他们找的是同一个人,但对待这个人的目的却完全不一样。
如果十五年前真是丁世雄把消息报给了父亲。
那听骰党是要杀他。
而自己却要保护他。
所以,现在信丢了倒是件好事。
大家都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也只能像以前一样,怀疑。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现在知道了丁世雄这个人就够了。
等到了兰城,自己再想办法去了解。
于是他扭头看着李秋水,安慰道:
“水姨,不用报,丢了就丢了,反正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没用处?”
她眉头拧起,一脸不解的看着梅洛。
“是啊水姨,你想,那封信你是在丁世雄老家找到的,无论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证明他都没有寄出去,没有寄出去就说明里面的内容与那件事无关,也许是在和他兄弟在书信聊天呢?”
梅洛意味深长的解释着。
“还有,你说搜集到那些别人和你描述的信息,这更没什么用,因为你根本没办法去判断他的真假。就像传出你师傅还活着的消息一样,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东西丢了是小事,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进来偷东西的人是谁?这样才能知道你到底是被谁出卖的,因为云滇人不可能一到羊城,就把你摸得这么清楚,而且从现场的情况看,这个人很熟悉这里,瞒过了小区的保安,进来后门也都是打开的,没撬没砸,证明他早就知道你这里有个点,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梅洛托着下巴,踱着步。
对她这么了解的人,一定是她身边的人。
这时,李秋水身体微微抖了一下,然后仰起头,像一个六神无主的小女人一样,眼神殷切又无助地看着梅洛。
“那怎么办?”
她也瞬间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